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9日
偽傑帶真人和順平一同外出,面見線人。
順平一個多月以來,第一次看見陽光。
因為正在被懸賞,所以他被惡趣味的打扮成女孩。
這主意是真人出的,偽傑同意了。
順平當然不願意,但是不想向偽傑低頭請求。
所以屈辱的穿了,而且帶上口罩。
順平被偽傑牽著手,
乘搭了一段大眾的交通工具,來到郊外。
會面的地點是一個水庫的地下室,空氣潮濕霉爛。
牆壁裡的水聲,機器運作的嗡嗡,還有天花板上滴滴答答。
順平心想︰如果長期生活在這裡的話,他也要被逼瘋了。
「閒話少說,快來治好我,雜碎!」
與幸吉看著他們一行,極其睥眱。
他不知道順平和偽傑之間的主從關係。
看到順平穿了女裝,還和偽傑牽著手,
他認為順平只是個背叛了人類的心理變態!
不愧是可以無視三輪死活的人渣!
真人說︰「心懷感激吧,你這個雜碎不如的傢伙。」
逼於他們之間的誓約,真人只能治好了他再殺。
他們開戰了。
偽傑公主抱起順平,躲上一邊的山壁上,
下了隔絕訊息和防止離開的帳後,遠遠觀戰。
「為什麼要帶我來?」
順平不解,為什麼要帶他出來曬太陽,看他們殘殺人類。
他覺得與幸吉是死定了,即使是有個半像「高達」半像「使徒」的巨型人偶。
偽傑眼望戰場,嘴上分心的回答︰
「因為花御她會放你跑吧,如果把你留在那裡的話。」
「你不是可以下個命令,讓我呆在那裡,不能離開?」
偽傑笑了。
「讓我想想看喔,你肯定會遊說他們說︰
“由我來解決五條悟,只要你們幫我殺了那穿著人皮的冒牌貨。”
而他們會答應的,因為你好歹是半個咒靈。
更何況我是個咒靈操使,
他們更不想事成後,和你落到同一個下場。
是吧。」
絕對命中。
「反正你違反了誓約也不過一死,而你又死不了。
所以你也覺得值了。
但是抱著這種心態,你是離不開我的。」
順平諷刺︰「你這是在教育我,還是怎樣?你以為我是真人嗎?」
他已經被傑吸收了,
被吸收了的咒靈本來都不會再有成長,
因為它們已經沒有了自主的思維。
但是偽傑很壞心的沒有洗他腦,也沒有把他收起來,強逼他的靈魂離開身體。
這樣帶著他,到底是在圖什麼樂子?
偽傑是覺得他會某天精神崩潰,然後要像是戰利品一樣展示給五條悟看嗎?
偽傑溫柔的解釋︰「我說過了,我覺得我們會是靈魂知己的。
即使某天我不再使用這個夏油傑的身體,
我依然想要你和我一起,迎接這個新的世界。」
順平受不了。
「為什麼連你也要創造新世界?你的新世界又有什麼更好的?」
羂索說︰「那我問你,現在的這個世界又怎樣?」
順平說︰「是不怎樣,但我還過得去就行了。」
這個世界上,每時每刻﹑任何角落都可能發生著天災人禍﹑戰爭﹑貧窮…
順平是很感激有人對過他伸出援手,但他也沒有立志要拯救所有人。
世界上誰給過他一口飯,他就還誰一碗粥。
羂索問︰「那你又覺得天元怎樣?」
順平不解。
羂索解釋︰
「作為不死術師,天元盡最大的能力,維護著社會的現狀。
千年來不站在術師派系紛爭的任何一邊,永遠都順從著於”勝利者”安排,
配合著”勝利者”,作為統治世人的工具。
天元他不追求真理,只是為了苟且的活下去而活下去。
如果像他這樣活著,真的是”自己過得去就行”了嗎?
他只是表面上關心所有人的死活,實質上冷眼送所有人去死吧?
我覺得。」
順平覺得他說得也滿有道理的,難怪自己和天元這樣合得來。
又問︰「那,你也是不死術師嗎?能夠這樣換身體的話,你應該也活了很久了吧?」
羂索想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
「我想我知道,為什麼你和夏油傑沒有在一起了。
你只想他和你做個普通人,而他卻無法容忍你吧。」
順平沉默了一下,問︰「連你也覺得我很噁心嗎?」
羂索說︰
「我覺得你只是太年輕,被保謢得太好了。
久了你就會看到我所相信的真理。
我們作為不死術師,有義務加速這個世界的咒力輪迴。
了結這個人類﹑咒靈﹑術師,不斷互相殘殺的煉獄。
就這點來說,我和夏油傑是一樣的。
所以你就試試去喜歡我吧。」
順平沒有回答。
這時,帳突然被打破了。
居高臨下的身影,
正是他期盼了許久的
五條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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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他們三人剛剛出發,離開了咒靈們的地下室。
「你要去哪裡?」花御問脹相。
脹相手正放在門把上。
脹相衣襟裡,
藏着順平關機了一個多月,這次還不許帶著外出的電話。
雖然手機的密碼他解不開,
但是開機的顯示屏上,緊急聯絡人的電話,正是五條悟。
「我出去散散心,反正沒有事要幹。」脹相說。
已經十多天和弟弟們聯絡不上了。
他滿肯定弟弟們應該是轉投了人類的那一邊。
因為夏油傑這邊的計劃也是人手緊張,騙他沒有好處,所以夏油傑是真的被騙了。
而能騙得過他的人,應該就是順平的朋友吧,他猜。
漏壼猜疑︰
「你沒事為什麼要出去閒逛?
你不是想偷偷的去找咒術師,為你的弟弟們報複吧?
我告訴你小子,別節外生枝,妨礙我們的計劃。
我殺了你喔!」
脹相沒有理會漏壼的虛張聲勢。
他們只是表面上的合作關係,互相沒有感情。
脹相按下了把手外出,
漏壼站了起來,
花御阻止漏壼找碴。
花御說︰「他不會蠢到這樣的,不按計劃行事,只是出去送人頭。你就讓他散散心吧。」
漏壼說︰「花御!你就是心太軟啦,要有點咒靈的樣子,這些半人類…」
脹相關上了門,再也沒聽到他們說什麼。
他離開帳,回到地面,找到了公眾電話亭,打了給五條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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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真的好久不見了,你到底想帶我的男朋友去哪裡呀,傑。」
五條悟用凶狠的六眼,盯著這個利用傑屍體的人渣。
壞相和血塗在十多天前叛變到他的陣營時,
悟就已經知道了。
他們自那時起,就一直等待著脹相的聯絡,
而且在順平被脅持的情況下,他們也就沒有包圍對方的基地進行突擊。
悟告知了虎杖三人,
關於咒術師這一邊有敵方的臥底。
所以他們四個一起偽做了報告,瞞過了輔助監督。
讓臥底轉達假的情報給羂索。
此時,當脹相在電話中確定了弟弟們的安危後,
他也馬上報告了順平的現況。
五條悟得知偽傑他們正在面見線人。
考慮到敵方基地的位置,還有適合與幸吉藏身的地點,
調出一般的道路監控,五條悟很快就找來了。
恰巧趕得上真人還沒有開領域。
與幸吉和真人停了手。
「得救了。」與幸吉心想。
真人嘖了一聲,看向了夏油傑,看他是想怎樣。
羂索沒有想通事情的發生,但是他依然有勝算。
「順平,你說,是不是你自願和我在一起私奔的呀?」
順平馬上痛苦的握住自己脖子,跪了下來。
這個問句,又是一個必答的命令。
五條悟皺眉︰「你,到底是想要怎樣才能放過順平?」
羂索拿出了獄門彊︰「乖乖的被我封印如何?不然我就在這裡逼順平做他最不想做的事吧?」
要求五條悟被封印而不是自殺,
是因為六眼在世界上同時只能出現一雙。
羂索不想在關鍵時刻又出來另一雙去擾亂他的計劃。
順平的心情,如同當年傑被甚爾脅持時一樣。
他只想悟不管不顧的,殺了偽傑這個人渣!
五條悟考慮到他如果去殺羂索的話,羂索一定會叫順平去擋刀。
到時順平只會被折磨得更加痛苦。
五條悟說︰「就這樣?我被你封印,你就以後都不要再命令順平做任何事?」
與幸吉大叫︰「不行!」
喂,想清楚呀五條悟!
咒術界沒有你,「人類」的時代就要結束了!
因為你而獲救的人,例如虎杖悠仁等,他們全都會被判回死刑。
咒術界的內鬥開始,詛咒師和咒靈的崛起,
微不足道的人類會在混亂中被互相踐踏。
日本就要玩完了!
為了吉野順平這樣一個根本不喜歡你的女裝變態!
但五條悟只是對他說︰「你趕緊逃吧。」他主意已決。
與幸吉心裡痛罵五條悟是個白痴,
但是為了和京都校的眾人再會就馬上溜了。
真人想要阻止與幸吉,
但是五條悟漂亮地一擊把真人打入另一個山頭。
羂索鼓掌。
順平痛哭流涕的,掙扎著說︰「不要…」
五條悟殺了他吧,讓他到另一個時空去想辨法…
悟來到他們的面前,擦去了順平的眼淚。
和羂索訂下了誓約。
「沒事的。世界沒了我也不會怎樣。」
五條悟依舊灑脫。
「連我的份,好好活下去吧順平。」
他被獄門彊鎖住。
「我殺了傑,這大概是我活該的吧。」
六眼中,滿是蒼涼的溫柔。
羂索說︰「你們三人的關係真噁心呢。」
順平說︰「我要殺了你!」
脫離了控制,他的澱月回來了。
羂索馬上收起了獄門彊,
順平的速度還是太慢了,
他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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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幸吉向京都校的眾人報告了一切。
樂嚴寺轉達了高層,
高層樂壞了,馬上赦免了與幸吉。
爛橘子們當然很開心一直和他們作對的五條悟被封印了呀!
他們馬上判了夏油傑﹑五條悟﹑吉野順平三人和咒靈串通,背叛了咒術界,永遠驅逐。
監禁夜蛾正道﹑家入硝子。
所有協助他們的人,視為從犯!不必審問,可以直接誅殺!
一瞬間,咒術界混亂了起來。
幸好天元第一次在術師的派系紛爭中,選站了在東京高專這一邊。
因為順平也在羂索逃離後,馬上打了給夜蛾。
所以夜蛾及時說服了天元。
天元的結界拒絕了來捕捉夜蛾正道﹑家入硝子等術師的進入。
其他在外出任務的學生也馬上收到通知,順利回來集合。
天元在薨星宮對夜蛾說︰
「咒術界的戰爭快來了,羂索他也不會停手。你打算怎樣做?」
這次站邊的理由,
只是念在六眼護衛了他這麼多次的星漿體的情份。
他賭上了。
夜蛾說︰「順平能解決這次的事的,我相信。」
天元說︰「因為他是預言的人?」
夜蛾說︰「對,等他回來高專,我們就贏了。」
天元說︰
「就算他的式神空間裡,有從另一個世界帶回來的天逆鉾,
可以破解我手上這個獄門疆的”裡”。
但是五條悟和你一樣也下不了手殺術師。
羂索他只要利用下另一方術師們的私心,而且已經撕破臉回不了頭現狀。
逼他們和咒靈方先聯手殲滅你們。
你們也只能乖乖投降。」
夜蛾說︰「所以我們不能把悟回來的消息公佈出去。
等羂索這邊的勢力被剷除,那群爛橘子們就不能不聽我們的了。」
這一個多月裡,他也認同了悟對「爛橘子們」的稱呼。
高層他們因為想己方先找到順平,再以順平為人質來要脅五條悟聽話。
所以他們不停干擾他們東京校的運作。
他們把那些原本該給五條悟的任務,亂發給他們東京校的學生,
害他們因為任務的真實等級不明,焦頭爛額的,拒收也不是,接下又不是。
如果不是乙骨受到召喚,回國支援一下其他學生。
他也早和高層他們撕破面了!
天元說︰「我是希望你們能贏的。
但是你們輸了的話,
我也會以他們必須從羂索手中保護我,來當服從對方的條件就是了。
請你不要怪我。」
夜蛾說︰「我永遠會記住你的恩情。」
這次是他們的背水一戰,再無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