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金八先生』『ドラゴン桜』のその先へ…『御上先生』が目指した「新しい学園モノ」と「新しい日曜劇場」
松坂桃李には「どう書いても大丈夫という信頼」がある。『御上先生』脚本家が語る出演者への思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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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劇詩森ろば專訪 第一回前篇
作者:自由撰稿人田幸和歌子
在冬季日劇中,收視率、話題性、評價綜合表現堪稱「一枝獨秀」的,是由松坂桃李主演的TBS週日劇場《御上老師》,本週即將迎來最終回。這是一部結合政治與教育的另類作品,描繪了東京大學畢業的菁英文部科學省官員御上孝,因官員派遣制度而被派往私立高中「隣徳學院」,以高中三年級導師的身分站上講台的故事。
社群網路上充滿了「居然敢深入這樣的議題」「這劇真敢寫」等聲音,但實際上,這個企劃早在2020年就啟動了,歷經歲月,終於在TBS的招牌節目週日劇場播出。 負責編劇的是電影《新聞記者》(2019)的編劇之一,擅長透過縝密採訪創作紮實社會派作品的編劇兼劇作家詩森ろば。這也是她繼本作之後,第二次與主演松坂桃李合作。FRaU web將分三回為大家帶來詩森女士的專訪。在第一回的本文中,我們將詳細了解本作誕生的經過。
──《御上老師》是從製作人飯田和孝的邀約開始的,當時的委託就是「校園劇」嗎?
詩森:飯田先生在電影《新聞記者》(2019年)獲得第43屆日本電影學院獎最佳劇本獎的時候(2020年3月)邀請了我。當時正值新冠疫情爆發之際,我們透過遠距方式討論了共同開發校園劇的想法。在進行各種調查後,我得知了「官員派遣」制度,於是提議讓官員擔任教師如何。 飯田先生立刻表示「這很棒」,企劃開發就此展開。在確立了官員擔任教師的概念時,我就預感到這不會是一部傳統的校園劇。
──從委託擅長社會派戲劇作品的詩森女士這一點來看,應該就不是熱血劇吧。
詩森:或許是吧。但其實我是《三年B班金八老師》的第一代觀眾,我認為《金八老師》本身是一部非常優秀的電視劇。由於《金八老師》是最早處理性別認同障礙、拒學、青少年懷孕等問題的校園劇,我認為飯田先生可能也想透過校園劇來探討時代面臨的問題,而我也認為創作校園劇的意義就在於此。我還記得我們曾說過想製作「令和版的金八老師」。
──原本的委託並不是社會派電視劇嗎?
詩森:是的。並沒有涉及政治或行政層面。時段也不是預期的週日劇場。由於我幾乎是第一次寫電視劇劇本,我認為一開始就挑戰週日劇場是不可能的。因此,在提交一次企劃後,過了幾年,在此期間,飯田先生累積了實績,結果時段變成了週日劇場。老實說,我當時想著,發生了什麼事?
──並不是修改了原本的企劃才被採用的嗎?
詩森:是的。飯田先生在過程中發給我的電子郵件中寫道,他還沒有放棄,他累積了比以前更多的實力,更有可能實現自己想做的企劃,所以我們一起努力吧,這是一封充滿熱情的訊息。我的實力和當初沒有任何改變,但飯田先生卻累積許多成果,將其推向了TBS的招牌節目週日劇場。
──當初企劃進展到什麼程度?
詩森:設定是主角以官員派遣的身分赴任,原本想定為公立中學。最初內容也比較輕鬆,劇情是主角透過官員派遣到學校現場,了解現實。實際上,現在公立學校的教師短缺和超時工作問題非常嚴重,我認為那樣也能拍出一部有意義的電視劇。
──實際開始啟動是什麼時候?
詩森:2023年夏天。標題「御上老師」是飯田先生取的。當時他告訴我會在週日劇場播出,老實說,我感到非常大的壓力(笑)。我幾乎沒有寫過連續劇劇本,家裡甚至沒有電視。從那時起,我看了近年來的所有週日劇場作品。其中有優秀的作品,也有評價不錯,但我個人不喜歡的作品。 但我從一開始就非常信任飯田先生。他非常真誠,對培育人才充滿熱情和毅力,包括對我。既然他邀請了我,我就想創作出一部能傳達我眼中的飯田先生優點的作品。 在構思劇本的過程中,我們逐漸偏離了週日劇場的傳統風格,我和包括飯田先生在內的製作團隊下定決心,要製作一部與眾不同的電視劇。
――劇中也有一些像是嘲諷《半澤直樹》的台詞。
詩森:我想《半澤直樹》是第一部正統金融電視劇,是一部劃時代的作品。我認為《半澤直樹》的創作者也想傳達「現在的金融,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這樣的訊息。所以我並不是想嘲諷,而是想藉由大家熟知的作品的力量,來說明金融的本質就是這樣。
只是,除此之外,我也以一個觀眾的身分感受到,或許只有這些熱門作品的形式和反派的誇張表現被繼承下來,而作品的本質和想要創造新事物的精神已經消失了。
――飯田先生曾在社群網站上寫道,企劃階段參考了《半澤直樹》、《東大特訓班》和《新聞記者》這三部作品,就黑暗英雄而言,也參考了《反英雄》。
詩森:飯田先生熱情地談論了《東大特訓班》。這部作品的監修西岡壱誠先生也擔任了本作的教育監修。這是一部有趣的作品,由於我沒有考過東京大學,所以參考了很多。
但是,我會想「等等,考試靠訣竅就好嗎?」。讀書時,我看到東京大學考試的訣竅寫著,如果把文章全部讀完就來不及了,像這樣讀就能得分。「不用把文章全部讀完的考試是什麼?我希望他們重新思考考試的方式。」我會這樣想。東京大學今年似乎也降低了第一階段篩選的倍率,以便更仔細地審閱每個人的答案。我期待這樣能帶來一些改變。
和《半澤直樹》一樣,我希望能藉鑑《金八老師》、《東大特訓班》等前輩校園電視劇,更進一步。
――作品中也提到了《金八老師》影響力的弊端。
詩森:為了這次的作品,我採訪了各種教育相關人士,其中最讓我震驚的是「每次(電視上)播出《金八老師》,教室就會變得混亂」的說法。我個人非常喜歡這部作品,但如果確實有證據表明這種情況正在發生,我認為身為編劇的我必須先了解這個情況,才能在令和的教師故事中提出新的方向。
◇後續篇章【松坂桃李有著「無論我寫什麼都沒問題的信任」。《御上老師》編劇談論對演員的想法】中,詩森女士分享了選角相關的軼事。
編劇詩森ろば專訪 第1回後篇
作者:自由撰稿人田幸和歌子
在冬季日劇中,收視率、話題性、評價綜合表現堪稱「一枝獨秀」的,是由松坂桃李主演的TBS週日劇場《御上老師》,本週即將迎來最終回。這是一部結合政治與教育的另類作品,描繪了東京大學畢業的菁英文部科學省官員御上孝,因官員派遣制度而被派往私立高中「隣徳學院」,以高中三年級導師的身分站上講台的故事。
社群網路上充斥著「這話題要深入挖掘嗎?」「太有挑戰性了」等聲音,但實際上,這個企劃早在2020年就啟動了,歷經歲月,終於在TBS的招牌節目週日劇場播出。 FRaU web將分三回為大家帶來詩森女士的專訪。在第一回前篇中,我們介紹了作品誕生的詳細經過,而在後篇的本文中,詩森女士將分享她關於選角的軼事。
――御上老師的人物形象是如何塑造的?其中有為松坂桃李量身定做的部分嗎?
詩森:松坂先生的名字一開始就被提出來了,但並不是量身定做。飯田先生提出他的名字時,我說「松坂先生在《新聞記者》中也飾演過官員,而且是我的作品,如果他願意接演,松坂先生是個不錯的人選」。 對松坂先生來說,我對他有著無論怎麼寫都不會變成「熱演」的信任,所以就盡情地寫了(笑)。最初我設想的是一個更暴力的老師,但在採訪過程中,我了解到優秀的教育者都會引導學生思考,因此我將最初設想的教師形象轉變為擅長引導的教師形象,從那之後就能毫不猶豫地寫下去。
――雖然說是「黑暗英雄」,但實際上卻一點也不黑暗,很快就獲得學生信任,這也很令人意外。
詩森:我想那是因為我沒辦法寫出黑暗英雄。而且,在選擇教師這個職業時,我認為他應該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他必須是一個冷酷、表面上看起來會被討厭,但絕不背叛學生的老師。他必須對學生有愛。因為這是一個與人接觸的職業。 我看電視劇時最不喜歡的就是沒有職業意識的人。製作方可能希望他做更多壞事,但我認為必須先讓觀眾信任老師,才能繼續發展後續劇情,所以我堅持了這一點。
――剛開始強烈反對御上老師,但之後卻逐漸轉變的神崎拓斗也很精彩
詩森:其實,我沒有告訴任何人,但我從一開始就以奧平大兼先生為腦內選角來寫神崎。「神崎這角色很不容易吧。神崎演失敗了,電視劇就失敗了。」我和飯田先生這樣討論時,腦海中浮現的都是奧平先生的身影(笑)。 我一直認為奧平先生是一位很棒的演員,幾乎看了他的所有作品。只是,學生角色都是經過試鏡選出的,所以不知道會是誰來演,當聽到應徵者中有他的名字時,我明顯地興奮起來了(笑)。我認為能勝任神崎的20多歲演員並不多,奧平先生來參加試鏡,對作品來說也是一種幸運。
――神崎單獨行動,而實際負責管理教室、支援其他學生的是富永蒼。蒔田彩珠的存在為教室帶來了安定感。
詩森:我也非常喜歡蒔田彩珠小姐。在碰面時,我告訴她彩珠小姐能來演我很高興,她卻說「我遇到了難題」。她似乎在角色塑造上遇到了困難,和導演等人進行了多次討論,下次我去攝影棚探班時,她說「我擺脫了(困惑)!」,我們現在看到的富永就出現了。 彩珠小姐擅長詮釋內心戲,似乎很難詮釋需要大聲說話的開朗角色。但是,她有著深厚的實力。在電玩中心的場景中,她似乎很早就開始自主練習電玩了。
――您有感受到影像獨有的力量嗎?
詩森:非常多。我認為描寫社會問題或具有社會意義的作品,更要以唯美的方式拍攝,《新聞記者》的成功之處也在於此。就這一點而言,這次的作品可以感受到身為藝術的氣概。鷺巣詩郎先生擔任音樂製作,對我來說只有壓力(笑)。 實際觀看後,我深受感動,他非常貼近作品。鷺巣先生的音樂凸顯了故事嚴肅的一面,同時也傳達了青春的明亮與光輝,我認為這種平衡非常出色。
――本作描寫了省廳的黑暗、政治的黑暗,在推進過程中,有受到阻撓嗎?
詩森:我這邊沒有收到。我想飯田先生應該努力進行了事前協調,並且為此奮戰。考査方面的人員也站在我們這邊,幫忙保護作品,所以我抱著必須回應他們的心情來寫。 作品在2024年夏天就完成了,從那時起,骨幹沒有任何改變,也沒有人要求修改。只是,我們花了很多時間討論,為了讓作品變得更好,我們度過了非常驚人的兩個月。但我認為能夠透過多方審視來打磨作品,是影像的魅力所在,所以我很享受。我一直處於神經緊繃的狀態,廢寢忘食地投入其中。
――您如何看待在「週日劇場」這個時段播出這部作品的意義?
詩森:從啟用我開始,我就知道這會成為一個特異點,但寫完之後,我無法判斷作品的優劣,但肯定是一部與眾不同的作品。大家應該都很不安。我也很不安。
――您有預感未來的週日劇場會有所改變嗎?
詩森:不敢這麼說。但不僅是週日劇場,應該有很多人想改變現在電視劇的套路,為了這些電視劇創作者,我們不能失敗,我和飯田先生這樣說。「如果大家支持像《御上老師》這樣與眾不同的電視劇,希望能讓他們覺得自己也能嘗試看看」,這樣我就非常開心了。
◇第2回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