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回到那一天(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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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能重現嗎?我沒有答案,但我知道,有種思念叫作永遠。

18歲的至焦,身高187公分,就讀外語科系,身為班上少數男性中的一員,因為外表酷酷的,在班上很受女孩子歡迎。

18歲的媋敏,身高165公分,一樣就讀外語系,漂亮的外表、傻大姐的個性,在同性異性間都很吃得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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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故事叫作至焦與媋敏。


外語系的課程在一年級是塞得滿滿的,雖然至焦與媋敏是同班同學,但平時上課下課換教室都來不及了,根本沒機會認識彼此。

直到那次兩天一夜的迎新宿營晚會,基本上每位新生都參加了,承襲著傳統的大地遊戲讓新鮮人們彼此認識更快。


「阿花,我去夾點東西來吃,妳先幫我看一下包包。」一下課就來參加活動的媋敏,飢腸轆轆地對著同伴交代。

「哇!這看起來好好吃,那個看起來也不錯!欸,剩一個我趕快來夾一下。」看著只剩下一個蛋糕,媋敏很快的伸出夾子,突然有另一個夾子也同時伸過來。

「這位同學,蛋糕是我先看到的!」

「不是喔,同學,妳看一下,是我的夾子先碰到蛋糕的!」

「我我我......不管啦!你沒聽過孔融讓梨嗎?不然也應該當個紳士讓給我。」

「首先,妳確定妳年紀比我小嗎?應該是妳要孔融讓梨,再來,誰說男士就一定要當紳士,我可不是!」

最後蛋糕就這樣被至焦夾走了。




這就是媋敏與至焦相識結怨的開始,在媋敏發現至焦是同班同學後,怨氣一發不可收拾,每每看到至焦就沒給他好臉色;而至焦覺得這位同學長得漂亮之外,更吸引他的是大喇喇的個性,讓他每次都喜歡捉弄她。


有次在學校的餐廳裡兩人又遇到了。餐廳裡有一家麵店的餛飩是老闆當天手工製作,餛飩麵便宜又大碗,在師生之間廣受好評!

「老闆,來一碗餛飩麵!」

「嘖,又遇到你......老闆,我也要一碗餛飩麵!」

「不好意思,餛飩都賣完了,剛剛帥哥點的是最後一份,妳要不要點別的?」

「蝦米,都沒有了哦?」

「對啊,真的很抱歉!還是要改吃牛肉麵?牛肉麵也很好吃,湯頭是我燉了一整天熬出來的,妳要不要改成這個?」

「蝦米!?好吧,那給我來碗牛肉麵吧。」

「帥哥,餛飩麵好了,哈囉美女,妳的牛肉麵也好囉!」

「喂,你端錯了!你不是點餛飩麵嗎?」

「那碗請妳吃,牛肉麵我就端走囉!」

「欸欸欸,這個人怎麼這樣啊,幼稚鬼!牛肉麵還來!」

媋敏一邊碎念一邊走回阿花身邊,內心有一絲說不出的感覺,像是那順口的金萱茶,喝下後有股回甘。

那次之後,媋敏看至焦的眼神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她口中的幼稚鬼很多時候是可愛的大男孩。

兩人開始互約,有時候是看至焦打球,有時候等媋敏結束社團活動,有時候一起吃飯看電影等等,周遭的同學因為他們兩人關係也變得熟稔,常常是一同出遊。愈走愈近的兩人,似乎都在等待著某個時刻的到來。

那天是七夕,他們逛了學校附近的廟會,不大的市集兩人走得緩慢,彼此似乎都在等待某個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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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煙火綻放時,至焦很應景地告白,媋敏少了緊張,沒多說些什麼,只是自然地讓他牽起她的手。繽紛燦爛的花火光影映照在兩人的臉龐,夜空明亮的瞬間,兩人眼裡都是對方的樣子。






升上大二後,由於宿舍沒有保障名額,只能仰賴籤運,於是兩個人決定省去麻煩,直接在離學校有點距離的地方租間套房,就這樣順理成章同居。

接下來忙碌的三年大學生活認真修學分,包含戀愛學分,有數不清次數的爭吵、和好反覆循環,也有共同在溪頭、內灣、平溪、太麻里等許多地方留下的足跡。

畢業後,媋敏決定開始找工作走入社會,至焦準備入伍當兵,一切都那麼理所當然,卻也殘酷的令人措手不及。

媋敏一直有在為就業做準備,很快就找到一份在500大上市企業的工作,對應的充實忙碌的每一天;至焦入伍後,每天都有嚴格的訓練,不時會遇到來自學長們的刁難,讓他無時無刻都在思念著媋敏。而他的思念之情只能寄託在公共電話裡,只要有空檔,至焦就會打給媋敏,然而隨著媋敏的工作忙碌,通話時間愈來愈短。

鬱悶的至焦,脾氣愈來愈難控制,得之不易的通話機會往往變成抱怨和丟情緒垃圾的時間,好幾次他甚至覺得媋敏劈腿,口不擇言說些反話。

另一頭的媋敏平日工作繁忙,有時週末還需配合出差,進入職場的她已慢慢習慣被時間推著走,以前唸書時常說的夢想只能在吃飯時作為偶爾閃過的念頭,對於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的她,無法理解為什麼至焦無法支持自己,常常像個長不大的小孩鬧脾氣。

隨著一次又一次的摩擦,這段感情裂痕變多,像是刮傷,也像是碎裂一地的螢幕,模糊到讓兩人不忍直視。



「難道你就不能替我想想嗎?我是努力在工作,不是在玩,為的不就是我們的未來嗎?」

「哈,誰知道這是不是藉口,我被困在這人吃人的軍營裡,根本與世隔絕,你說什麼我根本無法求證,你說替妳想想,好呀,那我問妳,妳有替我想過嗎?」

類似對話內容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漸漸的,媋敏失去信心,索性避開至焦。被切割成不同時空的兩人,唯一的交集像是一連串刪節號,沒有對話,只餘無解。

時光當然沒有停下腳步,只是走過的人感受不同,心境各自迥異。畢業一年半後,連爭吵都趨近於無的兩人,選擇讓這段感情畫下句點。

無疾而終的分手,要說是不歡而散,倒不如說是有股不甘心梗在喉頭。恰似刺蝟的擁抱,是兩人的最後的溫暖,沒有說再見,只是一聲謝謝,再也沒聯絡。

至焦退伍後,決定先遊歷世界,再好好思考自己的下一步。媋敏依舊在工作上努力著,心無旁騖的她,屢屢在工作上有亮麗表現。




很多人說當兵是個讓男孩變成男人的過程,至焦似乎有些懂了。

在旅行的過程中,重新回想那段青澀歲月,總覺得自己太意氣用事,尤其是滿懷怨氣的他太過依賴媋敏,他想重新聯繫媋敏。

「您的電話是空號,請查明後再撥⋯」卻發現熟悉的號碼已成為毫無意義的數字。

聯絡不上媋敏的至焦,輾轉透過共同朋友打聽媋敏的消息,都是她過得很好、很開心,工作很有衝勁,完全沒提過分手相關的事情,至焦只覺得自作多情,心灰意冷......即使在豔陽高照之下,他依舊冷到無法自拔,連呼吸都刺痛著。



-𝓣𝓸 𝓑𝓮 𝓒𝓸𝓷𝓽𝓲𝓷𝓾𝓮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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