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為日本電影《去唱卡拉OK吧!》衍生,延續《去家庭餐廳吧。》設定。45/20,交往未滿一年。
有日本電影《工作細胞》情節,介意請慎入。〈過勞反應〉
一個月約好見一次面的日子,兩人盡力排開工作和學業,儘管如此,也只能約到傍晚,第二天中午成田狂兒就要回大阪。一個剛上了整天課,一個忙得徹夜未眠,新幹線上才勉強闔眼幾個小時,都已經筋疲力盡,看到對方才有活過來的感覺。他們照原本的計畫與步調,吃過飯、交換近況,前去訂好的飯店,各自洗過澡後,電力即將耗盡又捨不得睡覺的兩人半躺在飯店的床上,岡聰實坐在前方,背靠著成田狂兒的胸膛,安靜地看著正在播放的《工作細胞》:一位不健康的父親抽菸、喝酒,飲食毫無節制,身體裡的細胞們不得不疲憊地應對這場混亂。直到健康發出警報,他才決定為了相依為命的女兒調整習慣。
聰實忍不住低聲嘆道:「狂兒哥的身體也是黑心企業。」
狂兒低頭靠近他的耳朵,嗓音帶著點笑意:「所以我才戒菸啊,誰教聰實君比我的生命還重要。」
那語氣和電影裡的父親一模一樣。聰實稍稍轉過頭,用餘光瞪了狂兒一眼:「……我才不是你的兒子。」
狂兒輕笑,雙手環抱住聰實:「聰實君是我的老闆。❤️」
電影情節來到女主角因暗戀學長而激動,連身體裡的細胞們都忙得不可開交。狂兒看了一會兒,忽然問道:「聰實君是腦內啡,還是多巴胺?」
聰實冷淡地回應:「……腎上腺素。」
「原來我平常表現不及格喔……那等一下是不是要補考?」
「……安靜看電影啦。」
停頓了一會,聰實又低聲補了一句:「最忙碌的應該是情緒控制台吧。」
狂兒想了想,似笑非笑地追問:「《腦筋急轉彎》?為什麼?」
聰實沒有回答,只是盯著螢幕。
狂兒輕輕嘆氣,彷彿自言自語:「唉,我就知道聰實君最愛我了。」
聰實皺眉:「你現在又看不到我的臉,是從哪個錯誤的證據得到這個錯誤的結論?」
狂兒得意地笑,將懷中的聰實左右晃了幾下:「因為你都沒有動啊。」
接下來情節轉入白血球與白血病癌細胞的對峙。當白血球說:「我不能救贖你、也不能治療你,只能把你消滅。」狂兒不由得輕聲說道:「唉呀,好像在說我們呢。」
聰實微微一怔,偏過頭看他一眼,還來不及開口,狂兒忽然笑了起來,將下巴輕輕靠在聰實柔軟的後頸上,帶著撒嬌似的口氣說:「那可不行,我想看聰實君當健康的白血球……嗯,不過現在好像變成紅血球了呢。」
「……你好煩。」聰實語氣冷淡,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卻沒有躲開。
狂兒意會,頓時得寸進尺,故意裝出無辜的模樣:「怎麼辦呢……我現在想要『補考』了呢。還是說,聰實君要為我運送氧氣?」
聰實猛地轉過身,直視狂兒滿溢笑意的眼睛,忽然吻上近在咫尺的嘴唇──灼熱、明確、渴望的眼神和逐漸熟稔的親吻,激起一股箭矢射中胸口的顫慄──狂兒想,聰實君一定感覺出來了,自己就像獵物一樣被捕獲,身體裡只剩下瘋狂的信號傳遞──好一會兒後退開,聰實的臉頰已經泛紅,嘴角漾起得意的笑,以毫不退讓的氣勢低聲說:「電影下次再看完。」
狂兒無法轉移目光,低聲笑起來:「我知道,要看我的表現嘛──」
他迅速拋開剛才閃過的某個念頭──鎖在雙臂之間只是全然佔有的開始。呼吸混亂交錯,疲倦與渴望拉鋸沒有多久,便失速往沉溺奔去。安心、興奮、期待,連同罪惡感閃電般流過身體,淹沒了自我──每個瞬間就像永恆一樣不存在,他卻想牢牢捕捉,封存在時間的夾縫裡,停留在清醒之前。
狂兒抱緊了聰實,在親吻的同時,貼身的熱度足以燙傷。他將臉深深埋進聰實因為發熱而蒸騰的獨特氣息,聽著他的心跳和渴求的喘息聲──接下來,他們的身心都要過勞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