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資訊爆炸的時代,每個人都像站在一條巨大的河流邊,眼前水流滔滔不絕,無數文字、影像、聲音在眼前呼嘯而過。有人靜靜旁觀,有人試圖在水流裡撒網捕魚,而我選擇了不斷寫、不斷產出,像是把一隻又一隻的紙船推進河裡。有人因此注意到我,甚至覺得厭煩,乾脆封鎖。但我心裡明白,我這樣的多產,不是為了討好誰,而是為了讓自己的聲音在洪流裡不要那麼快被淹沒。

多產,對某些人來說,可能是囉嗦、是過度、是「佔據版面」。但對我而言,它是一種「自我證明」的方式。當一個人選擇寫作、創作,無論是散文、隨筆、評論、小說,甚至只是短短的一段心情記錄,其實都是在對外界喊話:「我在這裡,我有想法,我想留下些什麼。」只是不幸的是,世界並不會因為你發聲就停下來聆聽。你只寫一篇,可能就被淹沒;你寫十篇,或許還是被忽略。但若你能持續寫一百篇、一千篇,終究會有人在某個時刻,因為其中的一篇文字而停下腳步,與你產生共鳴。
有人說我太多產,像是「洗版」。但我從未把文字當成垃圾,而是當作呼吸。正如同一個人每天要說成千上萬句話,沒人會責怪他「話太多」;為什麼到了文字的領域,多寫就成了「不受歡迎」的理由?或許,這是一種平台文化下的誤解。社群媒體的演算法偏好稀缺,讓人覺得「少而精」才有價值;但我相信,量的積累才會帶來質的躍升。我的多產,來自一種對能見度的焦慮。寫作者的困境之一,正是「沒有人看到」。你花了幾小時、幾天,甚至幾年打磨的文字,最後可能只換來零星的點擊和寂寞的沉默。久而久之,若沒有回饋,人便會懷疑:我的聲音是否根本不重要?我的存在是否微不足道?於是,我選擇用數量去突破這種隱形的牆。有人一天發一篇,我就發三篇、五篇,甚至十篇。我知道這樣會讓一些人感到「被干擾」,甚至招致封鎖,但在我心裡,這是一場必要的抗爭。
被封鎖,其實並不等於失敗。它只是意味著,那個人不願意再聽。但我寫作的初衷,從來不是討好特定的人,而是讓文字找到它該去的地方。也許某篇文章被拒絕、被忽視、被屏蔽,但另一篇卻可能剛好撞進某個陌生人心裡,帶來一點慰藉,一點啟發。那就是文字的奇蹟。
我承認,多產背後有一點倔強。這世代習慣「快餐文化」,每個人都急著看結論,不願意細讀。我的文章或許顯得冗長,顯得過於頻繁,但這正是我的態度:我拒絕被壓縮成短短幾句,我要完整表達我的思路、我的情感。或許因此顯得「過量」,但這正是我存在的方式。
有些人或許會笑我:「你寫那麼多,有多少人真的在看?」這話我不是沒想過。但我常這樣回答自己:我不是在等所有人看,而是等待「那一個」人。哪怕只有一個陌生人,在深夜裡讀到我寫的文字,覺得被理解了,覺得不再孤單,那麼我的多產就不是徒勞。
提高能見度,不只是為了被注意,而是為了對抗消失。人一旦停止發聲,便會迅速被洪流沖走,沒有人記得你曾經存在過。這世界本就不公平,有些人一句話就能被萬人轉發,有些人則必須苦苦耕耘才換來一點點曝光。我屬於後者,所以只能靠「多」去換取「被看見」。
也許有一天,我的名字依舊無人知曉,但我的文字會在網路的角落留下痕跡。就像瓶中信,被潮水推送,或許幾十年後才被某個人拾起。我願意用「多產」來堆砌這些瓶子,因為我相信總會有人在不經意間打開,讀到,然後微微一笑。
所以,當有人因為我多產而選擇封鎖,我並不怨恨。因為這證明我的文字確實「存在」,它有力量讓人做出選擇。被封鎖,至少比「完全被忽視」更真實。因為這意味著,我的聲音已經打擾到某個人的心境,而不是空氣般透明。
我多產,因為我不想讓自己在這個巨大的世界裡悄無聲息。即使有人因此退避三舍,我依然會繼續。因為文字,是我與世界對話的方式;而能見度,則是我對抗遺忘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