《阿爾克斯：黑暗黎明》創作小說連載 第19章 〈尋找真相 ，隱含在甜美中的苦澀〉(5/5)

——前情提要——

前往翡影峰的行程已決定，這天是出發前的最後一次行前討論，阿爾克斯在街上進行行前準備時，發現一間新開的蛋糕店，品嚐了店員手中的試吃品……

阿爾克斯閉上雙眼，意猶未盡地品味著蛋糕的滋味，忍不住想到今晚要與海斗他們見面。如果能招待這款蛋糕，海斗一定會喜歡的。然而當他轉頭看向那排隊的人潮，卻又皺起眉頭，他喃喃自語：「不可否認這是很好吃，但是，要這樣排隊才買得到，那可就⋯⋯」說到一半，一段過去的對話內容浮現在心頭。當時他跟娜塔莉坐在咖啡店裡，看著街上排隊購買乳酪蛋糕的人龍時，他也說過一樣的話。

這時候，阿爾克斯不自覺地臉紅了起來，感到十分難為情，因為當時，娜塔莉的下一句話說的是：「要是你有了女朋友，知道你這樣排隊買了給她吃，一定會很感動的。」娜塔莉那帶著笑意的聲音彷彿再次響起，輕快的語氣揶揄著他。

「海斗⋯⋯會感動嗎？」他低聲對自己說，語氣裡透出滿滿的懷疑。同時他也懷疑起自己：「這不像是我會做的事，為一個人排隊買蛋糕？未免太荒謬。」然而，他內心裡有個聲音不斷對他說：「去吧，他會很開心的。」而他的腳步，已經不由自主地開始走向那條人龍的尾端。

夕陽西下，阿爾克斯走在街上，手裡提著一個紙袋，裡面的蛋糕香氣彷彿要突破包裝，再次衝擊阿爾克斯的感官。雖然花了不少時間排隊，但他只要想到海斗吃下蛋糕的表情，腳步便輕快了幾分，心跳隨著步伐同步加速。

就在此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阿爾克斯的眼前，正確來說應該是兩個熟悉的身影，但不知為何湊在一塊。在一個不起眼的巷口，伊萊納特正在和赫拉德對話。「他們在說什麼？」阿爾克斯腳步稍稍接近了一點，卻仍然無法聽清楚。隱約聽到對話中提到自己的名字「阿爾克斯」，讓他神經緊繃了一瞬。

下一刻，伊萊納特已經道了別，匆匆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阿爾克斯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站在原地呆了半晌，沒注意到赫拉德從他身後接近，低沉的嗓音響起：「阿爾克斯，這麼巧？在這裡遇到你。」阿爾克斯猛地轉頭，沉默地看著眼前這個笑容滿面的長者，現在的他，已經感受不出他笑容中的善意。赫拉德順著阿爾克斯剛才的視線看過去，語氣和緩地說：「那個年輕人，是你的朋友吧？剛剛才跟他聊起你呢。」他意味深長地看著阿爾克斯，阿爾克斯覺得他的眼神裡彷彿寫著：「你聽見了多少？」

「嗯，伊萊是我大學時的社團學弟。」阿爾克斯盡力使自己的回話表現得自然一點。

赫拉德看了看阿爾克斯手中的紙袋，意有所指地說：「阿爾克斯，看來你最近過得不錯嘛。我聽說，你正在跟我們公主的那個小男朋友一起研究希爾特神殿和神器的謎團，是嗎？有什麼進度可以分享嗎？」

阿爾克斯心跳得像一群狂奔的馬蹄，提著紙袋的手不由自主握得更緊，他不動聲色地回答：「是……感謝之前老師的提點，我們的研究很順利進行中。」

「那個小男生……」赫拉德漫不經心地輕笑著，像是在品味什麼好玩的事物，「海斗是吧？他表現得相當優秀，聰明、謹慎，對王室又忠誠，我原本以為年輕的一輩一代不如一代，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人才……」

「他的才能在軍中似乎也越來越被看重，如果能給他肩上再負起更多的責任……或許有一天，他能有更偉大的成就。」赫拉德的語氣聽起來像是隨意的評論，卻隱隱透露出些什麼。阿爾克斯無法抑制心臟狂跳。他很想立刻反駁，但理智告訴他這只會暴露出更多的不安與弱點。他知道，赫拉德所說的「肩負更多責任」，在這場權力鬥爭中，絕不是單純的職位提升，而是一種精心策劃的試探與操弄。

阿爾克斯強忍住目光中的顫動，輕輕點頭。「是，大人說得對……」他聽見自己的聲音那樣輕柔，卻帶著掩不住的緊繃感。

「嗯，聽說女王那邊也對他開始有些期待了呢……」赫拉德頓了頓，微微側身，像是無意地用目光掃過某個不在現場的目標，「以他的能力來看，未來可期啊……」

紙袋的把手似乎在阿爾克斯掌心裡被捏得變形。他內心感到一陣寒意，努力維持平靜的語調，他眼神閃動了一下，快速調整回平靜的語氣，「是……海斗確實做得很好，但他畢竟還年輕，或許多歷練一段時間會更好些。」

「大人您也知道，年輕人爬得太快，難免會引來不必要的猜疑……」阿爾克斯放緩語氣，彷彿是在替海斗擔心，又像是在為自己爭取某種喘息的空間。

「呵呵……你說的有道理，年輕人的確需要經歷一些磨練。」赫拉德收起了微笑，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絲意味深長，「不過……我們這些老傢伙就喜歡在後面推推年輕人，看著他們在壓力中如何自處。」他語氣淡然，像是在談論一場平常不過的遊戲，卻帶著隱約的威脅感。「年輕人嘛，只有經歷過火焰的錘鍊，才能成為鋼鐵。」

「畢竟，王室從來都不會虧待那些效忠王國的人，不是嗎？」赫拉德接著轉移話題：「那個希爾特的研究，有什麼疑惑的話，可以跟我討論，畢竟這個領域我也是小有成就，都研究了二十多年啦。」

阿爾克斯聽了這話，終於壓抑不住內心的一陣激動，毫不考慮脫口而出：「是啊，二十年前，我還是個孩子……」他語氣中夾雜著未曾表露的痛苦與憤怒，那些壓抑了多年的回憶，猶如被刺破的傷口，痛感瞬間蔓延開來。「赫拉德大人，您大概不知道吧——」

阿爾克斯短暫地閉上雙眼，彷彿他無法控制這些情緒，隨即，他堅決地睜開眼睛，目光鎖定在赫拉德的臉上，平靜地說，「不如讓我告訴您好了……」

——下一章，失去理智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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