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深
出發前的夜晚，山裡靜得特別深。
兩人收拾好簡易行囊，將屋外晾乾的果乾與草藥一一收入包裹，又在門口的木柱上刻下一道記號——像是留給未來的自己，也像是替這段生活做個註記。
「我們真的要離開了啊……」冬陽坐在屋前石階上，手裡握著那隻鴿子遺落的羽毛。
夏清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沉默片刻，才低聲說：「我們不是離開，只是走到下一站而已。」
冬陽偏頭看他，眼裡盛著溫柔的依戀：「可我會想念這裡，還有……在這裡的你。」
夏清沒說話，只是側過身，伸手撫過他的臉，指腹劃過眉骨、頰側、唇角，像是在記住這一刻的光影。他的眼神柔軟得幾乎要融化夜色，像山谷裡終年不化的雪水，清澈、堅定。
「那我們再來創造美好的回憶吧。」他輕聲說。
夜色彷彿為這句話靜止了一瞬。
屋裡，火光微跳。
兩人一同泡過水，身體還帶著濕氣與月光的味道。躺在草席上，彼此的氣息交疊，像兩道風，終於願意無條件地靠攏。
冬陽貼近夏清，睫毛輕顫，他的指尖主動描繪對方的胸膛、肩臂，像是在用最微小的動作吸引著對方。
夏清凝視他許久，像終於等到這場雨的土地，眼底是一種溫柔的渴望。
他翻身將冬陽擁進懷裡，吻從耳垂開始，沿著頸側一路落下，緩緩灼熱而深刻。冬陽發出細細的喘息，身體微顫，卻沒有逃開，而是緊緊摟住對方，將羞赧藏進懷抱裡。
冬陽回吻他，帶著一點急切，嘴唇柔軟卻毫不退縮。
夏清的手滑進他的上衣裡，掌心貼著他的背脊一路往下，像是在描繪熟悉又渴望已久的地圖。冬陽喘了一聲，指尖抓住對方的肩膀，整個人貼得更近。
「你今天好像很快進入狀況。」夏清在他耳邊輕聲說，聲音低啞。
冬陽點點頭，卻忍不住顫了一下。他的皮膚已經熱了起來，每一寸都在迎接愛撫，每一次碰觸都像引出更多渴望。他的手滑過夏清的腰、背、再往下，主動地探索著，像在把對方牢牢記住。
夏清的吻從唇落到鎖骨、胸膛，一路向下，仔細而耐心地舔舐每一處敏感。他的動作不急不緩，卻讓冬陽喘息越來越重，直到他不得不抬手摀住嘴，輕顫地求了一聲：「慢一點……太、太刺激了……」
夏清抬眼看他一眼，眼神像火一樣溫柔又燙人：「不會讓你難受的，放心。」
他的指尖沾了潤滑油膏，一點一點深入時極為細緻，每一寸進入都小心、耐心，帶著撫慰的溫柔。
冬陽身體一緊，卻沒有躲，他咬著唇忍耐，眼角濕潤地望著夏清。等到完全適應、終於結合的那一刻，他睜開眼，低聲喊了夏清的名字。
那聲音像是信任、像是歡迎。
動作一開始是緩慢的，像浪一波波推進，節奏漸漸深起來，冬陽不自覺收緊腿，緊緊夾住對方，整個人緊貼在夏清懷裡，肩膀顫抖。
「別忍著……可以叫我。」夏清伏在他耳側說。
「⋯⋯夏、清⋯⋯」他低低地呻吟著，聲音一點點高起來，隨著身體的節奏前後晃動，整個人像是被浪淹沒，沒有任何防備。夏清一下一下地進入他，貼近他的唇、額、胸，整個夜裡只剩他們的聲音與火光交織。
每一下都帶著情感的重量，每一次推進都像在印下記號。
他們翻過身，換了姿勢，冬陽騎在夏清身上，雙手撐著對方的胸膛，額間滿是汗。他咬著唇，自己慢慢動著，動作生疏卻帶著一種想要主動參與的心意。
夏清眼底浮著熱意，雙手撐住冬陽的腰，讓他不會滑落，配合著他的律動，像在引導，又像溫柔地接住他的每一次顫動。隨著上下擺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夏清的推進也逐漸加深、加快。
冬陽開始有些難以承受地喘著，喉間洩出顫抖的呻吟。他整個人像被吞沒，雙臂一軟，身體伏了下來，胸口緊貼著夏清的胸膛，額頭抵著他的鎖骨，像是尋求著什麼能讓自己撐住的依靠。
「太深了……等一下……」他顫聲低喃，卻沒有真正停下，只是無助地將額頭埋進夏清的頸側。
夏清輕輕撫著他顫抖的背，另一隻手捧起他的臉，拇指劃過他濕熱的臉頰，語氣低啞又溫柔得近乎疼惜：「撐得住嗎？」
冬陽沒有回答，只是抬起微微發紅的眼睛，看着夏清。眼角泛著濕氣，唇微微張著卻沒有說話，像是在尋找喘息的節奏。
夏清吻住他。
這個吻深而緊，帶著濃烈的情感與熱度，像要將冬陽從快要崩潰的邊緣穩穩拉住。冬陽一瞬間像是放鬆了下來，唇舌貼合之際發出一聲輕顫的喘息，整個人融化在夏清的臂彎裡。
夏清緊接著再度推進，這一次更深，也更用力。他感受到懷裡的身體猛然一震，指尖在他背後收緊。
「……夏清……不行了……」冬陽低聲呻吟，聲音像一條將斷未斷的細線，輕顫又急切。
夏清摟住他，讓他整個人沒入自己懷裡，再次深深吻上他的唇——就在那濃烈的一吻中，他們同時達到那最熱烈的頂點。
冬陽像浪潮退去後的沙岸一樣伏在他胸前，身體還在微微顫抖，指尖緊扣著他的肩膀，臉頰貼著對方的胸膛，像是聽見了心跳、也聽見了自己的餘韻。
「冬陽，」夏清輕輕撫摸他的背，將他緊緊圈在懷裡，低聲道：「⋯⋯能和你在一起真好。」
冬陽吸了一口氣，眼角不知不覺泛紅。他沒說話，只將臉埋得更深，指尖悄悄收緊，像是將這句話刻進身體裡。
兩人久久沒有分開，只在火光快熄時，才慢慢調整姿勢，讓彼此靠得更舒服。冬陽依然貼在他胸口，能聽見對方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穩定得像山林裡的水聲。
他閉上眼，呢喃道：「我們能一起旅行，又一起生活，還像現在這樣⋯⋯靠在一起。真的好神奇。」
夏清低頭，吻了吻他的髮頂，什麼也沒說，只是將手臂收得更緊一點。
——這不是結束，而是他們在彼此的懷裡，牢牢刻下的一段旅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