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便利商店門口認親寒暄時,季獻夏正將機車側柱踢下,他看見渠水正跟這兩個男人有說有笑倍感意外,是怎麼湊在一塊的。不失禮貌地他走近渠水向他們點頭致意。王盛國正準備替男朋友償還購物金,「不用了,沒多少錢。」推讓之際,「你介意的話,不如我們找時間聚聚吃個飯。」季獻夏棉褲前凸後翹的,渠水也注意到了眼前這對男同志伴侶目光,ㄎㄎ笑地約了這頓。
說了再見後,王盛國跟櫻田目送他們離開。機車鎖匙給了渠水,方便穿裙的她,季獻夏坐後面,跨腿上車那瞬間,他有感覺櫻田的注視,季獻夏特意地看著王盛國,得到禮貌微笑,心裏一陣悸動。
「你是菜噢——」渠水騎車時說著。「你說什麼啊⋯⋯」季獻夏晚風中回著。等紅燈時,渠水回頭,「我說你是他們兩個的菜。」被女朋友說得季獻夏怪難為情的,一句也應不出來。
「幫你找攻君,竟然一次兩個。開心。」
「你不要亂說。」季獻夏這時倒是回得很快,逗樂了渠水,車速忽然加快,他得抱緊女友。
走起開車的王盛國与櫻田暗巷裏牽起手,還討論著這場巧遇互詼著剛剛正大光明地食著眼睛冰淇淋。「他穿棉褲出門不是讓大家看的嘛?」櫻田說著,腦袋正想著剛剛季獻夏有沒有穿白襠出門,剛剛真是太害羞沒有直接了當觀察,他問王盛國,「我怎麼會知道,你這個恋物控都沒看出來,我怎麼曉得。」
渠水在浴室裏卸完妝洗好臉跟手腳,季獻夏拿著換洗衣物經過,準備洗澡。日常習慣,沒有特意邀約,他們是個洗個的,有著少數私密空間。季獻夏光屁股進入沖澡隔間關上玻璃門,他才注意到渠水沒離開。「怎麼了?你不是從日思那除完毛已經洗好了?」洗著冷水澡的季獻夏聽不清楚女友說什麼,便開了個縫。他看見了渠水正拿著前幾個月剛換機購的新手機,咔嚓地拍著他的身體。「欸⋯⋯你幹嘛⋯⋯剛剛是不是拍照?」季獻夏碎唸著,現在連手機都能拍照,即便畫質很差不比數位相機,依照科技發展下去,手機遲早也能錄影,搞不好還能取代電腦。「你是有多愛拍我?」季獻夏心想著要拍就給你拍個夠,反正全身上下哪一處沒被渠水拍過。
「我要傳你可愛的小屁股給我的新姊妹噢。」
給女朋友拍裸照是一件事,但傳給她的姊妹,這真是開玩笑,怎麼可以。季獻夏隨口罵著,「你什麼新姊妹啊?」曉芬?日思還有哪個熟跟不熟的,他腦袋都跑了名單,頭探出去,「不可以。」
「我要傳給小櫻。」
「小櫻又是誰?怎麼沒聽你提過。」季獻夏問,他才知道女友口中的小櫻是櫻田。「什麼小櫻啊,你不要亂幫別人取綽號。他是男的,怎麼會是你的姊妹,到處亂認親戚⋯⋯」
「呴你是沒有同志朋友噢。我跟他們都是暱稱姊妹啊。」渠水的話的確是,季獻夏這輩子唯二認識的男同性恋就是王盛國跟櫻田。同志會跟女性好友戲稱姊妹,有這回事噢,季獻夏疑惑著。「不可以傳給他——」
他的抗議弱弱的。渠水正傳著簡訊問她口中的小櫻他的手機能不能收照片。
今晚下課後的巧遇讓櫻田回家還念念不忘,王盛國實在覺得男朋友大驚小怪,台灣人很友善的。櫻田手機震動收到渠水簡訊,雖然台灣漢字不是全部看得懂,但櫻田也懂得七八分,他驚呼著拿給王盛國看。欸等等台灣人友善沒有包含傳男朋友小屁股照片給別人吧。激動的櫻田已經快速回傳,「欸你是不是太誇張?」王盛國怎麼記得櫻田如果不是公事訊息,根本就愛回不回的。
禮尚往來,櫻田回傳了一封電子郵件夾帶著自己穿紅褌的照片鏈結給渠水,王盛國來不及阻止,他已經寄出。雖然男朋友臀部早在褌祭被眾多眼睛看過還有攝影師拍了紀錄,但櫻田這舉十足觸怒王盛國,他這個M當然是付出代價,屁股紅得是顆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