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分享過與教授之間的普通互動,應讀者許願,延伸為快樂結局的師生戀。
色色的部分很少~
坐在椅子上,我試圖讓自己的身體放鬆,但硬挺的材質壓在尾椎上,帶來不適感。手裡拿著推甄資料,卻不自覺地用力,紙張邊緣微微捲起,像此刻的心情無處安放。
教授們翻閱著我的推甄資料,翻頁聲與筆尖劃過紙面的沙沙聲,帶來些許壓迫感。我假裝自己不在意,眼睛盯著前方。儘管如此,我還是能感受到那些眼神的重量,特別是他們探究的打量。
「為什麼會選擇這所學校呢?」一道低沉的聲音將我的注意拉回現實。
開口的教授看起來比其他人年輕許多,大概才三十出頭的模樣,氣質沉穩又不失親和,他的臉輪廓分明,鼻樑挺直,細框眼鏡下的雙眼深邃又專注。他的問題隨意,卻讓我的胸口像被壓了一塊石頭。
我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淡淡地回答:「因為家人認為離家近,他們比較放心。」
話出口的那一刻,我的聲音像是浮在半空中,輕得讓人抓不住。房間裡的空氣凝滯短短幾秒,隨後便被輕笑聲填滿。教授們的笑聲帶著輕佻與玩味,有人甚至低聲說了一句:「真孝順啊。」
這種反應並不出乎我的意料。我早已習慣在人前戴著這副乖巧的面具,習慣聽到他人以為自己聽懂了什麼的評論。可即便如此,那些笑聲仍讓我覺得不舒服。
只有他,沒有笑。
那位提問的教授靜靜地看著我,他的眼神突然變得複雜。那是介於心疼和理解之間的模樣,像是他看到我無法說出口的掙扎與無奈。
「我明白了。」他的聲音溫和,語氣真誠。
這句話短暫地融化了心中那片孤寂的冰原。
但也僅僅是短暫而已。
我的視線再次落回自己的資料上,我知道,這些微小的關心終究改變不了現實。
「妳會不會想要來我們遊戲系呢?」一位年長的教授笑著問,他的語氣帶著打趣,似乎想以輕鬆的方式緩解氣氛。然而,我的注意力卻停留在他眼中的閃爍,那不只是玩笑,還帶著試探。
我依舊保持得體的微笑,輕聲回應:「謝謝教授的好意,但我已經決定進設計系了。」
我的聲音聽起來很輕鬆,甚至帶著謙卑的柔軟,但我心裡卻清楚,這是一個經過無數次演練的答案。
「柯教授,這位優秀的學生未來就交給你了。」那位教授將目光轉向剛才提問的教授,他們彼此交換眼神,像是在完成某種交接儀式。
我抬眼看向他。他微微頷首,那雙深邃的眼睛在短短的瞬間與我對視了一下,隨即又回到了手邊的筆記上。
接下來的面試變得輕鬆了許多。他們談到學校的課程和未來的發展,言語充滿期待和鼓勵,像在描繪我的藍圖。但我的內心卻感到空洞,這些話像風一樣掠過,碰不到任何實質的地方。我知道,這僅僅是面試的一部分,是刻意安排好的劇本,而我不過是一個必須配合的演員。
當我走出辦公室的那一刻,辦公室的門沒有完全關上,透過那一道窄縫,我看到教授正低頭翻閱我的作品集。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紙張的邊緣,動作緩慢而專注。
那一瞬間,或許是期待,或許是渴望,甚至可能是無法言喻的失落。他的樣子看起來平靜又專注,卻與我內心的紛亂形成對比。
我轉身繼續往前走。腳步不自覺地加快,像是要逃離什麼。無論他有多麼溫和,無論他的眼神有多理解,那些都不屬於我。我依然是孤身一人,走在一條只有自己的道路上。
完成入學式的那天,禮堂裡人潮漸漸散去。大多數新生正結伴離開,就在這時,一道低沉而溫和的聲音響起:「稍微耽誤各位同學一點時間。」
我順著聲音望去,是在面試時見過的那位教授。他站在我們前方,身形挺拔,臉上掛著禮貌卻又讓人感到親切的微笑。他的聲音有著安穩的力量,瞬間讓逐漸散亂的場面重新聚焦。
「我叫柯碩平,是設計系的專任教授,也是你們的班導。」他語氣平穩,不疾不徐,目光緩緩掃過我們每個人,停留的時間恰到好處,既不過分,也不疏離。
「我的辦公室在人文學院大樓三樓的走廊中段,如果你們有任何問題,不管是學業還是生活上的難題,都可以隨時找我討論。」
這樣的話聽起來平常,但從他口中說出來卻格外有說服力。他的語調溫和而真誠,讓人覺得這並不是公式化的官方表態,而是真正願意傾聽的承諾。
我靜靜地站在隊伍中,旁邊的同學們低聲議論起來,大多是驚訝他的隨和與親近。
畢竟,其他系的教授即便現身,也多是由身旁的助教負責發言,對學生流於形式,甚至不少事乾脆讓助教代為處理。而眼前的教授卻不一樣,他獨自站在我們面前,沒有半點架子。
「他看起來人很不錯欸,而且人又好看……。」身旁的女生小聲說了一句。
又是一個只看外表的人,我在心裡嘀咕著,一邊看著教授,不自覺地浮現出面試時,他的目光曾經短暫地停留在我身上,帶著專注和理解。現在,他站在我們面前,語氣依舊溫和,卻多了對新生的期待和耐心。
離開禮堂時,我回頭看了一眼。教授正撿起遺留在桌上的幾份資料,動作不疾不徐,絲毫沒有教授該有的那種自大。他看起來是如此專注,卻又自然得像早已習慣這些事物。
那一瞬間,我的心裡有些說不清的好感。或許,是因為他不像其他教授那般遙不可及,又或許,是因為他的目光裡,藏著我從未在其他人身上感受到的真誠與尊重。
大學生活對我來說,像是一條沒有盡頭的直線,日復一日的重複,生活永遠是家裡與學校的兩點一線,路線清晰得像是用直尺畫出。沒課時,我留在家裡幫忙家務;有課時,我安靜地待在教室或系辦的走廊空間,低頭看書、寫報告,總是選擇角落的位置,避免與人有太多的交集。
周圍的同學過著截然不同的生活。他們談戀愛、夜唱、聚餐、社團活動,照片裡笑容燦爛。他們的朋友圈充滿說不完的話題,哪怕只是上一次吃到的某家小吃,也能引發一連串的討論。而我,像是一個被固定在邊角的拼圖,無論怎麼努力,也難以融入他們。
在他們眼中,我是那個只知道讀書的「乖乖牌」。不愛說話、不參加活動、連最基本的寒暄都顯得疏離。他們的目光總是不經意地掃過來,有時帶著輕視,有時則是明顯的嘲諷。我習慣了把目光移開,假裝沒看到,但心裡仍忍不住有些羨慕,也許是因為我真的很想融入,但無法找到打破這層隔閡的方式。
然而,每到需要分組做報告時,這些目光便會有了微妙的轉變。平時對我不屑一顧的同學,突然換上截然不同的面孔。
「芃心,妳跟我們一組吧!」
語氣裡滿是討好,我明白,他們之所以願意靠近,只是因為知道有我在,整組的報告就一定能高分通過。
起初,我還會因為這些邀約而感到高興,甚至試圖藉此建立更深的連結。但一次次的經驗卻讓我逐漸看清事實,他們靠近我的理由,從來不是真心的友誼,而是「利用」。
時間久了,我學會與他們保持距離。面對他們的邀約,我總是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點頭答應,但內心卻再也不抱任何期待。完成報告後,我也不會多說一句話,只默默收拾東西,迅速離開。
我不是不渴望友誼,也不是不想融入那片熱鬧。我也曾幻想過,有人會主動靠近我,只是因為他們欣賞我的想法或性格,而不是我的成績或能力。
但這樣的想法只存在於幻想裡。
現實中,那些靠近我的人,多半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們離開時,也不會留下痕跡。我明白這一切,但心裡的那份孤獨卻越來越深。
課堂剛結束,我準備離開時,傳來熟悉的聲音:「芃心,待會有時間到我的辦公室坐一下嗎?」
我抬頭,看到柯教授站在門口。周圍的同學紛紛向外走去,有些人投來好奇的目光,但也沒人多問。
辦公室在三樓走廊,推門而入,他的桌面整潔得近乎刻板,書架滿是設計相關的書籍,井然有序地排列著,書脊整齊得像刻意對齊過。一旁的窗台放著幾盆綠植,為整個空間增添生氣。
「坐吧。」他指了指桌子對面的椅子,自己坐在辦公桌後。我低頭坐下,雙手不自覺地交疊在膝上,掩飾內心的局促。
「這學期的課程妳覺得怎麼樣?進度還可以嗎?」他的聲音平靜,聽起來像是在閒聊。
「進度很充實,只是有些內容……我覺得可以再深入一點。」我的心微微一緊,害怕自己的意見會被當成挑剔或自以為是。
出乎意料地,他露出肯定的微笑,像是早就知道我會這樣說:「妳是班上讓我最放心的學生。之前找其他同學聊,他們幾乎一問三不知,也不太在意自己的學習狀況。」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怕自己的話聽起來像是在批評,補充道:「不過,大學生難得有這麼多自由,這樣的情況也很正常。而妳,不論是報告還是課堂作業,表現都很突出。」
他的語氣溫和帶著欣賞,並沒有貶低其他人的意思,反而更像是對我的特別認可。即便如此,那種被無形期待的感覺,我還是感到一點壓力。
雖然他的態度親切,卻讓我忍不住開始猜測,他特地找我,真的只是表揚我的表現,還是有其他目的?
他似乎察覺到我的不安,語氣放得更加軟:「我觀察到妳在班上似乎不太習慣與同學交流,這讓我有些擔心,是不是同學讓妳感到不自在?」
他的話讓我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見我沉默,他又輕聲補充:「還有妳的家人,之前聽妳面試時提起,似乎對妳的選擇有些干涉,我只是想知道,現在還好嗎?」
我的心微微一震,起初,我感到些許防備,教授怎麼可能理解我的生活?這些問題,多半只是例行公事的問候吧?他不過是履行一個教育者應有的責任,並不會真的關心。
「還好,只是……有時候,跟大家步調不太一樣。」我低聲回答。
他點了點頭,接著緩緩開口:「我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有段時間,覺得自己好像跟世界格格不入。那時候,我選擇的路跟家人的期待完全相反,這讓我一度很迷茫,甚至懷疑自己的選擇是不是對的。」
他的聲音帶著些許無奈,他並沒有刻意說教,而是像在講述一段記憶,那種坦誠讓我稍微放鬆了些。
「妳會感到壓抑,是因為妳在堅持重要的事情吧?妳在為自己爭取不那麼容易的路,而這樣的路,走起來是很辛苦的。」
我的喉嚨像被什麼堵住,從未有人這樣理解我的感受,不只是表面上的,而是深埋心底的無奈與孤獨。他用平等的態度,讓我感覺自己被看見、被理解。
自那之後,我逐漸成為他最常安排單獨訪談的學生。起初,我們的話題圍繞在學業上,他會仔細詢問我的學習進度,給我一些建議,甚至為我指點需要補充的知識。
隨著時間推移,我們的談話變得輕鬆許多。
他會問我最近看了什麼書,有沒有關注的設計趨勢;他會聊起自己最近喜歡的電影或提到他家中養的那盆快要開花的仙人掌。
那天的訪談結束時,我收拾著包包,教授站在桌旁,似乎還在整理自己的文件。就在我準備說再見時,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語氣輕鬆地問:「要不要一起去自助餐吃飯?」
我的第一反應是遲疑。
從小到大,我從未和年長的異性單獨吃過飯,更不用說對方還是我的教授。儘管這樣的邀請並不顯得過分,但在我心裡,仍對社會的規則有些本能敬畏。
他沒有過多解釋或說明,只是靜靜地等待我的回答,給了我足夠的空間去做選擇。
然而,不知為什麼,我又有些期待。他是個值得尊敬的教授,也是少數理解我的人。
「嗯嗯!」我輕聲答應,心裡卻忍不住有些緊張與期待。
那一刻,我告訴自己,這不是什麼特別的事情,只是一頓普通的飯而已。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想著,或許他真的願意更多地了解我,甚至可能帶來我期待卻不敢奢望的改變。
校外的自助餐店距離不遠,走幾分鐘就到了。原本還擔心一路上會有些冷場,但我的顧慮是多餘的。教授與我隨意地聊著,氣氛比我想像中輕鬆許多,彷彿我們不是教授與學生,而是朋友。
今天是星期五,很多學生早早翹課,店裡的顧客大多是附近的居民。只有少數的學生,但他們都忙著低頭看手機或與朋友聊天,並未注意到我們。我偷偷鬆了口氣,心裡的緊張也隨之減輕。
站在教授身旁時,我忍不住多看他幾眼,他的年紀明明才三十出頭,身形修長,氣質沉穩帶著低調的從容。與其他教授不同,他的穿著不顯得老氣,反而是乾淨利落的休閒風格,不張揚,也不讓人感覺距離遙遠。若不是清楚他的身份,我可能會覺得他更像是一位學長,而不是我的教授。
「妳先去夾菜吧。」他語氣輕鬆地說。我猶豫了一下,正想客氣地讓他先挑選,他卻已經開始用衛生紙細心地擦拭桌面。這樣的動作不算特別,但在周圍人來人往的吵雜中,卻顯得格外耐心和細緻。
回到座位時,他已經坐在位子上,等著我。
不等我開口,他便站起身說:「妳先吃吧。」明明只是個小細節,卻讓我感覺到他的貼心。他沒有讓我因為我們的關係而感到壓迫,也沒有讓我在細節上感到被忽視。
我們默默地吃飯,奇怪的是,這份安靜並不讓人感到尷尬,反而意外地自然。我低頭吃著,偶爾看他。他的動作優雅,吃飯的動作不疾不徐,吃飯時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聲音。
隨著時間流逝,我漸漸放鬆戒備,甚至開始覺得,與他這樣的相處,有種意想不到的舒服感。
我們的關係似乎更進了一步。從一開始的辦公室訪談,到現在,偶爾的共進午餐已經成為不經意的習慣。並不是刻意安排,更多時候是課堂結束或在學校裡恰巧遇上,他會隨口問一句:「要不要一起吃午餐?」他的語氣一如往常的隨意,反而讓人忍不住想要點頭答應。
漸漸地,我對他的信任越來越深。他的態度依然溫和、細心,卻從不逾矩。他不會讓我感到被審視,也不會讓人覺得他有意拉近距離。
我們的相處方式一直很安靜。無論是在自助餐店的角落,還是辦公室裡,我們的對話從來不多,卻從未覺得尷尬。偶爾他會提到某篇設計文章或新的趨勢,問我的看法。
而我,也會隨口說起遇到的問題。
這樣的對話簡單卻總能讓我感到放鬆,甚至覺得自己被認真對待。
有時候,他會注意到微小的細節,例如我最近在畫草稿時習慣用自動筆而不是鉛筆、我對某道菜情有獨鍾。他從不刻意提起,但偶爾在對話中,這些觀察會被他輕描淡寫地提到,彷彿我的存在並非那麼不起眼。
或許是因為我的性格一向獨來獨往,讓同學們對我的日常漠不關心;又或許是我們的互動過於低調,每次吃飯都是挑人少的時候,從不過於親密,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他的態度總是溫和,從不逾越半步,這樣的分寸讓人心安,也讓我忍不住想要靠近。
有些時候,我卻會在他不經意的目光裡察覺到不同。那眼神不像是普通的教授對學生的關注,更像是穿透表面的溫柔,這樣的眼神讓我的心忍不住微微顫動,卻又迅速提醒自己,這一切可能只是我多想了。
每當這樣的時候,我會開始想,是不是我自己多想了?他的細心、他的耐心,是不是只是出於一個教授對學生的負責,並無其他?可是,這樣的溫柔太過珍貴,特別是對於我這樣習慣獨來獨往的人來說。
那天,我和同組的同學約好在教授的辦公室討論期末專題。因為專題的內容繁雜,每個環節都需要與指導教授確認,我更提前整理好所有資料。
教授坐在辦公桌後,他的眼神不再像平日那般溫和,而是帶著威嚴。
「時間有限,今天盡量把問題釐清。」他的聲音讓我下意識地坐得更直,心裡告訴自己一定要表現好。
一開始的討論顯得有些混亂。雖然同學們看起來積極,實際上卻沒人真正弄清楚自己負責的部分。教授開始一個個地提問,針對每個人的任務進行確認,但回答卻讓人忍不住皺眉。
「呃……這部分我還在整理,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
「我……我記得有提到,不過細節還要回去查一下。」
「我們小組好像討論過這一段,但……我不是很確定。」
每個回答都語焉不詳,氣氛隨之變得越來越沉悶。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氣氛漸漸變得尷尬起來。教授的提問一個接一個,但得到的回應大多是空洞的敷衍,或乾脆無法回答。
不久後,有人開始找藉口。
「教授,我等一下還有課……先走了。」
「這些資料我明天再補給您。」
「我家裡臨時有點事,今天可能得先離開。」
他們三三兩兩地收拾著東西,留下匆匆幾句話便離去,似乎並不覺得這樣的行為有什麼問題。很快,整間辦公室就只剩下我和教授兩個人。
我低頭翻看手中的資料,心裡對同組同學的態度無奈又有些氣憤。
「辛苦了。」教授的聲音忽然響起,打破辦公室裡的安靜,他的語氣帶著些許疲憊,卻明顯變得溫柔。
「把最後一段確認好,今天的討論就到這裡吧。」他看著我,嘴角微微上揚。
接下來的時間裡,他依然耐心地指導我,偶爾提出一些建議,但語調比平時更柔和。我試圖跟上他的節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今天的氣氛有些不一樣。他的視線似乎不再如往常那樣專注,反而有些游移,幾次與我的目光相碰後,又迅速地移開。
也許他只是累了或因為剛才同學們的糟糕表現而感到心煩。
等到我們完成最後的確認時,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辦公室裡的燈光顯得格外明亮,照在他略顯疲憊的臉上。
「我載妳回去吧,反正順路。」他忽然開口,語氣溫柔而真誠,卻讓我心頭一緊。
「沒關係,我自己回去就好。」我下意識地推辭,卻被他的下一個動作打斷。
他站起身,拿起車鑰匙:「太晚了,我不放心。」
他的態度讓我無法拒絕。我收拾好之後,站起來準備離開,但又想到一路忙碌,應該整理一下自己,便對他說:「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他點點頭,微微一笑:「好,我在走廊等妳。」
走進洗手間,我抬眼看向鏡子,準備整理頭髮,卻在看到自己的模樣時,整個人瞬間僵住。我的低肩毛衣不知什麼時候滑落下來,寬鬆的領口歪向一邊,露出半邊的內衣,甚至胸口的曲線都完全露出。
我手忙腳亂地把毛衣拉回應有的位置,低頭整理好幾次才確保它不再滑落。
走出洗手間,卻仍感到滿臉的燥熱。
走廊上,我看見他站在一旁,背影挺直,肩膀微微放鬆,像是剛結束一天忙碌的工作,他低頭看著手機。聽見我的腳步聲,他抬起頭,露出笑容,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明明他什麼都沒說,但那雙似乎看穿一切的眼睛,讓我覺得自己像被剝去掩飾。
「準備好了?」
「嗯。」
上車後,我迅速繫好安全帶,將包放在腿上,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剛才的「意外」讓我忍不住猜測,他真的注意到了嗎?如果注意到了,為什麼不提醒我呢?難道他覺得那樣的畫面尷尬得無從開口,還是……還是他根本不在意?
低肩毛衣滑落的瞬間、胸口的線條、薄薄的蕾絲……天啊,他如果看到了,會怎麼想?會覺得我不小心,還是會有其他更複雜的念頭?
他是不是覺得我太隨便了?
那天下午,我抱著筆電,專心編輯報告,指尖在鍵盤上飛快地跳動。四周一片安靜,只有偶爾經過的學生留下一兩聲腳步聲,沒有人特別注意到我。
時間似乎過得很慢,眼前的文字逐漸模糊,眼皮也越來越沉重。我停下手中的工作,蓋上筆電,將它放在身旁。陽光照在臉上,讓人感到睏倦。我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但不知不覺中,意識竟漸漸模糊。
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什麼輕輕觸碰我的肩膀。力道溫柔又輕微,像是怕驚醒我又帶著耐心。緊接著,低沉的聲音響起:「芃心,醒一醒,這樣睡對身體不好。」
我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還有些模糊,但那熟悉的聲音立刻讓我清醒一些。視線逐漸聚焦,我看到教授站在我面前,臉上的表情溫柔,手裡還拿著一疊資料。他微微低下頭,似乎是在等我完全清醒。
「沙發睡起來不舒服,起來吧。」他的聲音再度響起。
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第一句話,他便接著補充:「以後要是累了,可以直接到我的辦公室去。我不在學校的時候,直接進去休息或做事都沒問題。不過,只有妳一個人在的時候,一定要記得鎖門,這樣比較安全。」
他的語氣平靜,可是這樣的關心卻讓我心裡掀起波瀾。教授的話,超出我對師生關係的理解,被關懷著的感覺,讓我心裡有些受寵若驚。
我低著頭,嘴角忍不住微微揚起。
「謝謝教授,我會注意的。」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卻掩飾不了語氣裡的雀躍。
他微微點頭,過了一會兒,我終於忍不住問:「那……如果教授在辦公室的時候,我也能過去嗎?」
我忐忑地等待著他的回應,生怕自己的試探會顯得突兀。
他輕輕笑了笑:「當然可以。」
從那之後,我開始經常去他的辦公室。每當我感到疲憊,或需要安靜的地方時,那扇熟悉的門總能給我安全感。我推門而入,裡面總是乾淨而舒適。
每當我遇見他也在辦公室時,他總會停下手中的工作,對我露出溫和的笑容。
有時,他會特地陪我一起待在辦公室。當有人敲門或來找他時,我們總會默契地假裝在討論專題。這樣的相處讓人感到自然,卻有著曖昧的氣氛。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似乎開始擔心頻繁被人看到會引來不必要的議論。
「以後可以去我的私人辦公室,那裡更安靜,也沒有人會打擾。」
第一次進入他的私人辦公室時,我有些驚訝。這裡比學校辦公室更像是個人空間,擺放著幾本他似乎正在閱讀的書,角落還有一盞溫暖的落地燈。最吸引我注意的是那張舒適的沙發,柔軟的質地和溫暖的色調,讓人覺得這裡更像一個放鬆的空間。
每次我來,他有空時總會抽空陪我。有時候,他安靜地坐在一旁看書,偶爾會瞥一眼我的筆記,提出幾句建議。這段時間裡,我不用應付任何人,只需要專心做好自己的事。
而每當我告一段落,他總會主動開口:「差不多了吧?我送妳回家。」
起初,我還會試著婉拒,覺得總是麻煩他不太好。但次數多了,我慢慢地接受了他的好意,甚至有些習慣這樣的安排。有時候,我會偷偷看著他專注駕駛的模樣,那份沉穩和耐心讓我感到莫名的依賴。
這樣的相處方式繞過平凡的師生關係,卻依然沒有過界。每一次離開他的私人辦公室,我的心裡都會充滿複雜的情緒,忍不住期待下一次的到來。
儘管我付出許多努力,夜以繼日地完成專題,但有些事情,似乎並不是努力就能換來相應的回報。
專題順利通過口試,甚至得到多位教授的讚賞。我以為自己的努力終於被看見,內心的成就感短暫地填滿所有的疲憊。然而,同學們的反應卻讓我的心徹底冷了下來。
「肯定是靠關係吧,不然怎麼可能拿這麼高的分數?」
「她不就是教授最常照顧的那個人嗎?這還用想?」
那些惡毒的揣測,輕易地否定我的努力,將我的成就歸因於旁人,所有的付出全都變得毫無價值。
我感到憤怒,對他們的刻薄感到不忿;同時,又矛盾地陷入愧疚,我無法否認,教授的幫助確實在專題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那天,我待在他的私人辦公室裡,我坐在沙發上,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低聲啜泣著。
門忽然輕輕推開,我本能地抬起頭,正對上他的眼神。
他站在門口,微微皺眉,看到我滿臉的淚水後,他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地關上門,邁步朝我走過來。他的眼神像是在問我:「怎麼了?」
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眼淚越來越多地湧出,我只能低下頭,不讓自己哭得更難看。
下一秒,他俯下身,輕輕地將我抱住。他的懷抱溫暖而柔和,並不讓人覺得壓迫。
那一刻,我感到意外的安慰,我緊緊抱住他,放聲哭了起來,所有的壓抑、難過、不甘全都在這一刻傾瀉而出。他的手輕輕地拍著我的背,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地陪著我。
過了很久,我的情緒才慢慢平復下來。我抬頭看到他的襯衫胸口已經被我的眼淚弄濕了一大片,心裡一陣羞愧,連忙鬆開他,低聲道歉:「對不起……」
他低頭看了一眼,嘴角微微揚起,語氣依然溫柔:「沒關係。」說著,他伸手理了理我散亂的頭髮,然後拿起桌上的衛生紙盒遞給我。
我用衛生紙擦乾眼淚,他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輕柔:「要不要跟我去放鬆一下?」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放鬆?那是什麼意思?心裡冒出許多亂七八糟的念頭,心跳莫名地加快。但看著他溫和的眼神,我又覺得,或許自己想多了。
沉默了幾秒後,我還是低聲回應:「好啊。」
他微微點頭,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那種溫柔的氣息卻讓人不自覺地想要相信他。我默默跟在他身後,走到停車場。一路上,他沒再多說什麼,我也不好意思開口問,只能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充滿期待。
車子停在一座百貨公司旁,窗外的霓虹燈閃爍著迷離的光芒。我推開車門下車,夜晚的微風帶著涼意。不遠處,一個巨大的摩天輪矗立在百貨公司旁邊,燈光交替變化,夜空被染成斑斕的色彩。
我仰望著那緩緩轉動的摩天輪,那麼高,那麼耀眼,像是將我與現實短暫地隔開。
他自然而然地牽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溫暖又有力。
那一瞬間,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走吧。」他的聲音平靜,但那牽著我的手卻微微一緊。我愣愣地跟在他身後,朝著摩天輪的入口走去,心裡的不安與緊張在這突如其來的觸感中逐漸消散,只剩下心跳聲在胸口不斷地回響。
我們坐進摩天輪的小艙裡,他坐在我身旁。艙門關上的那一刻,世界變得好安靜,只能聽到摩天輪機械轉動的聲音。
摩天輪慢慢上升,窗外的景色隨著高度的增加逐漸變得開闊。整座城市的燈火在夜幕下如繁星般閃爍,我忍不住靠近窗邊,被眼前的夜景吸引。
「好漂亮……」我低聲感嘆,聲音不自覺地變得輕柔。
我轉頭看向他,他並沒有和我一樣望著窗外,而是靜靜地看著我。他的目光專注,彷彿這一刻,燈火璀璨的城市都比不上我在他眼中的份量。
他的手覆上我的手背,他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但他的眼神,比平日多了幾分深情。
「今天的事,不要太在意,妳已經做得很好了。」他的聲音低沉柔和。
我看著他的眼睛,輕輕點了點頭,卻沒有抽回手,任由他的手牽著我,那一瞬間,我突然明白,他的關心不是出於責任,而是更私人的情感。
摩天輪緩緩攀升到頂端,艙內的光線變得柔和,窗外的城市全景盡收眼底,宛如星河倒映。我主動抱住他,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他的溫度。
「謝謝你一直都在。」我在他耳邊低聲說著。
在學校裡,我們仍然保持著表面的師生關係,但我們私下的關係逐漸變得更為親密,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如此迷戀他的氣息,也許是因為他帶給我的溫暖和安全感,是我從未體驗過的。
我們經常接吻,從最初的試探到後來的自然,我沉迷於他的吻,每一次都讓我忍不住沉溺其中。他的手輕輕撫過我的臉頰,他的唇溫熱而柔軟,每次吻上我的時候,我的心都像是被輕輕攪動著無法平靜。
隨著我們的關係逐漸加深,我變得越來越渴望他的觸碰。每當他靠近,我總是忍不住主動想要更多的親密。
有時候,他的吻會比平時更深一些,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變得急促,感受到他試圖壓抑的某種衝動。他的克制讓我心疼,也讓我更加渴望了解他的慾望。
但我卻不敢向他討更多,害怕自己的慾望太過露骨。我害怕自己的渴望會讓他覺得我太過貪婪,甚至是……淫亂。
那一晚,他帶來前所未有的觸感,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卻又帶著無比的溫柔。
我的身體在他的引導下逐漸打開,像是一朵緩緩綻放的花,感受到從未體會過的快感與滿足。當那一陣陣高潮襲來時,我緊緊抱住他,眼淚再次滑落,卻是幸福的眼淚。
而他在那一刻,脆弱得讓人心疼。他的額頭抵著我的肩膀,低低地喘息著,像是將所有的壓抑都釋放出來。我從未見過他這樣的一面,這份脆弱卻又那麼誘人,讓我更加深陷其中。
他抱著我,我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感受彼此的存在。
過了很久,他忽然開口,開著玩笑:「好想要把妳關起來哦……讓妳只能看著我。」
我抬起頭看他,他的眼神很認真,但嘴角卻帶著笑意,似乎真的在開玩笑。
我們的性愛越來越無所顧忌,在教室、系辦、樓梯間,甚至頂樓和野外,每一個空間都成了我們放縱的場所,難以抑制的渴望,將我們深深捲入其中。
他比我想像中更加狂熱,眼神裡的炙熱常常讓我無法抵抗。而我,也比自己想像中更加主動。每當他靠近,我的身體就忍不住迎向他,渴望他的擁抱、他的吻,以及更多。他的氣息、他的溫度,每一個細節都深深地刻進我的靈魂。
畢業那天,我穿著學士服,站在人潮中,拿著畢業證書。這是我人生中重要的時刻,我卻下意識地尋找他的身影。
頒發畢業證書時,我馬上看見他。他的目光穿越人群,帶著幸福與驕傲,注視著我。我向他微微一笑,他的嘴角也悄悄上揚。
幾個月後,他為我戴上戒指,將我緊緊抱在懷裡,那一刻,我的心是被幸福填滿。
婚後的他依舊是那樣溫柔,他會偶爾提起曾經的玩笑:「那時候的我,真的很想把妳關起來,讓妳再也逃不掉。」而我每次都笑著回應:「我早就離不開你了。」
筱靖的溫柔情慾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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