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開了。 凌志站在門口,看見的第一個畫面,就是她跪在地上,頭髮凌亂、眼淚滿面,像整個世界都快崩塌。 他沒有問一句話,只是立刻衝過來,將她抱緊,像抱住一個快被風捲走的孩子一樣,死死地摟著她。 「誰欺負妳了?」 鈴音埋在他胸前,哭到發不出聲音,只能不停搖頭。不是誰欺負她,是她的心在被兩個方向撕扯。 凌志沒有逼她說話,只是輕拍她的背,一次又一次,像哄小孩,也像在穩住她快崩潰的靈魂。 他低聲說著:「我在,我在,妳不是一個人……我在。」
鈴音窩在他懷裡,勉強說:「是……顧……准……」凌志嚇壞了,連忙檢查她全身:「他欺負妳了嗎?妳有沒有受傷?」「不……不是……的……是……是……」鈴音努力地把剛剛的事告訴了凌志,但她沒說的是,她哭是心疼顧准。「宣戰?他憑什麼向我宣戰?這根本不會是一場戰爭,而是屠殺。」鈴音看著凌志的眼睛,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拉過他直接吻了起來。她的心意是肯定的,就像凌志說的,這將會是一場單方面的大屠殺,她在心裏默默祈求凌志別對他太殘忍。 凌志被鈴音突如其來地吻住,一開始微微一怔,隨即回吻,手輕輕托著她的後腦,把她緊緊按進懷裡。這個吻,不再是激情或思念的餘燼,而是一種宣示。
她的吻急切、顫抖,像是用盡全身力氣在傳達一件事:她的選擇,她的立場,她的愛,只有一個名字,凌志。 等到兩人唇分開,凌志額頭緊貼著她,聲音低啞,語氣卻意外冷靜:「妳不說,我也猜到了。不是因為他做了什麼過分的事,而是……妳心疼他。」 鈴音沒有回應,只是垂下眼,輕輕點了點頭。凌志苦笑了一下,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不是沒有吃醋,也不是沒有警覺,但更多的是心疼她心疼別人。 「那妳呢?誰來心疼妳?」
鈴音睜大眼看著他,愣住了。凌志伸手擦掉她臉上的淚痕,語氣輕得幾乎像風:「我不怕他宣戰,他要戰,我奉陪到底。但妳要記得,我來,是為了讓妳快樂,不是讓妳更累的。」 他低頭,再次吻她的額頭,溫柔地說:「他怎麼想,是他的事。我怎麼愛妳,是我們的事。」 她眼眶又熱了,這一次不是為了顧准,而是她終於從撕裂中被凌志完整地擁抱住了。 她在心裡一遍遍告訴自己: 顧准會有他自己的幸福,他值得,但那個幸福不會是她。 她已經選擇了凌志,她要和這個人一起站穩,一起承擔,也一起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