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從午後趴在透涼的玻璃桌面開始;在黃昏切入皮膚,從骨肉間畏寒。
13゜C不到感凍天地,只是衣衫單薄,當鼻塞痰起便知,酒該溫起。
芒花如雪,風尖裸白;江水粼粼,秋波含送。
引擎脈動著已熨平的雙輪,行一路四季輪替,風景無言,只有心的溫度。
島國蒼穹,千古長照,后土依然篤實;
深秋,該枯萎該落下的,且隨風去,何需輓歌相送?
多時鬱悶,突來一陣清風,風與水總激盪出滿懷磊落清涼,
給人一口氣便已足夠。
陰情無恆定,與季節無關。
依稀了然,凌晨兩點,小鬧鐘在暗黑中如似停留,就隱約估測。
縮著身子蓋緊了被,綿綿柔柔般被情人擁抱。
屋外,風狂掃著如廝殺的兵陣,
八方怒吼,嘲弄溫室裡的睡眠。
碰撞著膽寒,哀號著心驚,緊閉的眼,隨風起舞。
黑夜裡容得許多猖狂,沉默自可應對囂張,
雖然再也安不了眠,就循著這樣的呼吸,細算起止,直至破曉,
頂多再掃一回人間殘葉。
多麼想睡一場無關天翻地覆的覺,風雨飄搖的休假日。
有關人士會有什麼訊息?
腐化的政黨摧枯拉朽的大後?今日要料理出什麼樣的人間滋味?
不要干擾白日夢中的情境,且透底舒脫。
黎明即起,灑掃庭院。
生理時鐘容不得稍有脫軌,身體髮膚七情六慾,各就各位按部就班,
不由自主的運轉起來,就算賴床個十分鐘,欠誰得罪了誰似的良心不安,
偷了什麼似的惶惶然?也怕浪費了錯過了什麼精華?催促著快將情人折疊。
風雨是累世糾纏不清如膠似漆的怨侶;緊貼著雨水濕黏的水泥地,
右掃把一地被風吹落的枯黃,左畚斗十八相送似的扯不開掃不起理還亂,
倆皆不肯相負的你儂我儂,水枯葉爛,也只要這一朝的融合。
深秋已在招呼要交棒給冬,庭前一隅,看盡四季循序落幕又昇起,
千古今時一境,人物萬千匆匆迭替,奈何不了天地,就且視為一場遊戲。
安待幕落謝謝捧場,後會無期,何需台上台下互道珍重,酒店關門就走人。
剝盡所有外在裝飾,赤裸不留無存,何苦何必冤魂不散?
就算風化為灰,或一顆晨露或一個細胞,還在皇天,也在后土,
或在無窮蒼宇,情義冥冥,一次次的緣起緣滅,一遍遍因果了結,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以期究理,一個真理不滅世界,莫墮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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