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2022年開始接觸占星,我開始了解了自己很多不同的面向。看身邊的人時多了些了比較清晰、立體的視角。比如父母,漸漸地,他們好像不只是我的「父母」,他們作為「自己」,有著好豐富的人生;缺點、優點也是一籮筐,即使扮演了父母的角色,他們也有著自己的心結、欲求,孩子只是疊加在他們各種命題上的其中之一罷了。
我想小時候的我還是比較明確的。我對自己的見解就是樂觀,行事要帥氣,總之就是加諸了不少「中二」的特點。我蠻投入於這個角色,也全心投入身在的世界,不怕與人起衝突,不怕和朋友締結深刻的友誼。受了重傷,再拖著傷痕前行,再受新的傷,如此反復。回想起來並沒有認真地處理過這些傷口。
有的人會說以新的戀情去治失戀的傷。或許是類似這樣的理論,我用新的生活去覆蓋過去的傷。然後總在某些時刻,那些舊傷會突然洶湧出現,再接著,才會發現,那些傷即使結痂了,也終是留下了傷口。使用到那個部位的時候,甚至會因拉扯到舊傷會間接影響了我們的決定和言行。
可這樣,我也順利度過了很多年。直到土星提早回歸到了我的本命宮位(我的太陽星座和上升星座排排坐的關係),我感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壓力。不論現實如何,我都感受到自我受到極大的壓迫。不管讀了多少書,暫時緩和了些情緒和困境,它始終不會就此就完結。
我開始各種解讀自己的星盤和行運,也透過十年大運,各類的解說,去明白自己正在經歷什麼事,和自己正在形塑怎樣的自我,要如何去度過這些時期——很多的時刻,我都感覺這些走向自我毀滅的感覺有得到減緩。可其實,我發現我對於自己這個人,有時會感到很陌生。
因為現在這個處處在意別人眼光,甚至到了過度討好狀態的自己,和這幾年前的那個活了幾十年的自己太不一樣了。若要說這是終究要面對的狀態,我可以接受,可這些狀態多少影響了我對於以往自己的回憶。這大概也只是因為我太久沒有體驗到以往那我行我素的狀態了。那個自己和現在的自己有了很多差距,也讓我變得很懷念。
昨天突然很想聽老師前天在小聚落的直播,是關於推運法的。裡面老師聊到自己的星盤大部分行星是在下半部,而天蝎座現在的運就都聚焦在上半部,這幾年都會是這樣。上半部是「對外」的活動。星盤聚焦在下半部的我們比起外界的獎勵,內部的認可和從內帶來的滿足對我們而言是更重要的。
我的星盤群星也聚焦在下半部。如果以我的方式去理解,老師所說的行運在星盤上半部,意味著我們無法逃避得和外界有了更多的接觸和曝光機會,我們也必須去承擔更多的責任。這段時間是有意義的。老師說,它來是為了要讓我們培養出真正的自信。
我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比起說冥王星、土星的行運導致我這幾年的「在意外界」的程度大暴走,這個關於行運去到了星盤上半部的情況,更能讓我釋懷自己為啥會像是變了個人似地瘋狂在意外界的眼光和對自身的評價,瘋狂地希望得到別人的認可。即使是火獅子,也不該是到了這種程度的自我中心吧?
很神奇地是,在意會到這點的那一刻。我心中那個怎麼樣都打不開的死結開始有了鬆脫的跡象。對於自己在意外界的評價到了有點入魔的這個狀態,我有了真正意義上的接受。而從我承認自己這幾年就是很容易受外界影響的這一刻開始,我終於有不被影響的感覺了。不是那種短暫地自我解放,現在這股放過自己的感覺,大概不會輕易消失吧!
原來困住我最深的,是對自己不理解的自責。是暗自不斷期望自己可以「恢復正常」的狀態,讓我越來越失去自我。不知道寫完這篇後的明天,我是否又會回到那個容易被別人眼神刺傷的自己,可只要我持續不放棄去理解自己,我一定又會得到新的解答吧。
或許人一直都沒有變,從出生以來想要體驗的人生,核心也不會變,只是我們的焦點會隨著行運而變換,在意的事物變得不同,又得開始重新適應這個「新的部分」。可那終究都是本來的一部分,是我們靈魂從一開始就決定好了的每個部分,我們只是隨著推進的時機去一一體驗而已。
我很慶幸自己有接觸到這些可以透過它們去了解自己的工具。知命用命,知道了命運,就可以運命。就算不到這麼神,也可以改變身在其中時看待它們的濾鏡和態度。我無法逃脫這幾年都需要面對外界並受其影響的命運(除非我死了),但起碼我可以決定我要如何去體驗這個過程。
當你意識到你只是這場大劇場裡的一個小角色,無論怎麼演都無法跳脫故事的主線,那反倒可以安下心來了,你不會脫軌的,就盡情演出這個角色最大的自由吧!當某個詭計已經被看穿,它便再無法發揮它最大的作用。我想這就是為什麼即使我們無法改變命運,卻還是希望自己明白什麼正在發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