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豪一直是總經理雅芬眼中可愛的小胖子,矮矮胖胖的,辦事能力超強,有人工作做不完都找他,他也不會免費幫忙,一定會收錢,這事情董事長也都知道,但董事長沒意見,反正是屬於兼差性質,又不是明顯霸凌,接著回家後把門打開,可愛的桃子就好像在等自己下班那樣,接著姐夫也好像有話要找建豪說,至於兩個女人則在準備晚餐。
「哎唷我的桃桃,舅舅抱抱嘿!」
「建豪可以跟你商量個事情嗎?」「說吧!看在桃子的面子上,即便是要我援助誰我都可以考慮!」
「既然房子那麼大,是否可讓我父母住進來?就讓他們直接上七樓,反正也可以從後面出入,跟我們毫不相干!」
「我跟你說,即便我同意,你還有你丈母娘那一關要過,其實人都有落魄的時候,我就把我家當年真相告知於你吧,想當年我媽一個月月收入三十多萬,但因公司財務出現危機,不得不變賣資產,最後連那棟也就是你住過的房子都賣掉補洞,所以我能體會你爸爸媽媽的處境,如果我連這一點惻隱之心都沒有,我也不會讓你們一家住進來了,你爸爸媽媽純屬好高騖遠,想要一夕致富,我則是靠機緣成功,跟他們不一樣!」
接著媽媽跟姐姐大喊吃飯,吃飽飯後姐夫親自去找媽媽談談,果真跟建豪說的一樣,媽媽是反對的,接著換媽媽跟姐夫上銘好好的聊聊了。
「媽不是不能接受你親娘親爹住進來,你也看到了,這房子大到不可思議,你們光住二樓就能體會吧,簡直就跟住在飯店是一樣的意思,還比飯店豪奢好幾倍以上,但媽還是不能同意!」
「畢竟父母從小養我長大,我不能不報恩啊!」
「那就是你報恩的方式?一個月可以賺五萬多塊,光是孝親費就兩萬,桃子打針就要一萬,你老婆又有先天性疾病,剩下兩萬的你又能幹嘛?說出一個可以說服媽媽的理由!」
「我!這呃!」
「你孝親費可以不用給了,做保險的退休金起碼百萬,他們只是捨不得自己的錢,硬要你的錢啦,現在八成是小房子住得很累又不習慣,聽說你們住進豪宅,所以威逼你協商沒錯吧!媽之前跟你小舅子也是過得苦不堪言,怎麼就不見你媽媽伸出援手呢?當初你家那麼大,光空房就四間,怎麼說都不讓我們住,如今卻要媽同意你的爸爸媽媽住進來,好了!你是媽最自豪的女婿,這話題到這裡結束!」
建豪則早在房間打電動了,看樣子協商失敗,自己媽媽也在等著結果,建豪剛好菸抽完了要出門買菸,又有狀況,赫然發現自己的大舅帶著兩個姐姐在公園滑手機,還大包小包,旁邊就放著電視衣櫃跟床墊之類的,看就知道是被房東趕出來的。
但是這建豪根本還在為了當年母子流浪的事情記恨,但是還是要騎車經過他們前面,還是被大舅給看到了,這人只能停車下來了,果真被開口拜託借住自己家,建豪接著也要回應了。
「怎麼你猜到我跟我老媽有地方住喔?」建豪故意質問。
「看你一下買兩條菸又買兩杯奶茶就知道了,可以讓大舅跟妳兩位表姐暫時住在你家嗎?」大舅認真的拜託。
「我們家就兩間房間喔!」建豪一本正經的講幹話。
「是不是只有兩間姐姐我打去問小姑姑就知道了!」彩凝姐姐不太高興的說道。
接著建豪的謊話被識破,但建豪只有騎著一台機車,於是只能讓大舅一家用走路的,先把地址給大舅,自己先一步回家等人,接著建豪被媽媽屌一頓罵,然後約一個小時後大舅一家也到了。
「小姑姑好!」兩位表姐打聲招呼。
「我說阿清啊,沒想到妳成就那麼高欸,都住上這種房子囉!」大舅感慨的表示。
「其實這是我兒子大頭的房子,我剛剛接到彩凝的電話,大哥你們到底怎麼了?」當妹妹的很關心的問著。
「其實是她們兩個失業了,然後一直找不到工作,接著押金抵扣完畢,我們就被房東踢出來了,那些家具還丟在公園沒拿呢!」大舅嚴肅的解釋。
「你們就先上三樓去住,大頭像來聽話,他不會要你們搬走!」媽媽表明立場。
「那是因為剛剛我就被老媽妳給屌一頓罵了,誰說我不會要他們搬走的,我頂多收留四個月,妳們倆位姐姐自己要爭氣,四個月後存到錢就給我離開,至於房子我到時也會提供協助!」建豪表示自己的意見。
接著姐姐下樓要拿飲料上去,剛好看到大舅,順便打招呼,也跟兩位姐姐問好,隔天因為放假,建豪睡到中午才起床,媽媽人早就跑去打麻將了,連飯都沒做就出門去,建豪只能去吃外面了,直接挑了一間最近的牛排館就要進去,突然一陣喧嘩,竟然看到姐姐跟桃子被店員小姐擋在外面,於是上前了解,不過就是臉上有紅斑,說什麼會傳染,這下建豪煞不住車直接把人罵到哭,然後店長現身。
「我操妳媽的!誰跟妳說紅斑會傳染的?你媽個王八蛋!還哭喔?別以為我會放過妳,她是我姐姐欸,妳不知道老子住什麼房子是什麼身分是吧?」建豪直接開嗆了。
「我是這裡的店長,您應該是住在不遠處的『聖堂之門』的屋主吧,貴公司董事長其實我常常看過喔,當年蓋那間房子時他常常光臨本店吃飯,這樣吧!該員工如何處置您做決定!」店長決定要懲處員工了。
「直接開除了!」建豪提出要求。
「妳也聽到了,妳的合約到現在結束,妳可以走了,雖然才過半個月,我還是打給妳一個月薪水,妳走吧!」店長下達開除令。
「老闆給我一次機會,我有狗狗要養不能沒工作!」小姐姐在拜託店長了。
「養狗又不是養人,我知道狗也是需要關愛跟照顧,不然小姐依您意見吧!」店長接著表示尊重姐姐的意見。
姐姐只有一句「滾」,這人只能離職,接著老闆表示直接吃到飽無限招待,建豪帶著姐姐跟桃子進去點餐,姐姐不爭氣得哭了,當弟弟的好心疼姐姐,因同樣是不會好的病,所以建豪更可以體會姐姐的心,接著弟弟說既然都不用錢了,乾脆多包幾份回家接著吃,然到到家後姐夫因為下班了就回家了,建豪回房間吃牛排追劇去,姐姐上樓了,接著就聽到哭聲,建豪心想,隨著姐姐去吧。
過了今天的晚餐,建豪老樣子坐在陽台抽菸吹風,姐夫也過來點了根菸想跟建豪聊聊。
「謝謝你今天保護了我的老婆跟女兒!」
「沒事,我自己當年也是過來人,我能體會那種感覺!還好桃子小,不懂狀況!」
「聊點別的吧,妳那兩位表姐有問題喔!」
「有什麼問題啊?」
「昨天因為巧巧好奇,上了三樓逛逛,她說自己弟弟不會生氣,我就放她上去了,她經過一間房間,一股有夠香的炸雞味道飄出來,還笑得很開心,照理說她們都沒地方住了,也不會有錢買那種東西吃吧?」
「OK!我心裡有數!」
接著建豪開始蒐證,果真發現兩位姐姐常常走後門出去,回來就大包小包,不知道買了什麼東西!建豪把影像錄下來,接著挑一天不用上班的日子把人叫下來興師問罪。
「自己看看這影像,先兩手空空出去,回來後大包小包,還有一台機車可以騎,兩位姐姐要不要解釋一下?都沒地方住了,還可以買這些東西,聽說還去買了胖老爹了是吧!」建豪不太高興的問著。
「我說妳們,妳們身上有錢,爸怎麼都不知道?」大舅表示疑惑。
「這片子合成的啦!」彩凝姐姐慌張的解釋。
「這個跟我們沒地方住無關!」亦凝姐姐也在解釋。
「妳們還是說實話吧!不然連爸爸都幫不了妳們!」大舅震怒言道。
「我們都有存款,只是因為房東要漲房租,我們姐妹不同意,又聽說弟弟現在住在一間超大豪宅,我們想要住看看那種房子,於是故意不繳房租讓屋主強制執行,小姑姑像來又聽爸爸的話,於是我們成功住進來!」彩凝姐姐邊哭邊說話。
「那到底是漲幾千?」建豪接著問道。
「一千!」彩凝姐姐接著回應。
「一千也在喊沒錢,還有妳們兩個怎麼知道我家的?」建豪接著問下去。
「偶然間經過,好奇所以問了保全屋主的名字才知道的!」彩凝姐姐接著說下去。
「大頭啊,大舅跟你道歉,我們會離開!」大舅表示要搬走了。
「沒關係,其實我早就幫你們找到房子了,藉著今天的真相被我得知,就改成今天入住簽約,這裡有五百,這是住址,我們約在這裡碰面!大舅坐計程車,兩位表姐自己騎車!」建豪有所要求。
接著大家到了建豪當年住的老家,搞了半天這房子還存在,只是放著沒租掉,建豪聯絡了當年的年輕屋主,屋主特別從台北下台南,兩人大概也一年多沒見了,就像老朋友那樣聊了起來,接著就提到大舅一家了。
「所以是他們要租吧,但我房間就兩間喔!可能一個要睡外面了!」連先生笑著說話。
「您就是屋主連先生吧,我是她們的爸爸,您這房子我們可以接受!」大舅表示意見。
「可是我們不能接受啊,也太小了吧!」兩位姐姐不是很高興的說著話。
「不接受人可以走了,我頂多收留大舅,妳們兩個蹭房的我不可能收留!」建豪稍稍震怒的言道。
「我說妹妹,先住吧,我們自己也有一點錢,找到好的工作存到錢再搬走就好,不然妳看你表弟還會收留我們嗎?我們姐妹睡一起,爸你睡另一間就好!我們租下來了!」亦凝姐姐出聲說話。
「那好喔!你們看到的小家電其實都是當年建豪他們留下的,我就不清空了,全部留下給妳們用,電費我是算度數,我這個是一級省電,即便你開整天,一個月電費才一千出頭,接著房租是5500一個月,我基本上沒有漲價的打算,但是我不准欠房租,這行情很難得了!至於兩押一租今天給我我今天就讓你們進來住,除非你們要等資金到位!」連先生話鋒轉為嚴肅。
「我是很想說這錢妳們自己出啦,算了我出吧,這裡有16500元現金,阿連你算一下!」建豪直接拿錢出來給房東。
「那就打契約囉!承租人寫爸爸?」連先生接著問道。
「不!承租人寫姐姐亦凝,保證人寫妹妹彩凝,我的用意是要妳們姐妹懂得開始擔責任,爸爸老了,不能照顧妳們一輩子,我會先支援兩個月房租,所以阿連,前面兩個月的房租由我匯款給你,從第三個月起就由承租人給你匯款,亦凝姐自己把人家帳號記下來!」建豪嚴肅的說話。
「謝謝啦大頭,大舅改天請你吃飯!」大舅表示感謝。
「不會!人都有落難的時候,正因為我苦過,所以我更能體會那種感覺,建豪就等著大舅您的那一頓飯了!這邊有八千,拿去吃飯,就別跟建豪客氣了!」建豪話說完就跟連先生一起離開了。
每個人都會落難受苦,走出陰霾的母子更能體會他人落難的心情,雖然幫人要幫對,但是自己已經有能力,該施捨還是要斟酌,不要冥頑不靈講不聽,只要真正需要幫忙就還是要幫,媽媽她這一輩子所不能跨越的障礙就是孔子廟,想當初母子就睡在那邊的後面整整一個月,建豪發誓將來有能力,一定要整間剷平,不然媽媽一輩子的痛也將永遠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