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份情感,已經好久沒有對一個人產生依賴與欣賞的心態了,我知道自己不喜歡對方,但若是想繼續發展下去,肯定是無疾而終我知道,因為自己的能力不足、抗壓性不夠又不斷讓人失望,對方也不可能對我產生好感。即使我告訴他我很多的過去,但也是為了作品,值得嗎?在自我成長這塊確實值得,但要因為一個作品而粉身碎骨?我覺得太過了,但這確實讓我成長很多。
我真的是一個矛盾的人,是與不是經常出現在同一個論點之中,導致我經常迷茫無所適從,真的有點累了,想改變自己,嘗試換了個髮型,意外挺適合,但瀏海真的存在感好強烈,額頭前經常有的厚重物體好不舒服。
想要有人愛我,但我有愛自己嗎?我有尊重自己嗎?我有為他人設身處地的著想嗎?
他那晚說了批哩啪拉一大堆,我根本記不起來,甚至覺得腦袋過載了。
他說
「你抗壓性不夠。要注意到身旁人的狀態,而不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他們都準備好要再繼續了,人都來了,你這樣喊停,對嗎?改一改自言自語的習慣。溝通上也是,要想清楚再說話,不要浪費時間。在剪輯台上再次思考很好啊。想通之後,就可以一個個結慢慢解開。想清楚你吃素的原因,等到有天你吃肉的時候你就會體悟到些什麼。我知道自己說得太過了,但結束了就沒必要再拖著。真誠的面對自己吧。」
說完的他拍了拍我的臂膀,剩一個人站在迷霧。沒有,原本就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但著力點是什麼?我該怎麼改變?我卡住了。
我在結束一切後,覺得太空虛了,生活重心的轉移從壓力很大到全部放掉,人很多到消失,因為一個作業而聚集,而不是人,是,你要認清。結束後的第二天,我一個人走在街道上,思考著,想起在壓力的時候為什麼經常傻在原地,明明有能力想出解決辦法的,連結到了過去只要遇見麻煩事,當我想解決父親就會馬上將我推開,將事情解決。這樣的自己,我很討厭。所以當聽見他又替我做決定時,我好好好反感,胸口無限的壓抑與想爆炸的想發,全部積累著。我丟掉了電話,背對著走廊,緊咬著唇與想尖叫的聲音,全部悶在體內,眼淚成為我情緒唯一的出口。我壓抑著哭了好一陣子,擦乾淚,回到工作場合,但眼神不自覺瞪視了他,我緊接著說了我沒事,但看起來很有事。
一個人坐在角落或許才是最適合我的地方,每次在人群中都覺得疏離,覺得自己被討厭是遲早的事情,自己一無是處,我不是,我不是,我好討厭自己的保護機制,這樣想被討厭就理所當然了不是嗎?但我不想要在這下去了。我想改變。
我覺得在那空間對現在的自己沒有助益,我離開了,走下樓梯,一個人,同事,點頭,離開家景,一個人走在夜晚的道路上,與一輛輛下山的車輛,車燈與路燈照耀著破碎的視窗,聲音只聽見自己喊著「為什麼都不聽我說話,為什麼。」
我不知道怎麼辦,只能打給師傅,他告訴我沒事,但他看透世上幾乎都是爛人爛事,父母亦是,我哭得很慘,雨一滴滴的在身上,我不想管,淋著雨也好,好冷,但我不想回去。
回去之後,我也沒解決任何事情,我卡住了,我想解決,就像老舊機器不斷的空轉,發出難聽的運轉噪音。
人一個個離開,我想改變,我想知道我要做什麼,然後去做,不害怕錯,知道該如何解決,我可以做得到,我已經開始改變了,意識到就是改變的開始,我可以的。
路來的時候只有一個人,離開的時候亦是。但要如何活著,決定權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