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錄006。
那段時間,我和 S 的約會總是從一句簡單的問答開始,
卻在每一次駛向同一條路時,把我們推進更深的荒唐裡。白天的我,是端莊的軍官;夜裡的我,是他任意解開的祕密。
這一章,不是愛情的溫度,
是交易的熱,和清醒後的空。
【有些熱,燒得越旺,越顯得心裡荒涼。】
我和S之間的約會,經常從一句話開始。
他看著我,眼神像要把我整個人吞進去。
「今天要去哪裡?」
「你不是早就想好了嗎?」我總是這樣回答。
我們的車子像是有記憶一樣,自動開往熟悉的摩鐵。
有時候我還會開玩笑說:「下次記得跟櫃台說要集點了。」
他笑著搖頭,但手卻已經落在我大腿上,慢慢往內側滑。
在還沒抵達之前,他就開始挑逗我,話說得直白,像不小心說漏了慾望的心聲——
「白天看妳穿迷彩服,清純得像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可我一想到那件衣服底下藏著的是妳——性感、放縱、淫蕩的妳,
我就想把妳拖進我的寢室、拖進這間摩鐵裡,一點一點把妳剝開。」
我沒有回答,
只是在紅燈前低頭,吻了他手背一下。
那是我默許的信號,也是我們荒唐開始的節奏。
那天,我跟S走進熟悉的摩鐵房,燈還沒全亮,我就主動靠過去,手指繞著他的腰帶,一圈又一圈。
「你今天,好像忍得很辛苦?」我湊到他耳邊低聲問。
他笑了一聲,一把將我壓在牆上。「因為今天白天,看妳那副正經的樣子,我真的忍不下去了。只想把妳拖進來,讓妳爬著叫我老公。」
我們的衣服一路脫得急促又狼狽,一邊親一邊倒退到床邊,他拎著我丟上床,整個人壓上來。那一刻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頭髮散亂、眼神迷離,我知道——那就是他說的「脫下迷彩之後的我」,性感、淫蕩、毫不掩飾的渴望。
他拿出一條絲質眼罩與柔軟的綁帶,把我手綁在床頭。我沒拒絕,甚至主動把手舉高,任他綁著。
「妳這麼乖,是想被怎麼疼?」
我笑著咬住下唇,沒說話。
他舔過我的鎖骨,慢慢往下,一邊用舌尖逗弄乳尖,一邊輕輕打了我一下:「這裡這麼挺,是不是已經濕了?」
他拉開我的雙腿,眼罩遮住視線的同時,我的感官被放大了十倍。他的舌頭在我腿間挑逗,像故意吊著我的胃口,只舔不進入。我急得腰一抬,他就笑著按住我:「想要?那就說。」
「我要你,拜託……」
他才猛地頂了進來。
每一下都沉、狠,像是刻意要讓我記住他的形狀。他翻轉我,從後面進入,手掌扣著我的髖骨,一下比一下更深,我被撞得發出幾乎無法控制的呻吟。
我們換了幾個姿勢,他最後把我整個抱起來,讓我雙腿纏住他腰,整個人坐在他身上,床板吱嘎作響。
他說:「我喜歡妳現在的樣子,很騷,很美,很不像白天那個誰都不敢惹的軍官。」
我說:「那你今晚,就讓我壞透吧。」
我們像是用身體互相撕扯,交換彼此的脆弱。他最後整個人倒在我身上,氣息還混著熱。
過了一會,我才從他懷裡爬起來,進了浴室,點了一根菸,泡進那個足夠兩人躺著的按摩浴缸。燈光昏黃,水聲包圍著我,煙霧一縷一縷地在空氣裡飄著、轉著,慢慢升起,又無聲地消失。
我看著那煙的軌跡,好像能看見自己那塊空出來的靈魂,也這樣飄上去、又碎掉。
我不會騙自己說這是一段愛情。這是一場交易,也是一場逃避。
而我很清楚,即使我的身體在這裡,心裡最想念的那個人,依然是L。
但他不在,而我不甘寂寞。
有時候,只有這樣讓自己荒唐到失控,才會覺得——至少還有什麼,是熱的,是活著的。
S 曾經對我說過,他和他老婆之間早就沒有性生活了。
他笑著說,他們就算脫光光一起躺在床上,那也只是兄弟,沒什麼慾望可言。
他說,他養那三隻毛小孩,是因為他們夫妻不想要孩子。
我不知道那是他們的共識,還是她的妥協。
他也曾短暫交往過一個小護士,但在遇見我之前,那段關係早就結束了。
有時我會想,他老婆可能早就知道他在外頭的事。
她可能早已疲憊不堪,默許他的尋歡作樂,只是默默劃出界線,不讓自己再被傷害。
也或許,他去結紮,是她默許的某種沉默抗議——
你可以出去玩,但不要把更多混亂帶回家。
S 的婚姻是冷的,我的荒唐是熱的。
我們像兩個互相吞噬的火焰,在彼此的寂寞裡點燃,然後燒得更空。
但那之後,我總是會想起 L。
那個願意在車站接我、為我做氣球牆的男人。
我們曾經有過很多讓我捨不得忘記的對話,那些不驚天動地,卻柔軟地印在我心上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