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蜘蛛絲上 第七章

「阿拉斯大人，請等等，那些東西由我來搬，請你在椅子上休息。」柯尼笑咪咪的說。 自從阿拉斯大人前天昏倒過後，柯尼的侍從魂完全爆發開來，一天到晚總會看到這樣的情景。明明阿拉斯也是受薪在公會工作的員工，看到他總是在休息，其他公會員工會很反感啊。 這樣陷害主人可不要得。 「伍德大人，請盡快看完這些文件，我們要出發了。」奧利弗用五指山強制性把我的頭轉回桌面的文件上。 「對啊，明明都是貴族員工，阿拉斯大人比伍德大人勤快多，已把工作做完。」菲利普站在我背後說。 「伍德大人，快點，誤了時間，布魯斯大人生氣的話，我會把你供出來。」 我的兩個侍從對我太不客氣，另外連布魯斯的跟班約翰也..... 「知道了，你們別再吵，這樣我怎麼專心。」 貴族爵位通常由長子繼承，次子以下的孩子會將騎士作為目標不斷修行，但是次子的我並不想成為騎士，所以跟父親討論過後結論是外出學習，讓我成年後帶著奧利弗和菲利普兩位侍從出發。原本目標定在烏爾因茲國的魔法學院，但是原本對研究沒興趣的我來說，課程太學術，研究太深入，研究結論實用性也不大，故只上了兩課就走人。 當時我抱怨課程太難，捱不下去時奧利弗毫不留情的批評：「那只是因為伍德大人偏要選修成人課程，原本學院就是由十歲開始入學，上的課都是基礎魔法理論和實用科，十五歲就畢業，有興趣進修，才去上成人課程。連魔法基礎也不好，枉費已交出的一季學費。」 這傢伙完全沒有受僱於我的自覺。  「看完了。」我站起來，面向商業公會內所有員工「 這兩天商旅會開始陸續湧進小鎮，要注意商人對話，如果商人向我們打聽起王都增加入城稅的事，要裝出第一次聽說的樣子。」我跟大家確認，是否所有人都知道該怎麼做。 小鎮居民第一次聽到王都大幅度增加入城稅的消息後也驚慌起來。去年設下物價標準，針對外地商人設限，令不少商人減退再來王都經商意欲。外地商人的反應，掌握著小鎮未來，如果商人不再去王都，那麼小鎮也沒有存在的意義。假若決定離開的話，居民們無疑必須趕在今年秋天時，跟隨商旅一起離開小鎮。 小鎮和商業公會都有著不會幫王都擦屁股的共識。 昨天與鎮定下來的居民討論出要假裝不知情，不能讓外地商人把怒火轉向我們，因為誰都無法在王都發洩不滿，可能轉過來把弱小的小鎮當出氣筒。 外地商人到達王都發現入城稅增加，可能會折返並滯留於小鎮。平常商人交易完畢就會火速離開，現在估計情況是，貨物沒有出售的商人過多滯留小鎮會造成混亂，旅館與配套不足，這時候就是商業公會發揮作用的時候，協調物資分配資源令工作量大增。 另外，商人帶著貨物到王都，盡可能都希望售清出去，在王都吃閉門羹的話，會有人將矛頭指向我們，提出希望由商業公會買下貨物，再讓我們跟王都交涉。 但是小鎮的商業公會沒有那麼多資金，也不可能代替王都買下一年份的食糧和物資。就算有信用證代替現金，但不能保証公會跟王都交涉能保有利益前題下，不可能成立。再者，公會根本沒有足夠倉庫存放那麼多貨物，所以絕對不能輕易作出承諾。 布魯斯負責調整編排所有員工包括專屬護衛人員崗位值班，這原本是公會長的工作，但是在公會長現在正嘗試學會做會計報表，不可再依靠一個人來完成這工作，有責任監督的他做不了這工作實在說不過去，不過，情況看來不太順利，所以把人員調整的工作派給布魯斯。布魯斯則給我分派了他原本的工作，就是指揮商業公會專屬護衛隊，並指導修正他們專屬護衛品格和知識，內部通知也交給我傳達。反正要通知，就對所有人一次過確認。 「「「知道！」」」整個公會所有人一起回覆，很有氣勢。確認商業公會的立場是很重要，尤其是此刻。我點點頭，讓大家回去工作，而我把剛才看完的文件交給阿拉斯歸檔後就要出發去小鎮大門站崗。 「伍德大人果然很適合指揮和指導的工作。」阿拉斯微微勾起嘴角自帶花朵花瓣香氣的背景接過文件說。 昨天早上由於希爾法大人來襲，所以把說服阿拉斯離去的事推遲，回來的路上阿拉斯把玩著手上的兩枚古金幣，有時歪過頭去，然後輕輕拉扯了下柯尼的衣角，讓他側過身來在他耳邊說了甚麼。 柯尼驚訝的回望阿拉斯，最終慢慢的點了頭。 回到商業公會後，阿拉斯說希爾法大人第二天可能會再次來臨，若他和柯尼都不在，會讓希爾法大人失望，所以會多留兩天。 我也想要留住阿拉斯，但是即使公會長使盡渾身解數，提出加薪轉正，送上副會長的職位，公會內其他魔導具。這些東西都無法打動阿拉斯留下。如若我是阿拉斯，公會長擺放出來的利誘，一丁點也不可能打動得了我。 錢的話，看他們二人從來不缺，轉為正職和副會長的職位只有喜歡文書的人想做吧，對尚未成年就選擇成為冒險者的人，一點魅力都沒有，最後是公會長祭出那些魔導具，我雖然不知道阿拉斯選擇的準則，那些他想要的魔導具可是目不轉睛的盯著看，而公會長提出要給他的魔導具，則完全不屑一顧。 公會長也盡了全力，與他不同。我更早一些認識阿拉斯，而且阿拉斯對我的笑容比其他人更多了點甚麼，要挽留阿拉斯，我的勝算應該比公會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