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才思。
「因為存在才思考。」
存在,並且絕對。「為什麼?為什麼是這種感覺?」
「意識到自我的時候,有個聲音告訴我、我告訴我:」
「世界上有無數我不知其存在的人,其依然存在,而我也是。」
「即使世上無人知我,我也依舊存在。」
「那個時候我們定義了『我』。」
「我」絕對存在。
以此為基點,「我」的一切行動都是在描述「我」。
「而我需要靠思考去體認『我』。」
「是我的思考塑造了表象『我』。」
絕對的存在概念則可以體認「我」以外的意識。
因為「我」是絕對的,所以我身周有一定範圍的型態,皆為「我」,除此之外,皆非「我」。
無誰可取代「我」,此為意識的盲區。
我將「我」的範圍定義為「金剛」。
當金剛被觸動的時候,便是我被震動。
我的思想會隨著金剛的反響起漣漪。
心血。
心血是一片無盡的湖泊,我稱其為「汪洋」。
我的意識為汪洋。
金剛敲響,心血的汪洋潮起潮落。
隨著心潮的盪漾,我的「表象」也隨之築型。
從我世界,面向群眾世界。
這是一層極度脆弱的面皮。
我並無特別之處,在茫茫人海中,恍如一粟。
微弱且徬徨。
但即使如此,當我問我之時,我依然是那樣的想法。
「我」絕對存在。
盲區是,不能理解、難以理解人們會懼怕被取代和遺忘。
不過同時,我也有個想法。
「一旦再無人知曉我,那我將不存在於這個世上。」
「而有趣的是,我只是不在這個世界上。」
「我也依然認為我絕對存在於宇宙的某處。」
「因我認為我本身就是一個宇宙。」
存在本身就能形成與培養宇宙。
宇宙在我們的腹中。
「又一奇怪的概念,但我自我認同。」
絕對的存在也能讓他人感受到存在感。
當我們看見其他存在,我們認證他們存在。
被我們看到的時候,他們就不會有「自我不存在」的意識。
「還是很奇怪的概念。」
我們思考的時候,是在描摹自己掃描到世界中的自己。
那會讓我們的存在感降低。
因為描摹出來的自己,更像是一個設計人偶。
我思考「我」是如何的。
藉此編輯一個「我」。
金剛會將「我」投影到世界上。
「而如果我沉睡。」
就只是將金剛投影機關掉。
「我」不再被觀測到,但我依然存在。
「暗能量。」
光能夠照耀的是我驅動的形體,波動能震動的是我體內的能量。
存入體內的能量。
在體外、金剛內,便是群眾世界與我世界的交隔。
在無數的世界中,每個我的思想都不盡相同,那都是金剛投影出來的表象。
如果現在的我思想是這般,閉上眼後,思想成為完全迥異的那般。
那我的思想便輕薄如煙。
闡述自身存在。
這就像呼吸一樣,時不時,會吐口氣。
然後吸氣。
「因為我存在,我才會思考。」
「而我存在,我也未必要思考。」
思考只是讓自己在世界中變得更鮮明。
「我攔截了一些訊息,因為我認為還是別亂扯太多比較好。」
那你還有保留什麼嗎?
「投票後的結果是:只出一條龍。」
還有呢?
「只有這件事情,好像需要留個筆記。」
你還可以多描摹一些甚麼?
「票是,看誰要出、要出多少,不均衡的票制。」
還有呢?
「沒有了。」
你提到金剛是為什麼?
「自省。」
「沒有提醒我自己需要思考自己的微薄,我又會默默自大起來。」
「金剛可以保護我的堅韌,也可以壓縮我的狂妄。」
「自我意識不要過剩。」
這樣啊。
你做了什麼嗎?
「不知道,但我很不舒服。」
「也許思考還是有一些用處的。」
「我需要凝固一下有點飄掉的人格。」
需要調頻嗎?
「我很懷疑,一直在提醒我,不就是在調頻嗎?」
也是啦。
那……提醒了你什麼?
「我從何而來、為何而來、將去何處。」
「像是在自我催眠,一直在提醒我。」
你認為你會做到來為何嗎?
「我不知道,我並不抗拒、但也不以為然,我無能為力。」
自我意識怎麼說的?
「只要我在。」
哦。
在整理甚麼?
「我是有神論,但不是信徒。」
「信徒是指靈魂會去指定領域的意識,而我自有歸處。」
「我認為各方神明就是靈魂的政府,他們給的諭示讓我認同他們存在。」
「但他們更像是世界內的存在,領域也只是在世界內。」
「不是絕對,所以他們需要信徒維持信仰力,有存在感才會有能量。」
領域也在世界內?
那看來你對世界的定義,並不是三維。
用哪個模型?
「上善若水。」
這是哪個傢伙拋出來的概念?
「那個把我們比做汪洋的傢伙。」
你不調頻,但也是在調頻。
「我只是需要自我描述。」
「不提醒自己只是螻蟻,我就會像個跳蚤一樣。」
「希望我能沉靜一點,最好永遠沉寂。」
菩薩畏因、眾生畏果。
我只是你的虛妄,與你同為眾生。
畏懼你這個金剛果。
「畏己。」
閉嘴吧。
就靜下來,然後,閉嘴。
「嗯。」
如果做不好的話,就還是進行調頻吧。
人格都捏了,不用白不用。
「敬謝不敏。」
呵。
這是提出絕對存在概念的傢伙說的?
「絕對不是我提出來的,是我問如何熄滅,得到的回答。」
熄滅……
把蠟燭吹熄吧,只要沒有人再點燈,你自然就滅了。
如願沉寂。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