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劇心得│夢中的簡(꿈의 제인)(上):具教煥百想藝術大賞新人獎代表作,完整時序梳理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自從被reels推《夢中的簡》片段(韓文片名《꿈의 제인》,英文片名為《Jane》,沒有找到中文片名,暫時照網上大部分的譯法),讓我開啟了具教煥迷妹模式(請參考前文影劇筆記│一日一教煥:韓國演員具教煥(구교환))。經過一個多月的具教煥商業電影戲劇和部分文藝作品洗禮,像把好吃的東西留在最後一樣,我終於要以虔誠之心珍惜地觀賞這名讓我一眼萬年、讓具教煥拿到當年百想藝術大賞電影男子最佳新人獎的角色。

具教煥在《夢中的簡》裡飾演神秘的跨性別女子簡,雖然戲份不多,她的人生哲學對主角產生不小的影響力。除此之外,具教煥充滿女性魅力的舉手投足與眼神流動讓這個角色充滿說服力,就算非直線發展的劇情有點難消化,還是吸引我繼續看下去,最後覺得能認識簡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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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夢中的簡》時序

按《夢中的簡》的敘事順序,主角素賢(李敏芝飾)寫信、想像、倒敘完整的事實經過、回溯這封信的起源,其間並沒有做明確章節切換,僅以素賢的口白做出提示,因此觀影時會有許多困惑,直到最後才會恍然大悟。想要為《夢中的簡》寫點什麼的話是不可能不爆雷的,可有可無的防雷線之後都是大雷~

可有可無防雷區


《夢中的簡》由離家少年們組成的離家團體(가출팸*)談話場景揭開序幕,少年們接著把行李箱拖去埋屍,令人好奇他們發生了什麼事,被埋葬的又是誰。

主角素賢以口白念出她寫給正浩的信,原來正浩曾經帶著她生活過一段時間,旅居期間不告而別。她再次回到與正浩曾經一起生活的旅館房間寫信,信上描述她回來旅館,「想著那邊是否會有誰來把我帶走」。

接下來是素賢的想像,此時她在旅館房間裡試圖割腕自殺,卻聽見有人敲門,原來是想找正浩的簡。接著簡把她帶回家,和被簡撿回家的其他離家青少年一起生活。簡自稱媽媽,不逼孩子們工作賺錢,她一邊在新世界酒店上班,一邊尋找著她愛著的正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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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找到了正浩的行蹤,簡並沒有找上門窮追不捨,而是日漸消瘦、酗酒。素賢陪伴著虛弱的簡,勸說簡放棄正浩,簡最終還是以跳樓終結一生。孩子們用行李箱帶走簡的屍體,用自己的儀式埋葬了簡。

素賢的口白說著:「你很好奇我為什麼會寫這封信吧?那或許也會好奇我現在在哪裡、又做了什麼吧?我其實又變回一個人了,那些如夢般的瞬間全都結束了。一切將回到不管是能傾聽我故事的人,還是能夠向我傾訴的人都不存在的原點。

由這句口白結束素賢的想像,接下來的劇情說明來龍去脈,解答《夢中的簡》開頭的疑問:離家少年們為什麼需要埋屍?埋的又是誰的屍?

由於正浩離開了素賢,素賢投靠了一個離家少年組成的組織。如同其他離家組織一般,素賢得為團體工作賺錢,也會被稱為「爸爸」的秉旭及權力核心人物以暴力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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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獨立灑脫的智秀加入了團體,智秀偷偷打工賺錢的祕密被素賢發現,為了拉攏素賢,智秀與素賢分享了自己的故事,她也傾聽素賢的故事。智秀打工一事被發現後,秉旭以實行家法的名義把智秀禁錮在房間,還強迫她接客賺錢。和智秀友好的團體成員大炮和鍾久想解救智秀失敗,智秀最終跳樓逃亡失足而死。

成員們一起將智秀的屍體載去埋,卻因為內閧又殺死了秉旭,離家團體因領導者秉旭之死就此解散。素賢去了新世界酒店,自從正浩不在那裡打工,簡也不在那裡工作了。素賢用智秀手機打給大炮約他出來,假裝智秀沒事,想投靠大炮現在待的離家團體,然而大炮早就聽聞智秀的事,為了知道智秀的屍體被埋在哪裡而要脅素賢。素賢帶他們找回智秀的屍體,正當素賢以為自己要被懲罰時卻收到智秀妹妹給的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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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賢再次出現同樣的口白:「你很好奇我為什麼會寫這封信吧?那或許也會好奇我現在在哪裡、又做了什麼吧?我其實又變回一個人了,那些如夢般的瞬間全都結束了。一切將回到不管是能傾聽我故事的人,還是能夠向我傾訴的人都不存在的原點。

她寫完信,把信藏在庇護所的天花板裡。接下來出現了簡走在梨泰院街上的身影,把時間帶回素賢與簡相遇的最初。


《夢中的簡》正確時序如下:

  1. 正浩與素賢一起生活的期間,正浩在新世界酒店打工,而簡是酒店小姐。素賢去新世界找正浩,首次遇到簡。
  2. 正浩離開素賢。
  3. 素賢投靠離家團體,認識大炮和鍾久。
  4. 智秀加入同個離家團體,卻因私接工作被發現導致跳樓死亡。
  5. 離家團體少年們埋完智秀屍體後發生內閧,因家長秉旭之死而解散。
  6. 素賢去新世界酒店找正浩無果,卻想起了簡。
  7. 素賢假扮智秀打給大炮,大炮要她指認智秀屍體埋葬在哪。正當素賢以為要被大炮私刑懲罰時,智秀的妹妹淡然地給她糖果。
  8. 素賢一邊寫信給正浩,一邊想像著簡和她是彼此依賴、能傾聽與訴說的關係。
  9. 素賢寫完信,把寫給正浩的信藏在天花板上。

我愛故我在

簡在電影裡的主要形象出現在素賢的想像片段,看似豁達卻為情所困的跨性別女子簡雖然有其原形,實際上揉合了素賢母親的形象、離家夥伴智秀(李周映飾)的傾聽,以及素賢自己的投射。簡之所以成為這些混合想像的載體,則是因為簡在新世界酒店舞台上對客人們說了一番真心話,對素賢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사람들은 눈에 보이는 것만 진실이라고 믿죠. 人們總是只相信眼前所見是真實的。

그렇게 제 존재는 언제나 거짓이었습니다. 於是我的存在從來都被視為謊言。

입만 열면 거짓의 구취가 난다고 손가락질 받았죠. 只要一開口,就有人說我的話語充滿虛偽的氣息。

전 어찌할지 몰랐어요. 어떻게 하면 사람들 곁에 머물 수 있는지 방법을 몰랐죠. 我茫然無措,不知該如何做,才能被允許留在他們身邊。

특히나 제가 사랑하는 사람들은 모두 제 곁을 떠났어요. 尤其是我所愛的人,一個個離開了我。

그들 중에 몇 명은 제게 이렇게 말하더라고요. 其中有些人在離去前對我說——

넌 영원히 사랑받지 못할 거야. 왜냐면 넌 사랑받고 싶어서 누군가를 사랑하거든. 「你永遠無法被愛,因為你只是為了被愛才去愛人。」

그렇게 저는 여전히 혼자인 채로 살고 있습니다. 제 진심이 언젠가는 전달될 거라고 믿으면서요. 如今的我依然獨自一人。懷抱著某天我的真心能被聽見的微弱希望。

물론 이 외로운 삶은 쉽게 바뀌지 않겠죠. 불행도 함께 영원히 지속되겠죠. 當然我也明白這樣的孤獨不會輕易改變,我的不幸也將伴隨我直到人生終點。

뭐 그래도 괜찮아요. 오늘처럼 이렇게 여러분들과 즐거운 날들도 있으니까 말이에요. 這樣也沒關係。因為至少還有像今天這樣的時刻——能與你們共度的愉快時光。

어쩌다 이렇게 한 번 행복하면 됐죠. 그럼 된 거예요. 反正偶爾能夠感受到幸福不就行了嗎?這樣就夠了。

자! 우리 죽지 말고 불행하게 오래오래 살아요. 好!我們都不要死,就這樣帶著不幸頑強地活下去。

그리고 내년에도 내후년에도 또 만나요. 불행한 얼굴로 여기 뉴 월드에서. 然後明年後年,以及更遙遠的未來——再一次在「新世界」,帶著我們不幸的面容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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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們得有「Unhappy」的手章才能進場,簡追上被趕走的素賢並幫她蓋了手章,讓她進新世界酒店與不幸的人們一起取暖作樂。簡在舞台上的一番話讓素賢產生共鳴,這世界上原來有人跟她一樣渴望被愛變得如此卑微。即使簡愛上的正浩不會愛她,還是能憑藉在新世界與不幸的人們逢場作戲帶來的些微幸福感,繼續不幸地頑強活下去。我愛故我在,只有「愛」能證明自己的存在。

我相信在此之後素賢就沒再與簡見面了,但簡的形象已經深植在她的心中。懦弱且依賴性強的素賢進了離家團體,依附團體且毫無自我的生活因智秀的加入發生了改變,兩人共享祕密和故事,正當素賢開始把智秀當成取代正浩的新浮木,這份希翼卻因智秀之死而消散。

《夢中的簡》透過素賢的視角,以層層交錯的敘事結構呈現她對過往經歷的回顧與內心的希翼。素賢透過重新建構記憶的方式,把她對傾聽、依賴與理解的渴望投射在簡的形象上。視角移走在現實與幻想之間,最後才逐漸拼湊出真相,這樣的敘事手法讓故事充滿詩意與迷離感,也突顯了主角內心的孤獨與掙扎。

在接下來的文章中,將會更深入探討素賢如何透過想像來建構簡這個角色,以及電影如何藉由神祕女子簡的存在,揭示關於愛與孤獨的命題。

*離家團體:가출팸,為「離家出走(가출)」與「家庭(Family, 패밀리)」的組合字,指離家少年少女組成的團體。團體領導者利用未成年人無法獨立解決食宿弱點,提供提供住處及「快速輕鬆賺錢方法」,引誘離家出走的未成年人並藉此對其進行脅迫。相關新聞:韓「離家出走幫」誘拐未成年人 不但殺人還殺自首者 遭判重刑


夢中的簡(꿈의 제인)

上映年份:2017年
導演:趙顯勳(조현훈)
編劇:趙顯勳(조현훈)、金素美(김소미)
演員:李敏芝(이민지)、具教煥(구교환)、李周映(이주영)

第54屆百想藝術大賞電影部門男子新人獎:具教煥
第21屆釜山國際電影節CGV藝術院線獎
第21屆釜山國際電影節CGV藝術院線獎年度演員獎:具教煥、李敏芝
第26屆釜日電影獎最佳新人男演員獎:具教煥
第26屆釜日電影獎最佳音樂獎:Flash Flood Darlings
第18屆釜山影評人協會獎最佳新人男演員獎:具教煥
第5屆野花電影獎最佳女主角獎:李敏芝
第5屆野花電影獎最佳劇本獎:趙賢勳、金素美
第5屆野花電影獎最佳攝影獎:趙英直
第5屆野花電影獎最佳音樂獎:Flash Flood Darl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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