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穿越記 第八十回: 寶釵決意攀高枝,雙玉情緣也生變
清明過後,鐘太妃喪儀漸近尾聲,京師肅穆之氣稍緩。
然榮國府內,卻因薛寶釵親事,暗流湧動,恰似春湖平靜,波瀾潛生。
北靜王水溶欲納寶釵為側妃之訊,如石投湖,激起薛姨媽心頭陣陣漣漪。 薛姨媽整日心神不寧,喜憂參半,長吁短嘆:
「唉,這可怎生是好?寶玉那孩子,心性溫厚,若結親,倒也安穩。
可王府富貴,誰不眼熱?我這孤寡之人,實無主意!」 寶釵卻鎮定自若,獨坐蘅蕪苑窗前,凝望庭中含苞海棠,心下細細權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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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府與薛家素來交好不假。然而,這座看似繁華的府邸,卻已是日漸衰敗,如同風中殘燭,入不敷出。
至於那寶玉,雖說生性多情溫柔,卻也優柔寡斷。
反觀那北靜王水溶,年富力強,又深受聖上器重。
更重要的是,王府之中並無嫡子,若是能以側妃之位入府,將來一旦真能誕下男丁,便是名正言順的世子之母。
雖說側妃的名分稍低,但從長遠來看,卻是為自己和薛家謀取最大利益的穩妥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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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釵心意已決,攜鶯兒往梨香院尋薛姨媽,溫言道:
「母親休得煩心。寶玉固然心善,然賈府如今外強中乾,難以依託。
北靜王府以側妃相聘,卻有真好處。若女兒為王府添丁,便是全府命脈所繫,哥哥生意亦可借此平步青雲。母親以為如何?」 薛姨媽聽此條分縷析之言,如撥雲見日,連連頷首:「好孩子,果是你想得周全!為娘原還念著寶玉的好,如今看,進王府才是正路!」
她心下暗忖:這閨女的腦子,勝我十倍,哪用我操心? 寶釵見母親應允,唇角微揚,目露堅定,暗道:「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雲。現今好風到了,我要好好把握!」 薛姨媽商議既定,在香菱陪伴下,拜見賈母,稟明同意寶釵嫁入北靜王府。
一時消息如翼,很快飛至王夫人耳中。
她聽聞之後,臉色頓沉,寒霜罩面,獨坐房中,半晌無言。
「寶釵竟然選擇了北靜王府……我這些年來的盤算,豈不是全都白費了!」
失敗之感如潮湧心頭,連對賈母偏愛「雙玉」一事,亦暗生怨懟。
****** 隔日清晨,眾人請安之時,賈母淡然一笑,對眾人道:
「寶丫頭自有她的造化,咱們這些做長輩的,也管不得那麼多。」 在老太太的心中,早已打定了促成「雙玉良緣」的主意。
黛玉身世孤苦,寶玉又對她一往情深,若是這兩個孩子能結為連理,既能全了親情,也能穩固賈府的命脈。 然而,她卻並不知道,在紫鵑的潛移默化之下,黛玉的心思早已不再全然繫於寶玉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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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稻香村內燈火搖曳,紫鵑與黛玉依偎在燈下,輕聲細語地聊起了白日裡聽聞的關於寶釵親事的種種。
紫鵑輕輕搖著手中的團扇,嘴角掛著一抹帶著幾分揶揄的笑容,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的好姑娘,你瞧瞧那寶姑娘,這腦子非常清醒!
那北靜王府沒有嫡子,她若是能生下個一個男丁,那可就是未來的世子親娘,這誘惑,簡直就像是金光閃閃的大餅!
她又怎麼會傻到選擇咱們賈府的寶玉公子這塊破石頭?」
黛玉聽了,微微抿了抿嘴,聲音依舊輕柔,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淡然:
「寶姐姐行事,向來思慮周全,穩妥得很。她選擇王府,怕是既為自己,也為薛家謀劃一個長遠的未來。」
紫鵑微笑著說道:「她那副溫婉賢淑的皮囊之下,可是藏著一顆比諸葛亮還精明的心呢!
若是真讓她當上了世子之母,將來在北靜王府的後院裡,恐怕柳王妃都要讓她三分!」
黛玉聽了紫鵑的評價,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喃喃自語道:「我卻並不羨慕這些……若是要嫁人,我只盼著能找到一個心意相通的人,至於富貴榮華,倒是其次了。」
紫鵑聽了黛玉這番話,心中不由得一動,暗自思忖:
「我家姑娘這顆心,恐怕早就已經飛出了這四四方方的賈府了!
寶玉那個滿腦子風花雪月的紈褲子弟,又怎麼能配得上她呢?
看來,我得好好為姑娘謀劃一個真正的良人,可不能再讓她被老太太那『雙玉良緣』的夢給套牢了!」
****** 寶釵同意嫁入北靜王府之訊,也傳至寶玉耳中。
他素來視北靜王水溶如好大哥,如今聞北靜王欲納寶釵為側妃,心下酸楚,癡病復發,徑往蘅蕪苑尋到寶釵,語帶激動:
「寶姐姐,你怎忍棄我而去,嫁給北靜王?」 寶釵見他面紅耳赤,知其癡病又犯了,溫言答道:
「寶兄弟休急。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過依長輩們的安排。
北靜王府乃聖眷優隆之家,寶兄弟日後亦可常來走動,何來棄你之說?」
她語氣溫和,卻暗藏機鋒,句句穩妥。
雖然之前兩人相處,早已經超過一般的表兄妹之情,但也沒有到山盟海誓,表白心意的程度,這話說的滴水不漏。 寶玉聽此,仿若口中塞了一個大饅頭,說不出話來,抓起脖子上的通靈寶玉,又要往地上砸了。
跟在身邊的襲人早有經驗,忙手一抬,拉住他的手,麝月也拉住他的腰,怕他衝撞了寶釵。
寶釵見寶玉雙目赤紅,癡癡呆呆的,忙說:
「寶兄弟心性純樸,不解俗務,要知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何必感傷。
襲人你們帶他回去休息吧。」
她復勸數句,寶玉方在襲人、麝月連拖帶拉下,悻悻離去。 他這癡病未癒,卻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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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鵑聽到了這段鬧劇,跟黛玉吐槽:
「他跟寶姑娘又沒有定親,鬧什麼鬧!
姑娘,改天換妳定親,他要是敢來鬧,妳可千萬別理他!」 黛玉紅了臉:「妳這口無遮攔的蹄子,胡說些什麼呢!」
紫鵑半真半假的道:
「如果他不是這樣閒散度日,而是奮發向上,有個頂門立戶的樣子,寶姑娘怎會不想當他的正頭娘子,而去當王爺的側室呢?」
黛玉聽了,若有所思。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