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婆是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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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向來對我來說是個陌生的單詞,又或者,是個過於親密致令我害怕的文字。

從小由外公外婆撫養,身邊除了兩位老人家,還有許多親戚在身邊,就這樣,我有了好多媽媽及爸爸,雖然聽起來受到的關愛或許更多,但對我來說,寄人籬下,這個詞語,很快地佔據了我的腦中,因為我知道,他們不是我的親生父母,在我還是小學一二年級的時候,便明白了這個道理、這個令人殘酷的事實。


曾經的我們家,在每個母親節,都會好好的為外婆慶祝,慰勞她的辛苦,而因為姐姐大我四歲的文筆相較於還小的我來說還要好,所以在唸我們兩個分別送出去的卡片後,很明顯的,外婆因為姐姐寫的內容而泛淚了。

我必須說,對那時的我來說,這是一件令我非常傷心的事情,原來,我的給予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呀。


後來的後來,因為清楚自己因為這個家庭及那些自卑情結而得了憂鬱症,我選擇了離家裡好遠的大學就讀,一年就回去那麼一兩次,嫌車資太貴、嫌回去時間太短、嫌搭車過程中的暈車不舒服,因為這些嫌棄,我錯過了許多與外婆相處的時間,她皺紋多了、病痛也跟著到來,就這樣,在我大二的暑假,她離開了,但慶幸的是,她的最後,我有在她身邊。


還記得那時的她,身體好痛好痛,即使到寺廟裡,我也不再祈求讓她快點好起來,因為我們都知道,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只希望,她能快點離開,這樣子外婆就不會再繼續折騰了。

當時的微不足道,雖然令我難過挫折,但也因為擔心外婆不知道、我有多麼地愛她,在外婆帶著醫院租借的血氧機等等的東西回來後,我幾乎片刻都不敢睡覺,一直待在她的身邊,握著她的手,唱著滅火器的心內話給她聽,雖然她沒聽過,但因為是台語的歌詞,我一遍又一遍的唱給她聽,希望她知道我會繼續努力做一個讓她驕傲的孩子。


阿嬤,我想你一定知道,當時在那個環境下成長的我是多麼的痛苦及難受,但沒關係的,我知道你愛我,這樣便足夠了,雖然因為許多大人間的爭執,導致我必須與你們一起生活,但在這些創傷經歷裡,我想我能撐過的好多原因是因為有你在。

母親節快樂,阿嬤,對我來說,無論你現在在哪,你就是我最愛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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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和憂鬱相處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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