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作夢,尤其是意象十分明確的夢,因為夢裡有時傳達的訊息,讓人難以承受。
有段時期常做跟墜落有關的夢,不是從高塔墜下那種,而是騎著自行車無止盡的下坡,並無法煞車。伴隨夢境總會發生俗稱鬼壓床的夢魘現象。說不會慌張害怕是騙人的,但也只認為是壓力引起的。當時是正愛胡思亂想的年紀,所以縱使夢境越來越光怪陸離,卻也沒讓我想太多,只以為是看了太多倪匡的小說。
直到某天過後,夢境的意象變得鮮明起來,那是一個跟平常並無二樣的晚上,躺在宿舍床上的我突然睜眼,卻發現“我”正在看著我,稍微愣了一下,“我”就意識到,這現象是靈魂出竅。這讓好奇的我興奮異常,急著想要體驗各種之前認知中靈體能做到的事。但事情真的不是那麼容易,因為“我”連站都站不起來,只能橫躺在空中,試了好幾次,最後手腳並用笨拙的在空中“游”了起來,以媲美烏龜爬行的速度。從床到門口短短幾步路的距離,“我”卻划了好久才到,然後再次遇到難題,門把,是的“我”摸不著,門把總是從手心穿過。讀者大大們一定嗤笑著,直接穿牆/門不就得了,搞毛開門的鬧劇。
嗯....“我”試過了---穿不了---,“我”摸不著門把也穿不了牆,環視四周後發現衣櫃上方的氣窗是開著的,一陣竊喜後便又奮力向上划去。就在即將划到窗口時,“我”卻猶豫了,擔心這一出去會不會就回不來了。才動心起念,我睜開了眼,醒了,平平穩穩的躺在宿舍的床上。之後我就常常對第一次去的地方,有似曾相識的即視感。身邊也出現許多無法解釋的巧合(這裏就先略過)。
第一次冷汗涔涔在漆黑的房間裡嚇醒,是選修易經的期間,夢,不可怕但詭異。
夢中場景是日式的閣樓,夢中奶奶帶著我跟妹妹(不知為何是幼童形象,而奶奶也年輕不少,有種時光倒流的感覺),奶奶的工作應該是幫人洗衣服的,因為閣樓裡還有一個很大的日式洗衣水盆,夢中的我還在理解情況時,就看見一個穿著全紅旗袍,卻頂著日本藝妓妝髮的女人走了上來(別問我,我也很疑惑日本藝妓為什麼身穿旗袍?)她走向奶奶不知道低聲說了什麽,就將原本掛在手上的衣服交給奶奶,奶奶將衣服放進水盆準備清洗,我也因此嚇醒。
因為詭異的事發生了---原本純白的襯衫,入水後卻染紅了一整盆的水,是鮮血般紅艷艷的顏色,就跟藝妓身上的旗袍一樣。我不是第一次被噩夢嚇醒,但是這是我第一次因為噩夢全身冷汗涔涔,也是第一次在醒來時惴惴不安,説真的我在漆黑的房間坐著,整個人完全矇了,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
因為不安,大清早就打電話回家,旁敲側擊的詢問奶奶的近況(雖然直覺奶奶可能會出事,但不敢跟家人說夢境的事),家人回報奶奶一切安好,才放下心來。誰知不到一周的時間,就接到家裡來電,說奶奶人在加護病房,醫師已經開出病危通知,要我們趕回家一趟。這消息讓我感到愧疚與自責。心想,如果說出夢境是否會有不同的結果。經過熟悉這方面的朋友開導慢慢放下,後來又一次夢見奶奶時,祂全身散發著金光,笑著向我揮手,才不再記掛。
大四時趁著畢業前去訪友兼旅行,窮學生當然是借宿親朋好友家囉!當時就借住在好友先生(當時還是男友)哥哥的房子裡。因為就學與好友分處南北(她在高雄,我在淡水),久違的相聚有說不完的話,所以晚上我們就並枕長談,直到夜深。但隔天一大早,我就被一陣孩子的嬉鬧聲吵醒。好友問我為什麼不再多睡一會兒,我反問她隔壁是不是有小孩?面對一頭霧水的好友,我告訴她,在半夢半醒之間,我看到一男一女兩個孩子,繞著床追逐嬉戲,我也因此被吵醒。
好友聽著我的話有點發悚,剛好有座天后宮就在社區後面,於是兩人匆促梳洗後就到廟裡上香,求個心安。
幾個月後好友打電話來告知即將結婚的喜訊,並問起是否記得那天的夢境?她說未婚夫的大哥原有一個男孩,大嫂最近又生了一個女孩,而那時我們睡覺的房間,原本是要作為兒童房的。好友說當她知道新生兒的性別時,當下整個心都毛了起來。
大學畢業後,在台北混吃混喝了一陣子,在堂哥的邀請下,到他的公司擔任行政工作。既然包吃包住又有錢拿,就算薪資低了一些也無所謂(當時高雄跟台北的薪資差了約5千)。同住的除了我還有大伯、小堂姐一家(堂哥的親妹,因某些緣由離開原本居住的傷心地)。可能從小本就親近(奶奶常帶我們姐妹去高雄找大伯玩),所以大家對我都很親切,但是隱隱感覺大嫂跟小姐姐並不是那麼對盤,不過至少基本上還是和諧相處的。
某天突然有個感覺,大嫂這胎可能無法順利,但是當時胎兒已經將近7個月,之前檢查胎像也很穩定,只好安慰自己應該是錯覺。直到做了那個夢,再一次讓我半夜驚醒。
夢中場景在廚房,當時小姐姐正在炒菜,大嫂不知何原由進廚房,因細故與小姐姐發生爭吵。夢中的我為了維護小姐姐竟然操起菜刀追殺大嫂。嗯~夢就到這,我嚇醒是因為我居然.......,我整個人矇了,呆呆坐在床上好一會兒,這時我更擔心大嫂的胎兒可能有危險了!
就在一次大嫂跟親戚去佛光山祈福後幾天,胎兒突然就出問題,然後就沒了,至於是什麼問題?家族都沒人談論。
至今仍然偶爾會作意象鮮明的夢,雖然也是有好夢,但噩夢占了多數。而夢中所要傳達的事情未到發生時,很難明確知道何時會發生?會以怎樣的方式發生?為什麼要讓我提早知道,卻又使我無力改變?
那還不如什麼都不知道的好,至少不會懸著一顆心惶惶不可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