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仁稍早與弟兄操練完後，便收到衛所送來一份公文，他拆開來看，上面寫著：「查通州衛總旗李大仁，奮不顧身，勇退逆賊，依律，封李大仁為正八品和仁校尉，升任通州衛第三千戶所千戶。」
顧炎寺等人見狀大喜，適逢明日正是李大仁生日，於是眾人合資，決定讓老大去城裡的天香苑，好好放鬆一番。
「嬤嬤，這可是我們家老大！」顧炎寺一行人嬉笑著道：「今天升官，明天生日，特地帶他來，望嬤嬤給他安排個特別的，嘿嘿，你懂的！」
嬤嬤經驗老道，目光在李大仁身上掃視一番，拍了拍他的肩膀與臀部，笑道：「哎喲，大人這體魄，可真不錯呢！我在天香苑這麼多年，像您這樣的壯實漢子，可不多見。說說看，大人可是頭一回來這種地方？」
李大仁聞言，臉頰微微泛紅，一時語塞，眾兄弟見狀，頓時哄堂大笑。
「哈哈，老大可是第一次喔！」、「不過老大那方面，可是雄壯威武，嬤嬤你可要有心理準備！」
嬤嬤大笑：「呸！老娘早過了怕這個的年紀！不過大人這樣的貴人，初次總不能隨便應付，還是得選個合適的姑娘才行。」
她頓了頓，微微眯起眼睛，饒有興味地問：「大人可有什麼特別喜歡的類型？年輕嬌俏的，還是溫柔嫻雅的？」
眾人七嘴八舌地搶著說道：「三十到三十五歲的最好！」 「有點經驗，但不能太有經驗！」 「溫柔含蓄，最好像個大姊姊一般！」
嬤嬤聽罷，思索片刻，忽然笑道：「正好，今天有位姑娘，剛入行的第十天，今天剛好是她第一次接客，年紀三十出頭，性子溫柔嫻靜，最合適不過。」
「哦？」眾人一聽，來了興趣，「那不知價錢如何？」
嬤嬤微微一笑，伸出手指：「一晚八百金兩！」
「什麼！八百？」
「這可是她的第一回接客，自然要貴些！」嬤嬤理所當然地說。
「兩晚一千六，還得包個紅包！」
「呸！這裡可是通州第一苑，還在這殺價？」
「嬤嬤，你這也太黑了！要不是我家老大力退敵軍，這通州第一苑還不知在哪呢！」
嬤嬤微微挑眉，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輕輕搖著手中的扇子：「兩晚兩千金兩，另加大人的初夜紅包二百。」她故意停頓了一下，見眾人屏息以待，這才含笑補充道：「這姑娘可是第一次接客，生澀得很，正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保證讓大人滿意！」她眨了眨眼，語氣帶著些許調侃，「而且她的月事剛走，大人可是撿了個大便宜呢。」
眾人一聽，先是一愣，隨即哄堂大笑，有人忍不住拍了拍李大仁的肩膀：「老大，這可是天賜良機啊！」
「還愣著幹嘛？快掏錢啊！」另一人豪爽地拎出一袋金兩往桌上一拍，「就這樣，成交！」
「哈哈，對了老大，記住啊，第一次很快就出來，這可是很正常的！別害羞，哈哈哈哈！」
「快快快，把老大帶去上好的包廂，享受一番！」
在一片喧鬧與調笑聲中，李大仁的耳根已經紅透了，隨著嬤嬤的腳步，心跳也開始加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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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仁坐在天香苑的上等包廂內，神情十分緊張，雙手握拳，臉色發青，後背不停流汗，比起第一次上戰場，甚至是第一次把刀刺向敵人時的緊張，他此刻的心情更加焦躁，簡直可以說是十倍不止。
「真是一群酒肉弟兄……」李大仁忍不住低聲抱怨，但內心卻也有一絲隱隱的期待。
突然，房門輕輕被推開，一名女子款款步入房內。她的裝扮精緻華美，眉目如畫，肌膚如雪，舉手投足間透著嫻雅的風韻。她身著一襲淡色長衫，外罩輕紗罩袍，衣襟隨著步伐微微飄動，薄紗隱約顯現出內裡潔白的肚兜，勾勒出她婀娜多姿的身形。她的髮絲簡單地披散在肩膀上，幾縷柔順的髮絲隨意垂落，為她的整體形象添了幾分自然的優雅與輕盈。她步伐輕巧穩重，宛如畫中仕女般走來，溫婉端莊，又不失柔美的氣息。
「公子。」她輕聲唤道。
李大仁猛地抬頭，眼中充滿了驚訝與難以置信。他的心猛地一跳，杯子隨著手一顫掉落在地毯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姊、姊姊！」李大仁瞪大眼睛，語無倫次地喊道。
「大仁。」那女子驚訝地看著他，隨後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眼中透著一抹無言的情感。
這名女子，正是李大仁此前報上去戰死的黃展的妻子，趙氏。李大仁為了撫卹黃展的家屬，向上級報告了黃展戰死的消息。然而，實際上，黃展並不是在戰場上死去，而是在大運河上喝醉酒失足跌落運河中。
此時站在他面前的趙氏，並未如他當初所想的那樣成為寡婦。還以這樣柔美的姿態出現，讓李大仁驚訝萬分，心中難以平靜。
「這…不…妳怎麼會…妳不是…這怎麼回事？」李大仁的語氣顯得極為慌亂，眼中滿是驚愕與困惑，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的情況。
「一言難盡」，趙氏嘆了口氣。
「那小萱呢？」李大仁急切地問道。
小萱是黃展與趙氏那7歲的女兒。
趙氏幽幽地望著燭火，聲音低沉：「小萱我交給了在某位大官府中當管事的表哥，請他幫我連夜把小萱送到在南京的舅舅那。」
李大仁皺眉，心裡的不安越發濃重：「就算一言難盡，總也有個來龍去脈吧。」
「通敵。」
趙氏緩緩道出那日發生的一切：「那日指揮使府中的師爺帶著家兵來，說展哥通敵，然後戰死。那筆撫恤金其實是上面的作業失誤，誤發給我們母女倆。但按照律法，通敵之人應該全家處斬。只是因為這次戰事死太多人了，上面才改判我們母女兩入教坊司。」
她的聲音哽咽了一下，隨即深吸一口氣，壓下喉間的顫抖：「我跪在地上哭著求情，我入教坊司是沒關係的……但小萱，她才7歲啊！」
李大仁的拳頭緊握，指節發白：「然後呢？」
「然後師爺小聲地跟我說，他明日下午再來執行律令，給我半日的時間趕快安排好小萱的去處。他會跟天香苑說好，在交接名單上一並簽名，就假裝小萱也在天香苑。」
「通、通敵？這怎麼可能！」李大仁的聲音顫抖，滿臉錯愕，「姊姊，我報上去的絕對不是……」
趙氏伸出手，輕輕摀住他的嘴唇，眼神中帶著疲憊與無奈。
李大仁與趙氏年齡相差十來歲，雖然叫她姊姊，但長姊如母，李大仁對趙氏的情感可以說是複雜的，既像姊姊，又像母親。而說來害羞的是，李大仁第一次自瀆，便是偷拿趙氏的肚兜。
「人生便是如此，大仁。」趙氏低聲說道，語氣裡帶著難以言喻的滄桑與釋然，「姊姊很開心，第一次的客人是你喔。」
她微微一笑，起身，側身坐在大仁的腿上，右手搭著他的肩，身體輕輕地靠在他的懷裡，聲音柔若游絲：「就讓姊姊來幫你，姐姐知曉你那處……的雄壯，姊姊已經很久沒做了，望弟弟憐惜。」
「姊姊……」
後記：
接下來會有兩種不同的結局，會在4/30 12:00發表，這是我第一次嘗試兩種結局，至於誰是主線，那就等「卷二」再公布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