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畫室裡的我,只想創作出「有靈魂」的作品
那時的我,還沒學會看世界的成本結構。
我只知道,畫布會說話。雕塑有脈搏。影像能呼吸。
在一間沒有冷氣、夏天會黏皮的頂樓工作室裡,我和顏料、木框、紙張、工具箱過日子。
常常忙著製作到凌晨,忘了吃飯,甚至不確定這件作品做完後要給誰看。
我只想創作一件「活著」的作品。
它不必完美,但必須誠實。
當別人問我:「你這件作品在表達什麼?」
我說不上來,但我知道我在說話——用我會的方式。
但現實沒有給我太多時間陶醉。它很快就用帳單、空蕩的展覽現場、還不起的信用卡費告訴我:
光是「想好好創作」,是不夠的。

正在畫粉彩的我(好友視角)
2|現實來敲門:理想撐不起房租、展覽、生活費
那時的我,還堅持每一次創作都要親手完成、材料不能省、每一件都像畢業製作一樣對待。
但這種「不願妥協」的態度,很快就和「活下去」撞上了。
有次作品被退件,主辦單位只留下一句:「你的東西不太適合這次展覽的主題。」
我記得我抱著那件作品走出展場,天空下著雨,我不知道是作品被拒,還是我這個人被拒。
後來我開始接設計案。幫人畫logo、寫文案、做視覺。
明明有時候對方只花三千塊,卻能要求你改到第三版還說:「你們藝術家不就要有創意嗎?」
我在幫別人完成想像的同時,逐漸失去了自己的想像。
我心裡常常冒出一句話:「我不是想來搞這些的。」
可嘴巴上,我還是得笑著回:「好,我再幫你優化一下。」
我從來沒討厭這些客戶,我討厭的是——我好像再也找不回當初創作時的那種純粹了。
3|我開始懷疑:藝術還能成為生活方式嗎?
有一陣子我是真的想放棄。
不是放棄創作,而是放棄「成為創作者」。
我想,也許藝術只能是副業,是興趣。
也許,真正要成為大人,是要接受「你是特別的,但不能只靠特別活下去」。
我開始去上商業課程、學市場學、看別人怎麼打造品牌、怎麼賣產品。
那些過去我嗤之以鼻的詞彙,現在成了我想理解的語言。
但我內心其實一直在問一個問題:
「如果我要學會用這個世界的語言,那我會不會再也找不回我自己的聲音?」
我怕被吞沒。
怕走著走著,就再也不知道自己原本為什麼而創作。
那段時間,我常常半夜夢見自己在展場中走丟,一件件作品變成了商品,每一件都貼上了價格與流量數字。
我站在中間,不知道要往哪個出口走。
4|結尾轉折:也許,我該學會聽懂這個世界的語言
但有一天,我看著牆角一張堆積灰塵的草圖。
那是我大學時畫的,沒有為誰、沒有企劃、沒有預算壓力。 只有我自己,一支筆,一個靈光。
那一刻我突然想通了:
創作不一定只能活在畫布上。 也許,它也可以活在品牌的敘事裡,在一段提案中、在一次陪伴他人的對話中。
我不是要放棄創作。
我是要重新找到創作可以被世界「接住」的方式。
這個世界不是排斥藝術,是不懂藝術的語言。
如果我能成為翻譯的人呢? 如果我能用商業聽得懂的語言,把我看到的靈光,轉譯給這個世界呢?
從那一天起,我開始記錄每一個創作者、創業者、品牌主的困惑,
我開始思考:怎麼用創作人的靈魂,設計出一個活得下來的商業系統。
這條路,最後帶我走向了下一篇故事——
一條藝術與商業不再是對立,而是彼此成全的路。

我的油畫創作

人生第一件大型公共藝術作品在中台科大典藏中

粉彩即興畫的貓貓狗狗

我的幾件抽象畫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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