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次,我仿佛看到了無形的透明狀存在,它充斥了全部的空間,其他物體,包含我們人類,動物,樹木,還有沒有在呼吸的物體,都只是罩上了個殼子。
我們本是同源,只是套上了不同的外殼,裝載了不同配備,就辨別著所有的一切,區分著我和你,你和他,我和它,它和你。一堆的優點缺點,受不了的,欣賞的;想要改變的,還妄想著別人必須作出的改變。可是就像我們本身,自己這一個個體,就有著千萬個不同的面向。
面對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情況,我們分分鐘還會化身為不一樣的人格,做出完全不一樣的對應,所以在一些人和另外某些人眼裡,我們看來或許會是完全不同的人。
宇宙若比喻為「一個」整體,那它也有千萬個不同的面向,藉由我們這許許多多不同的存在來展現和體驗「宇宙」自己。
那幾天,我實驗了一下,看到每個人,只要升起不同的情緒或是對別人的看法,就套用這個公式:
噢,這就是我「」的一面啊。
「容易不耐煩」「容易尷尬」「不友善」「樂於親近別人」「想要吸引別人注意」——……諸如此類、諸如此類的。
本來可能會因為相同的情景而感到煩躁或是不舒服的感覺,會漸漸地趨向於「啊,是這樣啊?」
無論是厭煩的感覺或是想迴避的感覺都會降低至少一半以下。
我看著她,我在看著自己。
我看著他,我在看著自己。
啊,原來也蠻可愛的。無論是對方或是自己。
我們都在學習當人類。都在學著呈現各種面貌,無論是有意識或是無意識,都只是為了更接近本心。
而我看見的別人的某一面,不代表了他是如何的人,只是讓我看見了「噢,原來有這個面向啊。」
我不一定要對號入座自己,但可以避免隨時把自己對號入座進「對方的敵對位置」中。
假設地球只是靈魂的某一段過程,我們都只是在累積靈魂點數,那我們看見的一切,遇見的所有事——好事、討厭的事,讓我們升起情緒的所有狀況——都只是用來推進靈魂認識自己的過程。
不是某人讓我們成為了我們討厭的人,是對方激發了我自己也未知的一面,這時不是要讓對方為此付出代價(畢竟很難,改變別人是不可能的),而是靈魂設定裡的這部分冒出來了,那我們是要運用它的嗎,還是要轉化它的呢?
轉化的過程,就是靈魂要的「點數」。
我們在成為我們想要成為的人,靈魂正在成為它想要接近的存在狀態。
岸見一郎和古賀史健以阿德勒心理學為出發點的《被討厭的勇氣》,對我而言有著啟動一切的原理。
來到地球,在亞洲社會,我們從小被灌輸許多要如何成為「好人」的教育,讓我們的原廠設定被蒙上了許多層紗。原本我是這麼想的。
但又想到,如果靈魂本是不想經歷這「被改造」的過程的話,又怎麼會選擇來到地球呢?
當然不是為了被改造,但這過程激發了許多靈魂想要轉化的,想要修行的面向。
原廠設定裡本來就有這些受傷需要療愈的部分,只是藉由這些事件去把它喚醒罷了。
這些也是靈魂想要「破的關」,想要挑戰的難題,亦是想要享受「體驗和療愈自己」的過程。
有時候會覺得,「被討厭的勇氣」是個起點亦像是抵達了終點線。
有了被討厭的勇氣,一切的自我療愈才正正開始。
但也是有了被討厭的勇氣,也就達到了「愛自己」的狀態。
這個「愛自己」的終點線,又會是另一個開始了。
不知道什麼開始,才能開始這個「另一個開始」,可是我正在體驗「專注於自己」的起跑線上。
要提醒自己「靈魂里程數」的存在,才不會因為在人世間沒什麼世人會認同的累積,而陷入自我懷疑這個浪費時間的循環當中。
畢竟人生無常,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對抗自己當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