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不太會說話,常常講錯話,王太太為這件事常常生氣,覺得他不會看場合、不會接話,出門前還特別叮嚀過:「今天是同事的喜酒,你不要亂講話,讓人笑話知道嗎?」王先生只是點點頭:「好啦,我知道啦。」
宴席開始一切都很順利,王太太跟同事們聊得熱絡,王先生則安安靜靜地坐在旁邊吃菜,不多話也不插嘴,看起來表現良好,王太太心裡暗自鬆了口氣,想說這回終於能平平安安結束。
快要離開前,王太太遇到多年不見的吳先生,兩人一見面便聊得熱絡,從大學時期聊到近況,笑聲不斷。王先生在旁邊等著,偶爾看一下手機時間,也不敢打擾。聊著聊著,王太太忽然轉過頭,看著王先生,笑中帶著點責備地說:
「你看我老公,平常都不會講話,常常講錯話,你要好好學學怎麼講話,知道嗎?」
王先生摸摸頭,點點頭回答:
「我知道啦,我會好好講話。」
說完,他為了表示自己真的有在「練習講話」,鼓起勇氣看著吳先生,笑著說:
「吳先生,你跟我太太很熟齁?」
王太太一聽,立刻瞪了他一眼,心想:又來了,這種話是可以當著別人的面問出口的嗎?但吳先生倒是笑笑地回答:
「是啊,很熟,我跟她認識很久了。」
王先生沒注意到王太太臉色微變,還繼續追問:
「那請問,你們收到什麼程度?」
這一句話一出,四周瞬間安靜了兩秒,王太太臉瞬間漲紅,連旁邊的賓客都愣了一下,趕緊低頭假裝滑手機。王太太心想:這個人真的會把人活活氣死。
沒想到吳先生笑著回答:
「我是你老婆的前任男朋友啦!」
王先生聽完,居然還笑了出來,拍了拍吳先生的肩膀,語氣誠懇又帶著憨直:
「喔!原來是先進!你好你好!」
周圍的人聽到「先進」兩字,憋不住笑了出來,連王太太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哭笑不得,當場也笑了出來。原本的尷尬瞬間化解成了一陣笑聲。
回家的路上,王太太邊走邊嘆氣:
「唉,你真的是……每次都這樣,亂講話。」
王先生撓撓頭:
「可是妳不是叫我要學著講話嗎?我就講話了啊,大家最後不都笑了嗎?」
王太太本來想生氣,但想起剛剛那句「原來是先進」,再想到大家忍不住笑出來的表情,也只能搖搖頭笑了出來:
「好啦,以後還是少講話比較好啦!」
王先生不好意思地笑著:
「好啦,我知道啦,下次我會再講得更好一點。」
他們肩並肩走在夜裡的街道上,街燈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王太太還是唸著,但語氣裡多了一絲笑意,而王先生在旁邊走著,偶爾看向她的側臉,想著自己這一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娶到了會為自己講錯話而生氣又會在最後笑出來的王太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