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實故事《活著》第九章　憂

繪圖師。AI／修圖師。丘筆兔

「那個……」護士從門外走來語氣吞吐。

我們幸福洋溢的表情反而讓護士更是沉默，不過當我看見護士的表情，心中出現一絲不安。

「由我來說好了。」醫生從門外走來，他說：「你們的小寶寶有罕見的遺傳性疾病。」

我心裡一驚，「那……那是什麼？」

「是表皮溶解水皰症……」醫生言情有些不捨。

我們第一次聽到這個病名，我和李察森忍不住地趕緊追問。經過醫生的說明，我們才知道那是個很麻煩的病症，外界簡稱泡泡龍症。

表皮溶解水皰症會讓小寶寶的皮膚脆弱，輕微碰到就會破皮，形成水泡或血皰，嚴重點連身體內部都會出現水泡等問題。

當下我們很是堅強的聽完醫生講完整個過程，我和李察森仍然會照顧我們共同創造出的小生命。

小寶寶取名強壯，對！我們就是希望他能天天都強壯。只是強壯的皮膚，稍微觸碰到外界物品就會又痛又癢，甚至破皮。我們依賴每日換藥包

紮，來維持皮膚的完整。

半年後，「唉……」李察森坐在沙發看起存摺簿。

聽見他嘆氣，我在考慮要不要和他說我想再回酒店上班。

「能撐一天是一天吧。」李察森說完轉頭看向強壯，笑說：「強壯，來和爸爸玩吧！」

雖然強壯得到這個病症，我是打從心底地難過，看到他們父子倆玩耍，強壯笑得這麼開心，我也認為這不也是我心中，想要的三人家庭嗎？

看到他們高興模樣，我收起想回酒店上班的念頭，因為不想破壞他們的氣氛。

今天是我和李察森結婚的三周年日，不過他忙得似乎忘記。我一早便去祭拜李欣，我合掌輕閉眼：「欣，我現在已經有家庭了，雖然和原本想

得有些不一樣，不過我已經很滿足，希望妳能保佑我……不！應該說是能保佑我的小孩平安長大。他叫強壯，是個很可愛的小孩，假如妳還在

一定會很喜歡。

就這樣日復一日，強壯也平安的越來越大……

菜市場裡，「素素，你身邊的強壯真是越來越可愛了！」一攤熟識的賣菜大嬸笑說。

「這小孩怎麼這麼可愛啊！」旁邊的阿伯伸出手要撫摸強壯，我趕忙阻止：「不能摸他！」

阿伯不知道原因滿頭霧水，大嬸向他一番解釋，「素素不好意思，阿伯他不知道你家強壯的問題，我這有兩把青菜送給妳！」

「太不好意思了吧！」大嬸硬是把青菜塞給我。

「阿森，今天菜市場賣菜的大嬸多送我兩把青菜呢！」我開心地笑著。

要是以前在酒店上班的我，對於眼前的青菜根本不放在眼裡，以前去一次夜店的錢都能買到好幾百把的青菜。現在竟然對眼前二小把的青菜而

再高興，我也不後悔當初不懂得儲蓄，因為後悔是傻子才會說的藉口。

「喔！」只聽到李察森冷漠的回了這句，最近和他的距離越來越遠，回到家他也很少說話。

一日，李察森下班從外面回來，強壯手臂多了好幾顆水泡在哇哇大哭，我著急地趕忙說：「你快來看看強壯。」

李察森看了強壯一眼，便躺到客廳的沙發上閉眼休息。我又再次喊他來，他仍是沒回我。我嘆了口氣，因為我也不可能用刀子架在他脖子上，

逼他過來，最後，我深呼了口氣，冷靜下來，獨自包紮強壯的傷口，而他，休息不到半小時，便又匆匆地出門兼差。

兼差結束的他，回到家中已經是深夜，今晚，我躺在床上一直在等他回來，我聽到外門把鎖輕響，我嚥了口口水，側身撇見他疲憊地走進房裡。我把身子轉向他，低聲問：「阿森，要不我再回酒店上班？」

「我不想妳再去那種地方，何況妳現在不比以前，連對方要不要妳都是個問題。」他躺在床上，把身臉翻向一邊。

自從我說出想回酒店上班，李察森就變得更少和我說話，有時我在他面前，就像空氣般的存在。

「阿森你看，強壯好聰明！能認得出這是什麼。」我在客廳和強壯玩耍。

李察森輕哼一聲，我第一次見到他耍脾氣，於是走過去問：「你怎麼了嗎？今天的你感覺特別累！」他只默默的回房裡。

我嘆了口氣，帶著強壯去附近的公園出門透透氣。「強壯，你看有蝴蝶！」

他笑著雙手不停的揮動，口中說著我不懂的話語，但我知道他很開心。

強壯那天特別愛玩，結果我們玩到很晚才回家，「妳是帶小孩去哪了啊？」李察森顯得不耐煩。

「強壯看他今天玩得特別高興，所以讓他多玩一些。」我低聲說。

「妳是不知道他有病嗎？還玩這麼久！」他氣憤地說。

他的口氣很不好，不過我聽到這句其實是開心的，原來他還是很關心自己的小孩，而且他終於開口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