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HA】命軀牢柵 chapter24【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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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爆豪勝己用轟焦凍的身份,跟焰核生技醫療中心預約了時間。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為何有些異樣的停頓,但仍然為他安排了時間。大概要等跑一趟現場之後,才能知道狀況了。

今天的轟焦凍還有其他行程,所以只能約了晚上的時間,就要繼續趕場了。雖然昨晚綠谷出久說,今天會去爆豪家拜訪,但是以目前行程表的安排,根本沒辦法抽出時間去偷看,更別說是陪同了。但是,找到藉口,不用回家去和母親見面,這也讓爆豪勝己稍微鬆了一口氣。一方面,母親獨裁暴躁的個性、和洞悉一切的能力,都讓人有些卻步。在另一方面,雖然說起來有些窩囊,但爆豪勝己也害怕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要是對罵起來倒也還好,但是假若是用轟焦凍的外貌身軀,在爆豪光己的面前潰堤而出,那簡直就是一場滑稽的鬧劇。

 

中午時間,在與民眾安全宣導的時候還能勉強集中心神。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底下聽講的人們,居然可以一邊悠閒地吃便當,一邊當作看表演一般,聽著英雄們講習。這還真是個和平的時代。飯菜的香味引誘空蕩的胃袋發出抗議,雖說執行任務的時候餓個一陣子也不在話下,身體上不會受到什麼損傷,畢竟心臟的問題,也不是因為飢餓就會發作。但心情上承受的壓力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爆豪勝己在心底暗自嘆了口氣,繼續完成講習。

下午的工作是廣告拍攝,行程緊湊到不像話,進食居然只能在交通車上進行。移動的車輛上平穩的低頻引擎聲,讓人聽得有些鬱悶。即使食物再怎麼美味,還是有些食不知味。轟焦凍的日常工作真的太煞風景了,長期以來會累積出心理問題也不奇怪吧⋯⋯爆豪勝己還是喜歡在空中馳騁著,享受烈日烤著特戰服散發出的焦香味、或是汗水浸濕前襟的痛快感受。


——啊啊,好想用雙手炸出星火,再用後勁離地而起,衝向那片藍天啊⋯⋯


爆豪勝己微微側過臉,朝著隔著貼了一層防窺玻璃的車窗望去,本該蔚藍的天空也蒙上了一層低彩度的灰。

轟焦凍的個性本就不能那麼自由,再加上無法好好控制右半身造冰的能力,這讓人更有種無力感,像是被鏈條囚於地面的鳥。

移動到了拍攝廣告的地點之後,像個人偶一樣,任由妝造師一邊替他更衣、一邊化妝、還有整理髮型。定型液的味道讓爆豪勝己不住地皺起鼻子,很想去揉眼睛,卻被人一把抓住了那隻躁動的手。那人說著,臉上的粉底會被蹭掉,所以不行哦,請忍耐一下。他們也只是在做著自己的工作而已。對著好聲好氣的化妝師,這讓人很難對著他發作什麼脾氣,只得默默地也做好自己的工作。

被人擺拍的工作,雖說很想集中注意力,但攝影師可能就喜歡轟焦凍那種渙散得像智障一樣的眼神,一直重複著讓爆豪勝己的目光不要太兇,什麼都不用想就是了。真是搞不懂⋯⋯

於是開始恍神地,將意識神遊到遠方去⋯⋯


以前就覺得轟焦凍很不正常了。從最初見面的時候,他那凌人的氣焰就令人相當不快。他像是一團悶燒著的火焰,兀自累積著溫度,肉眼不見他憤怒的蹤跡,但那樣的高溫卻刺痛著周圍的人的皮膚,直至他本身與旁人都到達爆發邊緣。

但是這樣的人,卻在體育祭之後,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一般。他那些濃稠緻密的負面感情,就像是以綠谷出久當作介質,進而全部都發洩了出來,整個人變得神清氣爽了許多。這或許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但是副作用就是,在綠谷出久的周圍多了一隻虎視眈眈的獅子。他平常裝作一隻溫順的貓,用爪子與鼻尖和綠谷出久平和地玩鬧著,但爆豪勝己知道他眼中的餘燼仍在燃燒。那時候因為自尊什麼的,還不願承認與面對,究竟對自己的青梅竹馬是怎麼想的,就讓黏人的轟焦凍,有了能夠插足的空間。時間在往後推移一些,得知了自己的身體狀況之後,就更是讓人卻步了……


話又說回來,認真地想了想,轟焦凍的確是那種會因為綠谷出久的一句話而掀翻一個星球的人。交換身體這種瘋狂的事,或許也是做得出來的⋯⋯吧。但是,轟焦凍又怎麼會在他們兩人好好交往的期間,下這樣的決定呢?綠谷出久與轟焦凍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自己當年的假死消息,又給兩人帶來怎樣的影響呢……?


到了傍晚時分,好不容易熬過了整天滿檔的行程,爆豪勝己覺得自己的骨架都要散了。站著不動,比活動筋骨還要令人感到疲乏。

揮別了事務所的工作人員後,獨自一人前往了約定好的焰核生技醫療中心。


接待大廳是明亮的白色調,符合醫療中心應該給人的專業印象。牆上掛著的LOGO是結合了火焰與細胞核的簡單線條,流線又具有未來感。

轟焦凍的臉就是最好的通關許可證,前台的接待人員,很快地就出來迎接,連來意也不用說明。

到了接待的會議室內,已經有一隊人馬嚴正以待了。他們像是要來參與會議,但卻沒有準備任何的會議文件,發生了重大的紕漏,難道不應該做好謝罪的準備嗎?


「少爺,我們知道您是要來找什麼的。」看似較為年長的白袍研究人員試探性地開口了。他大難臨頭似地用赴死的表情說道,但是眼鏡片底下的目光,卻似乎有著一絲審視的意味,「但是,我們這邊有些異常狀況發生。」


「什麼狀況?」如果也知道來意,那事情就好辦了。聽了對方的話之後,爆豪勝己很自然地會這樣反問。


「東西⋯⋯現在不在這裡。」


「『不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就是⋯⋯在別處。」


「蛤啊?」簡直如遭雷擊。所以,事情就如同新聞報導所述的嗎?爆豪勝己冷凍冰存的身體被盜走了?這些研究人員,又為什麼是一副欲言又止的奇妙態度?


「麻煩你解釋清楚一點。」爆豪勝己咬了咬下唇,拳心也不自覺地握緊了。那再怎麼說,也是自己原本的身體、轟焦凍意識可能的去處。那東西落入不明人士的手裡,還是讓人感到坐立難安。但是還是試圖用冷靜的語調釐清狀態。


於是,研究人員再次緩緩描述了。他說,東西是確實在三天前,就被運回了國內,也確實是被焰核生技給簽收了沒錯。一年的期限就快到了,本就該如同約定的,將被秘密冷凍冰存的身體交還給日本、交還給家屬。爭取到的這一年時間,本就是最後的掙扎。醫療團隊期望爆豪勝己的心臟,能在因為冷凍而減緩到最慢速的期間,藉由外力的醫療,將它修復到有望回歸正常生活。到此為止的事情,爆豪勝己都是知道並且同意的。


不過,一年的時間過去了,細胞雖然得以修復,但尚未到達能夠解凍的水準。原本,焰核生技就是試圖接手其後的研究,所以才會將這具凍存的身體移送回國。

這樣啊,原來失敗了,爆豪勝己想著。還有,他並沒有聽說過,後續會由焰核生技收容自己原本的身體。轟焦凍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跟海外的醫療單位做好協商了呢?聽到這個段落,也沒覺得這件事會出什麼大問題,但,目前的結果似乎不是這樣的。


「被人攔截了。」


「所以不是都已經簽收了嗎。還是說,這邊的保全系統這麼差?」爆豪勝己挑起眉毛,懷疑地問道。那東西,再加上其保存用的設備,物理上的體積應該是很龐大的,維持保存條件也需要電力設施,怎麼想都不覺得這個東西,是一個值得竊賊下手的優良物件,反倒像是顆燙手山芋吧。而且,實在想不通,到底會有誰,想要偷走自己原本的身體?


「不,保全系統本身是沒有問題的。」


「哈啊,所以你是要說有內鬼嗎?」話題的進行方向十分詭異,從目前研究人員口中得知的情況看來,其中並沒有什麼會出差錯的地方,「東西怎麼可能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沒有憑空消失。」屢屢聽聞了誇張的開頭語助詞,這名研究人員和其他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但你剛才不是說,東西不見了?!」爆豪勝己對研究人員這種吞吞吐吐的態度,開始感到越來越不耐煩,說話的語氣也隨之激動了起來。這讓其他在場的人調整了坐姿,用極為輕細的聲音開始交頭接耳。是怎樣啦?研究員之間有一些無需言語的默契,讓人感到被審視一般地如坐針氈。 


「嚴格來說,並沒有『不見』。」


「……」為什麼這些搞研究的,說話卻不清不楚的,是在玩文字遊戲嗎?爆豪勝己原本按捺住的怒意,正不斷上升中,「到底是怎樣,給我說清楚。」


「就是⋯⋯權限更高的人,把東西攔截了。現在被轉送至另一機構了。」研究人員一臉無奈地,倒著眉毛說道。


OK,所以總結一句,就是內部人員搞的鬼嘛。

但是,等等,不太對勁——

焰核生技是轟家的產業,而且就之前入手的情報看來,轟焦凍投資了這家公司,是出錢的金主。將冷凍冰存的身體運回國,應該也是他的意思。那在這其中,還能夠做出干涉的,就只有——


看來家家戶戶都有本難念的經、難搞的家長。


「⋯⋯我明白了。」爆豪勝己恍然大悟。是轟炎司,轟焦凍那吹鬍子瞪眼睛的老爸,在這之中動了手腳。不過,得知自己原本的身體,並不是被不知名的宵小所盜取,說穿了就只是捲入了家族糾紛。這讓人稍微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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