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什麼有些人旅行時,總是能深入當地人的核心圈,甚至被邀請進家中?而有些人卻一輩子都只能待在觀光客的範圍,住Hostel、參加一日團,永遠只在邊界遊蕩?
這背後其實有一個關鍵:你有沒有「隻身殺入敵陣」的能力。
你可以選擇永遠待在自己的文化舒適圈裡守城,但這樣你就永遠無法進入別人的核心,學不到別人內部的東西,也無法真正建立影響力。
十八世紀初的俄羅斯沙皇彼得大帝,他當時是堂堂一國之君、沙皇,卻選擇喬裝成工匠,親自潛入歐洲,在荷蘭的造船廠學技術。他明明可以高高在上坐鎮皇宮,卻主動進入對方文明的核心,學會未來擴張所需的一切。這不是自降身價,這是一種偉大的長期投資,而中國晚清的皇帝則選擇關起門來固守舊有的體系,最後在八國聯軍的羞辱下潰敗。
很多人以為自己在守框架,但其實只是拒絕進化。
紐西蘭的那一次,我第一次感受到這個世界的縫隙被打開
那是在我剛開始旅行的早期,2011年我到了紐西蘭,住進一間hostel。那次的轉捩點,是我遇到了一位來自德國的年輕男孩,他當時才18歲,我已經快30歲。
照理來說,我大可以對他不屑一顧,畢竟他看起來只是個小屁孩,而我已經出社會幾年。但我沒有,我從他身上學到了一種台灣教育從沒教我的東西:對世界的好奇與探索的勇氣。
後來他認識了一位住在威靈頓的紐西蘭人,這位當地人非常喜歡他,願意招待他與他的朋友到家中免費吃住。我就是這樣被間接介紹進去,吃了大餐,住了免費的房間,甚至幾年後我們還有在臉書上聯絡。
這就是我第一次「間接打入」當地人家裡的經驗。那時候我還不具備浪人社交的完整能力,只是剛開始走在這條路上。
十年後的西班牙,正面殺入敵陣
2022年,我一個人旅居到西班牙的阿利坎特(Alicante),有一晚,我單槍匹馬參加當地的搖擺舞會。裡面幾乎全是西班牙人,有些是年輕人,但更多是年紀較大的中年與長輩。
很多人出國只想豔遇,豔遇很棒,但是除此之外,真正讓我感興趣的,是能與當地真正有智慧、有影響力的人建立連結。
那場舞會裡,幾乎沒人會說英文,而我的西班牙文也才剛起步,溝通幾乎是障礙。但我靠著一個關鍵武器:「文藝屬性的連結方式」——搖擺舞。
我曾經是搖擺舞者,能帶給對方價值,也能用肢體語言與眼神互動,這些遠遠超越語言的隔閡,結果呢?
舞會的主辦人後來邀請我去他家過聖誕節。
對西方人來說,聖誕夜就像我們的過年,不會隨便邀請外人。而他們邀請了我,我就這樣和一整桌當地人一起吃晚餐、喝紅酒、聊天,像家人一樣,完全沒有語言隔閡的尷尬。
這不再是「靠認識誰間接進入」,而是我單獨深入對方文化內核,用我的價值與感知力建立連結。
隻身殺入敵陣的能力
當你殺入敵陣的時候,你要可以放下自己的世界觀,而去深刻理解對方的世界觀,想辦法用對方的世界觀來跟他對話,在這個時候,你一定會有語言隔閡,文化隔閡,但是除了語言以外,人類其實有很多東西有共通之處的。
人性就是一種共通的存在,大家都有痛苦與快樂,這是超越文化和語言的,藝術很多時候也是共通,雖然藝術也會有不同的分類,但是藝術文藝的美感,是可以超越語言的隔閡,是個更加直指人性的東西。心理情緒也是一樣,你要有很強的心理情緒感知能力,才能夠跟對方產生連結。
肢體語言與眼神也是一樣,這些東西都是超越語言的隔閡,可以略過語言障礙,來達到深入人心的方法。你必須要先可以強化這些能力,才能夠略過語言與文化隔閡,先和對方產生連結之後,再回頭慢慢把這些語言和文化之間的差異給連結起來。
也就是你先做到人性,情緒,藝術美感,心理情緒的連結之後,這時候你跟對方再慢慢分享彼此語言與文化的差異。這時候這個差異原來你認為是一種隔閡,反而是一種驚喜與有趣的互相挖寶了。
這就是我一直提到的一種概念,很多時候你不是要等對方理解你之後,你才能對話。而是對方先喜歡你之後,你就可以進行任何你想要的對話。
這兩個故事之間,差了十年
第一個故事,只是打開縫隙。 第二個故事,已經是一個「文明交流使節」的實踐。
這段歷程的關鍵,不只是旅行,而是:你有沒有能力放下自己的世界觀、先感受對方的文化、情緒、價值觀?你能不能先用人性的連結(藝術、肢體語言、情緒感知),略過語言與文化的障礙?你能不能先用人性的連結(藝術、肢體語言、情緒感知),略過語言與文化的障礙?
然後再回頭,慢慢把語言、文化、習慣連接起來?
很多人以為:我要等到英文夠好、文化夠懂,才能深入交流。但現實正好相反:你要先讓對方喜歡你了,所有的對話才會開始有價值,而你第一步要學會的,就是如何一個人走進那群人裡,給出你的善意、價值與感知力。
而當你了解這一切,就是你文明輸出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