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眼裡,我是個看起來有點嚴肅的男人,做軟體專案管理,說話慢條斯理。但那些都不是真正的我。真正的我,是那個戴著皮手套,手握牽繩,能讓四個男人瞬間安靜下來的人。
我是人形犬的主人,也就是別人口中的 Handler。
我的家裡,有四隻屬於我的 pup。每一條狗,都有屬於自己的名字、個性和故事。可今天,我想說說的是,犬魂覺醒那一刻──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什麼叫 headspace。很多人不懂,總以為我們在玩什麼色情變態的事。
確實,有時那跟性有關。
但更多時候,這是一種 精神狀態,一個讓人暫時拋下世界壓力、進入另一種存在方式的空間。
我還記得我第一個 pup──也是現在最大隻的那隻──叫
Rook。
他是個很高的男同志,戴上頭套後卻整個縮進自己。
那天,我第一次牽著他的項圈,叫他趴下。他雙手放在我靴子上,整個人開始發抖。
我看得出來,那不是害怕。那是 放鬆。
「Good boy,breath.」
我輕輕地說。
他深吸一口氣,那時,我在他眼裡看見了一種 轉換。
那一瞬間,他不再是 Rook,不再是上班壓力爆炸、家裡催婚的那個人。
他變成了一隻狗。
一隻只需要呼吸、感受、等待命令的狗。
那就是 headspace。
也是很多 pup 口中的 犬魂覺醒。
從那天開始,我迷上了這種狀態。
後來,隨著我的 pack 慢慢擴大,我發現,每一條 pup 的犬魂覺醒都不一樣。
第二隻 pup,Joan,
是個兩年資歷的小 pup。他跟別人不一樣,進入 headspace 前會先笑個半死,好像害羞到快炸裂。
但等我輕輕壓住他的肩,對他耳邊說:「Good pup,Alan 在。」
他整個人就像融化,開始出現那種我最熟悉的表情──眼神放空、嘴角微翹,像聽到遙遠狗哨聲的小狗。
第三隻 pup,Leo,他進入 headspace 很慢。
對他來說,頭套、項圈還不夠。他需要我給他一句特定的指令:
「誰是 Alan 的好狗?」
只有在那句話後,他的瞳孔才會放鬆,慢慢垂下眼睛。
他會用臉蹭我的褲腳,就像真的小狗尋求主人的味道。
那時,我知道他的犬魂被喚醒了。
第四隻 pup,Milo,是最年輕,也是最狂野的 pup。
他進入 headspace 簡直像跳進另一個次元。他會抓著球滿場亂跑,時不時自己繞圈圈,直到累到趴在地上。
可就算他最瘋狂,也有一刻會靜下來。
那就是我雙手托起他頭套,額頭輕碰他的頭盔,低聲說:
「Safe. You’re my pup.」
那一秒,他整個身體立刻垮下去,好像斷電。
我摸摸他的下巴,他才幽幽發出低鳴。
那就是他的 headspace──不是全然服從,而是被允許瘋狂、卻仍然被接住。
很多人不懂,我為什麼想管四條「狗」。
他們以為這只是權力感的滿足。
但對我來說,這不是「控制」而已,而是建立一種奇妙的 信任迴路。
因為在那個 headspace 裡──
我的 pups 把最脆弱的自己交給我。
在別人面前,他們可能是設計師、工程師、咖啡師。
但在我面前,他們只是想用眼睛、耳朵、膝蓋去感知世界的狗。
他們的世界只剩下 我。
有時我們一起去聚會,十幾條 pup 在地上打滾,滿場的項圈叮噹作響。
我坐在場邊,看著他們彼此用鼻子碰碰。
有人把球叼給我,有人蹭我的腿。
那畫面荒謬到不行。
可我心裡卻想:
「這是我最驕傲的事。」
因為我知道──
那一刻,每一條 pup 都不再是孤單的人類。
他們都活在自己的犬魂裡。
也都知道,有個叫 Allen 的人,永遠會在那裡,接住他們。
這,就是我的故事。
我是 Allen。
我是一個四條狗的主人。
我相信,真正的 headspace,就是能讓人放下一切羞恥與恐懼,成為最單純的自己。
而我活著,就是為了看見他們進入那個地方。
Allen與Milo:犬魂深處
我叫 Allen,是一個四條狗的主人。
Milo 是我 pack 裡最年輕的 pup,也是最難駕馭的那隻。
Milo 二十四歲,比我小快十歲。
第一次見到他,是在台北一場 private play party。
他戴著鮮紅色的皮革頭套,站在人群裡,神情卻像匹脫韁的狼狗──眼神漂移,呼吸急促,像隨時準備爆衝。
那天,他一直用尾巴拍牆。
我走過去,先沒說話,只是伸手抓住他尾巴末端,輕輕地往下一壓。
他全身一震,像被電流掃過,低低吠了一聲。
「Calm. Good boy.」
我在他耳邊說。
後來,我們開始私下約 session。
Milo 的 kink,不只是 play dog。他對被控制、被羞辱,有種近乎上癮的執著。
那天晚上,他跪在我家地下室,雙手戴著皮革 paw mitts,指頭無法彎曲。
他的頭套是狗型,但有個金屬口塞,迫使他嘴微張,流著口水。
呼吸聲透過鼻孔的洞孔,聽起來像低沉的喘息。
我拿出牽繩,把牠的項圈勾住。
輕輕往下一拉,Milo 的下巴立刻跟著往下點。
他渾身顫抖,尾巴甩得啪啪作響。
「Eyes up, pup.」
我說。
他立刻抬起眼睛,透過狗頭套的孔洞直視我。
那裡面是混亂又渴望的眼神。
我開始在他背上用 riding crop(馬鞭)輕抽。
一開始只是點到為止,發出嗒嗒聲。
他發出短短的「嗚」聲,每抽一下,就更往下貼地。
我往他耳邊問:「要不要 harder,pup?」
他含著口塞,發不出完整字句,只能點頭。
我看到他的背脊緊繃,像是下一秒就要爆發。
於是,我加重力道。
啪——
馬鞭抽下去,落在他左肩胛骨。
皮膚立刻浮起一條紅痕。
「Count.」
「Wuh… one…」
他口塞裡漏出黏濕的聲音,字還是很清楚。
「Good dog.」
又一下。
啪!
「Two…」
我看著他肩膀的肌肉抖動,頭套裡的他呼吸急促。
那種急促不是痛苦,而是快感。
我聽過那種聲音──喘得像要窒息,卻不肯停下來。
在 Milo 身上,headspace 跟 pain space 幾乎是同一個東西。
他必須感受到肉體的限制,才能放下人類的自我。
打到第七下,他已經口水沿著口塞滴到胸口。
我停下來,蹲下,兩隻手托起他的狗頭盔,讓我們的額頭碰在一起。
「You’re mine.」
他點頭,喉嚨裡發出像幼犬一樣的細吠聲。
「你還想繼續嗎?」
他深吸一口氣,竟然蹭了蹭我的手套。
那是他的回答。
我摘掉他的口塞,換上金屬狗碗。
往碗裡倒了一點冰水。
「喝。」
他沒有用手,只用舌頭舔著冰水,呼吸還沒穩定下來。
那畫面──一個男人,跪著用舌頭喝水,皮膚帶著鮮紅的鞭痕,尾巴還在輕輕擺──
是我作為 Handler 最驕傲的瞬間。
因為我知道,Milo 此刻是最真實的自己。
沒有說謊,沒有掩飾,沒有羞恥。
在那個犬魂覺醒的 headspace 裡,
他不再是焦慮過度、壓力滿檔的設計師,
而是我的狗──
一隻自由而狂野、又甘心臣服的小犬。
而我,就是那個讓他安全墜入深淵的人。
這,就是我和 Milo 的故事。
對我們來說,鞭痕只是皮膚上的證據,
真正刻在我們之間的,是那種無聲卻絕對的信任。
我是 Allen。
我是四條狗的主人。
而我活著,就是為了看見他們進入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