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見我在極限活動的鞦韆上一個一個小心翼翼的走,每一下都很晃動。我一直搖,一直搖。我在夢裡說:如果你現在不接住我,我整個前半身就會倒下去四分五裂。
然後,我醒來,左肩膀非常疼痛。好像左肩膀要離開身體一樣。
每次不由自己的燈籠罩我,我就有一種想要去撲得更靠近,想要認錯,想要示弱,即使很不對勁,即使先表明有需求的人是我,即使我只是想表達,在這個夜晚裡,我很受傷,需要你接住。
我想有更實用的燈可以更好的照亮所有搖晃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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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什麼時候再遇到你,你身邊總是有女孩子。不管走到哪裡,你都會「帶」著女孩子。
也許我只看到你,才把別人物化。在我的視角裡,女孩子好像就是你的配件,滿足你的安全感,虛榮感。
你把雄性的競爭欲藏在那些足夠柔軟的對話之下。你沒辦法忍受另一個同性。你沒辦法忍受另一個故事書寫者。
想到你,關鍵字是:忽略、傷害、冷落、冷漠⋯⋯。
在你身邊我不知道自己是誰,因為我看人臉色的本能,想要逗你開心,不想要你不開心。
我們沒有對看,然後你走了。一樣的,只要我靠近你,你就會逃走。好像我是什麼洪水猛獸。
宇宙奇觀,每個人都活在自己的平行時空,每個人都是自己世界的受害者。
我曾經入戲太深。但是,即使現在我仍然想哭泣。我為我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只是心臟疼痛的日子哭泣。我好心疼那樣的自己。
自憐是一種病。還有很多不合時宜的憤世嫉俗,對我人生無益的事物。
文學界喜歡流傳:「過了__歲你還在寫自己的話就是不及格的寫作者」、「過了___歲,就會開始把視點轉向社會、世界,這是寫作者重要的考驗」,等等。製造年齡焦慮的警世箴言,老實說,我真的很受不了這種自以為的論調。人人都顧好自己人生的世界在哪裡呢?都要愛文學了,不能不要製造這種庸俗的焦慮嗎?
來,讓我們來關心社會,這是一首關心社會議題的詩。好,那你現在要讓讀者在其中發現什麼呢?有什麼新發現呢?
所有已成定論的物事,已成形的意識型態,形成了膠著的語言。我們還能在語言裡創造出什麼新東西嗎?還有什麼新世界嗎?
就在這種場合裡,我又開始重新思考自費出版。
最近我沒有動力。只覺得好麻煩。每隔一段時間就如此。要去迎合任何規矩,任何可能固定的意識、思想,那些偽裝成理所當然的條條框框,我就只想要躺著。我就想把幾十首詩放在那裡,誰都不管,不要寫個詩還像個推銷員一樣到處行銷介紹。
嗯,其實蠻有趣的。在這世代寫詩,然後四處宣揚自己的詩,自己在寫什麼。非常滑稽,非常有趣,感覺可以寫個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