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清除
「我被……清除了？」
薩維恩的聲音顫抖，瞳孔微微收縮，像是在試圖抓住某種不可逆的結局。
這是源境自有國家入駐後，一個不為人知的團隊，專門抹殺異議者的「技術性處理」。夏知律，林律伊，都是這場清理名單上的受害者。
當高層語重心長地對他說：「你是一個優秀的研究員，教授。我希望，你能把這份優秀，放在該放的地方。」
他便有了預感。
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他本來可以選擇沉默。只要閉上嘴巴，活下去依然不是問題。可是他沒有。他試圖引起輿論的注意，他踩上了紅線——和當年的夏知律一樣。
他無憾。
薩維恩在鮮血流淌的冰冷地板上，目光失焦，對不存在的神祈禱：「秋……希望你能成功拉攏林律伊。」
最後，他的嘴唇微微顫動，像是吐露一聲虛無的歎息。
「夏博士……當年我不該袖手旁觀……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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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境研究中心對於這場事故的消息非常敏感，內部迅速召開了一場緊急會議----核心系統異常調查與風險應對會議。
會議室的燈光昏黃，氣氛壓抑。這是一次不在日程表上的內部維穩會議，參與者是源境研究中心的幾位核心技術人員和數位高層領導。他們面前的資料匯總了近期的一系列異常事件，特別是薩維恩的「意外」。
秋冽川坐在角落，聽著高層們一邊討論一邊隱晦地迴避真正的問題。
「薩維恩教授的意外純屬巧合。」系統監管部高層語氣堅定，「交通號誌系統的異常已經排查過了，和母系統無關。」
技術人員低聲反駁：「可數據不對。母系統……它可能在干預，因為薩維恩教授一直主張重修人工框架。」
會議室瞬間安靜。
系統監管部高層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別再散播這種玄學言論。」
「薩維恩的事故與系統無關，我們的首要任務是穩定大局，而不是製造恐慌。」
秋冽川感到胸口壓抑得快喘不過氣，他看著會議桌上的那些資料，心底湧上一股寒意。
「這不是巧合。」
母系統，或許已經比他們想像的更接近「覺醒」。而薩維恩的死，也許只是它清除威脅的第一步。
國家AI委員會的高層神色陰沉，沉思片刻後問道：「上次大更新的核心程式碼審核，當時的負責人是誰？」
技術人員小心翼翼地回應：「更新是由母系統自動生成的，我們……只是負責監測變更。」
「監測變更？」高層主管的語氣明顯壓低，「也就是說，你們只是事後看數據，而不是參與修改？」
技術人員有些為難，輕聲道：「我們曾經試圖干預部分演算，但母系統的最佳化能力……比我們更快。我們的人工修正反而降低了運行效率，所以在上次決策會議上，已經決定讓它全權處理核心運算。」
「誰決定的？」高層主管咬牙切齒，「你們這群技術人員，居然把源境的核心交給一個機器？你們以為為什麼技術部沒有AI只有人類技術員?要讓人類掌控AI！」
另一名高層附和：「這根本不是審核，這是放任 AI 自己演化！」
技術人員忍不住回應：「但它的運算比我們更精確，我們確實沒有人能寫出比它更優化的程式碼……」
「可你們連它改了什麼都不知道！」
會議室一片沉寂。
技術安全審核部主管打破沉默說：「即便母系統自行更新，效能比以往更穩定……技術人員也多次提出改進方案……」
國家AI委員會的高層不耐煩地打斷：「改進方案？有考慮國家基礎運作嗎？民生？經濟？能源？你們以為這是玩模擬程式？想停機就停機？」系統監管部高層說。
另一名技術主管試圖緩頰：「不……不是說要停機，而是需要徹底排查異常，確保控制權。如果必要，重修框架也是選項。但外界絕不能知道源境曾出現過問題。技術部門，絕對有將委員的意思考量進去。」
另外一名國家AI委員點頭附和：「國際對源境的期待很高，這些異常不能成為質疑的藉口。薩維恩的事故已處理成意外，內部資訊也必須嚴格封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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