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年度最後半天的補假。
睡不著的午覺,穿梭在霏霏細雨中,黑白相間的警車,推車旁賣餡餅的歐巴桑,在雜貨店前卸貨的司機,在路旁爬電線桿的維修工---稀疏的人車,在白茫茫的水氣中,
景物如靜止的畫,空寂的畫。
農會櫃檯裡親切的服務員為你辦完手續,7-11的年輕人快速的完成繳費,
喜互惠琳瑯滿目的商品,他雙手提的滿滿的,也很快的結完帳。
診所掛號的小姐,依然面目緊繃的批完藥,雜貨店老闆娘的女兒,
也為沽酒者說了聲謝謝。
而雨仍叨叨絮絮話滿一街斑駁碎語,滴落在挨家挨戶的簷下廊前,
別無迴響的寂寂然、冷颼颼。
一樣的庭前一樣的咖啡,吐著一樣絲薄纏綿煙繞的盼,
不等天晴了,多雨的歲月該也過慣了,心若無雲何待天晴?
他等著是女兒下課。
一晨的風狂,將昨夜選舉候選人於重劃區大馬路上200桌造勢的酒寮,全數吹倒。
坐在圍牆前,他看著花枝於風中狂舞散擺,圍牆上卻是久違的晴空;
而雲已不在愁容,在未知的深處,他只凝視著已抽出新枝的野百合,
渴待濡沫另一季清芳。
大坑罟的防波堤上,施捨般的陽光偶放,藍中微青浪頭,
激起衝浪客之青春飛耀,他倚欄悅心賞之。
五阿姨在昏暗的客廳陪著阿母閒聊,第四台正播放著老歌兼賣藥,
彼此都繫著一份隱然剎那的凡情。
歲月就這般流逝去了風花雪月恩怨情仇人面桃花生老病死物換星移萬般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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