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落日山澗的鄉親父老晚安。政府軍在此向大家問候。
「廢話不多說,直接切入正題:政府上山剿匪,所有人聽命配合行動。「從現在開始,由我指揮。
「原來由村長指揮調度村民的職務,由本官接管。如有不從,一律軍法處份,以上。」
大夥們見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感到莫名其妙。
有幾位不屑政府的粗漢向地板吐口水。
「村長誰,給我過來。」他命令。
夸茲像條哈巴狗啪噠啪噠小跑到隊長面前,伸手哈腰。
「很好,從現在開始,你的辦公處就是指揮中心。」
「噢──」夸茲嗚咽。
「你現在是傳令兵,負責傳令給村民,現在立刻帶──」
「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混帳砸我杭特.邦提的場子。」杭特假裝嚴肅,大聲吆喝,「你誰,報上名來。」
游擊兵隊長並未被威懾,譏諷:
「哪來的村夫,沐猴而冠吶,官兵你也敢挑釁,真不要命──」
他定神一看,彷彿認出舊仇人,怒瞪杭特。
「你是馬克.斯曼儂中尉──天殺的垃圾──你怎麼有臉出現在我面前?」
他嫌惡地瞅前中尉。
「該死的──全隊聽命!槍口對準這寡廉鮮恥的叛徒!」
待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茉琳眼皮跳了一下──對還有人知道丈夫在內戰時用的化名感到詫異。
游擊兵們填完彈後,槍口指著無懼的杭特。
被槍指著的前官兵假裝勢弱:
「喔呀呀──這不是賈克.班儂中士嘛,太久不見……咦,你的肩章從折槓換成直槓啦?現在是……班儂少尉啊──恭喜恭喜。」
「是中尉。」班儂顯然對杭特低報一個位階感到萬分不悅。
而這位前政府軍中尉則毫不愧疚地吐舌。
「你這化名、到處招搖撞騙的騙徒──怎麼,改行當賞金獵人行騙到現在──跑到這兒,沒路子啦?今天在這封閉小鎮先除之而後快,不失替天行道呀──全隊,準備──」
「打哪來的無禮之徒膽敢在我邦媞夫人面前囂張吶?」M.夫人適時接管場子,「曏前不吭聲是不跟你計較。你還變本加厲,敢沒大沒小──你媽好像沒把你教好啊?」
她站到邦提面前。
「噢厚厚,世風日下、牝雞司晨啊──我們國家什麼時候給女人這麼大威風,敢在官兵面前放肆?」班儂不示弱,怒嗆邦媞夫人。
「你連面前是誰都不認了,我看這國家養出你這種素質的官兵,差不多也衰敗了。」
他身後的隊員受到威懾,重新打量邦媞夫人。
「哪來的野雞──妳豈敢侮辱政府──應當捉拿起來,送法庭定罪!」
似有人認出邦媞夫人,班儂的隊伍開始騷動不安。
幾位隊員交頭接耳:
「是『步濺血』──」「步濺血?」「當真──」「是她,你沒看到她腰間的雙槍──」「喔靠,是本人?」「他媽的──這下死定了──」「噓──閉嘴!」
「媽呀啥悲慘爛命──為什麼會在這種鳥不生蛋的鬼地方碰上死神本人?」
班儂內心動搖了,開始左顧右盼,注意到有些不滿政府的鄉民怒瞪自己,還有幾位吐口水表示不屑。
「邦媞?怎麼可能!不要被嚇住了──聽命,準備──」
雙槍夫人早就拔出雙槍:
「勸你們收手。」
茉琳的左輪手槍指著游擊隊長班儂,冰冷的槍管甚至隔著小指距離便令他不寒而慄。
「我憑一己之力,可以輕鬆轟掉這排人的腦袋。」
另一把左輪手槍緩緩掃視整隊早被威懾住的游擊隊員──可以肯定的是,這次被威嚇的經驗肯定會在眾人心底留下難以抹滅的陰影。
「哪個膽敢稍動一步──更別提拿槍指著我丈夫──『M.夫人』會比你們哪個更快一步,先送你去冥王面前。」
游擊隊員紛紛放下槍枝,雙腿顫抖──只怕沒尿一褲子。
班儂見己方示弱,便抓著夸茲耳根。
「好啊──斯曼儂小賊,找了邦媞當靠山──你個吃軟飯的,我們走著瞧。走!」
班儂領著小隊離開,連帶夸茲這倒楣鬼。
游擊隊腳跟剛離開,氣氛旋即舒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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