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位更生人,對於那些字眼真的很敏感,有一天建豪走在路上,不過就是要去買包菸,被店員酸說是個更生人,一定死性不改,結果建豪衝動的把人海扁一頓,對方店長馬上報警,結果建豪就被抓進派出所,因為對方提告續意傷害,然後人隨即移送地檢署,檢察官聲請預防性羈押成功,人進看守所。
就這樣被押了一個多月,然後準予罰金保釋,於是媽媽去領了三十萬把兒子救出來,最後以十萬元成功和解,當媽的自然也要好好罵罵這個傻兒子,但兒子只是關怕了才會這樣,於是媽媽願意姑且聽聽兒子打人的動機。
「裡面的生活不簡單,我光是一個月就花掉一萬多,那都是為了打通關,只要有人看你不順眼他就是要打你,了不起被法警海扁一頓加重幾天刑期,對那些重刑犯來說已經沒差,要不是你兒子很有眼力見,懂得捧著那些老大,學會做人,會死在裡面一點都不奇怪!」「看樣子兒子在裡面的生活不簡單喔,媽都以為你住獨居房應該還好!」
「哪有那麼簡單啦,各方面都要注意,只要是那種隨時都是光頭的,通常都是重刑犯,可以的話,只要遠遠看到就要繞道而行或是直接跑掉,不然被打的機率很高,不然就是塞包香菸給大哥!」
「不難聽出兒子是被關怕了才會衝動喔!但你要知道一點,妳老婆都身孕八個月了,別再進去啦,要不是你事業有成,不然保釋金三十萬妳媽要去哪裡拿?當年給你的十萬還是你大舅去借來的!」
「我知道了啦!」
大家都覺得奇怪,為什麼餐廳一個多月都沒開,總算開張了,建豪以帶老婆出國為理由所以騙過大家,接著在中午過後人潮減退,直到沒人了,建豪把門關了,休息中的牌子掛著,換自己吃飯了,其他員工聊他們的,阿佑哥跟建豪很感慨的聊起那三個月。
「其實阿佑哥當年第一年進去也都是看書打發時間,不像你可以拿手機!」
「我也不是一開始就可以拿手機啦,你知道我都看什麼小說嗎?」
「奇幻小說嗎?」
「對欸!我媽幫我準備了哈利波特第一集到第六集,共六本,還有哆啦A夢漫畫整套,直到有一天我媽幫我申請使用手機獲准!附帶條件是不可以上網看色情片。」
「你直接看法警也不會知道啊!」
「你傻啦,那個門上的蓋子打開就可以看到我在幹嘛了,我連打手槍都不敢哩!」
「那是你笨,我老婆都會假藉送書名意行送裸照之實,反正法警下午過六點就都下班回宿舍去了,那時候就是打手槍的時候啦!」
「哈!我都不知道!」
聊完天下午一點半繼續開業,客人越來越多,大家又開始忙起來了,這建豪的手機一直在響,但人忙到沒時間接電話,直到晚上九點關餐廳回家,洗過澡,點了根菸,抽完菸先去抱老婆,接著看看是誰從下午就在打自己的電話打到晚上,原來是大姨,大姨想約建豪見面,建豪傳簡訊過去說明天休息,直接來家裡就可以了。
這人很少再看簡訊,等看到已經是三天後,接著打給建豪,建豪表示怎麼都不看簡訊的呢?於是建豪說如果很急,因為今天剛好中秋節,打算下午三點就關門讓員工提早回家,所以約四點到家面談,大姨也說會依約前去,接著夫妻倆都到了。
「說吧大姨,應該又有忙要我幫囉?」建豪笑著說話。
「你們家可以給我們住嗎?我們目前住雅房,那室友根本神經病,說我們在房間尿尿大便,幾乎每天都半夜十一點狂敲門逼我們出來!」大姨很生氣的表示著。
「我們哪可能在房間上廁所!演的跟真的一樣,我們也開門請他進去,他就是不進去,人家另一個阿伯都說沒聞到味道,只有你大姨的香奈兒香水的味道而已!」大姑丈也說幾句話。
「你們難不成住開元路365巷10號?」建豪接著問下去。
「對啊!你怎麼知道?」大姨一臉驚訝。
「那傢伙叫做陳永亦,是一個神經病,拖欠房租又趕不走,有時候還會逼人外送買單,不幫忙他就罵人,還會跟人借錢吃飯,你借他錢他就不會動你,你不借錢他就想盡辦法搞你!」建豪感同身受的表示。
「你們母子住過?」大姨接著問道。
「廢話!我沒住過的話我會知道這個人喔,一般來說搬進去的人都撐不到一個月就走了,我跟媽媽只撐三個禮拜就離開了,至於我家是不可能給你們住的,但我可以介紹一間房子給你們,應該還在還沒有人住,我先打電話連繫,你們先回去!直接整理行李,不要在住那間了,以前也發生過有女生住那間,在人家半夜睡覺直接破門,還在人家洗澡時開門,總之那王八蛋真的是變態!我等等會開車去你們家接你們。」建豪給出最佳建議。
接著建豪打給已經約一年已上沒連繫的連先生,連先生表示房子沒有租出去,因為要爬樓梯又太小間,所以沒有願意住進去,通常看一看就走掉,會想租的都是一些第一個月沒問題,第二個月就出問題的沒錢的家庭所以連先生很嚴格過濾房客,目前的房屋管理人還是當年的林先生,建豪說明原委後連先生表示先連繫林先生,然後約見面,接著建豪就開車出發去接人。
接著到了現場來個擁抱,其實建豪認識林先生也很久了,是自己去裡面蹲的時候才與其失聯,接著到了現場建豪跟林先生表示是帶大姨跟大姑丈來看房子的,於是大家爬樓梯上六樓去。
「阿你當初本來連先生要給你們續約欸,聽說你進去關,然後媽媽直接退租?」林先生疑惑的問著。
「阿就因為我進去關啊,就怕連先生會因為這樣趕媽媽走,所以我媽就退租放棄一個月押金搬去跟我姐姐住了!」建豪接著回答。
「也是啦,但這事情我知道就好,確實依照當年連先生的個性是一定會請你媽媽走的!今天是兩位長輩要承租嗎?」林先生接著問道。
「請問您一個月多少錢呢?」大姨直接問價錢。
「我們是5600元一個月喔,包水包電,但是冷氣要算錢,台水台電計費,這是一級省電,兩個月也才一千出頭吧!至於電磁爐冰箱什麼的都要自己買喔!當年都有啦,但因為是曾先生的所有物,所以屋主請他帶走了。」林先生接著說明。
「可以申請租補嗎?」大姑丈接著問道。
「老實告訴你不可以!怎麼說這間都是違章喔,除非里長要保證你們住在這裡!」林先生在次說明。
「這我會處理,那兩押一租供16800元我帶來了,打契約吧!」建豪想攻下這間空屋。
「不是我完全說了算欸,我還要告訴屋主裁定喔!」林先生一臉為難。
「我說大姨,把你們的經濟狀況說給林先生聽聽!我同時打通電話給連先生!」建豪有所提議。
「我的老人津貼一個月8450元,我老公跟我一樣,也就是我們一個月的收入是16900元,房租我們給的起沒問題!」大姨作出說明。
「那好,我身為屋主我是不接受託欠房租喔,如果只有一兩百我沒差,按時繳租好好照顧我的房子,平常我沒事不會去煩你們,好了林先生,我答應承租給他們,可以打契約了!」連先生答應出租房子。
「既然屋主同意,我們就打契約囉!」林先生笑著說話。
接著剩下大姨跟大姑丈還有建豪三人了,外人也不在了,總算可以好好說話了。
「謝謝大頭啦,幫我們付錢欸!」大姨感謝建豪。
「別以為我義務幫忙喔!你們一個月最少要還我兩千,就從租補扣掉,我還是要給你們一點危機感,至於里長證明跟租補我會協助你們辦到好,我說大姨,我知道這間房子跟前任大姑丈留給妳的差很多,但也是我跟我媽媽的起家厝唷!好好珍惜吧,至於電磁爐還有冰箱我過幾天會叫人送來,我不能給你們一手的但是卻可以給你們二手的,好啦再見囉!」建豪話說完就走了。
過幾天真的有人送冰箱跟電磁爐來,還有送那種即煮即食的牛肉麵,建豪只是當作行善而已,說要每個月還兩千,建豪根本就是直接轉退款回原帳號,根本就不收這錢,後來有一天的近中午,來了兩個熟面孔,就是當年告建豪的那兩個人,因為建豪就在門口抽菸,對方看起來應該是來南部玩的,結果吵起來,對方嗆說更生人開的餐廳一定都是鳥菜,結果建豪一個打兩個,然後對方報警,建豪又被抓了。
然後對方再次提告重傷害,但是不成立,只能成立一般傷害罪,這人又被抓進去了,同一時間阿佑哥也一樣,因為戰堂那邊不贊成他退出江湖的人馬找到他家去,阿佑哥拿起刀子火拼,也被依照刀械管制條例抓進去,兩人都被判刑兩個月確定,也很有緣分的進去同一間監獄,執行前一個月建豪因為精神疾病申請獨居房獲准,頭髮因不妨礙衛生也不用剪掉。
這餐廳只能暫時以老闆重病為由關門兩個月,兩人在第一天發監執行相遇,建豪因為內部有認識的法警,又住回去同一間房間,阿佑哥也是,至於阿佑哥是因為老樣子太兇殘,才被安排獨居房,當媽的也很無奈,這傻孩子又被抓進去了,心想反正才兩個月,也就不管那麼多了,老樣子準備錢跟書還有漫畫等等以及香菸之類的。
第一天晚上建豪就看小說打發時間了,然後十點就寢,隔天開始要工作,依照興趣分配,這次建豪學遊戲設計科系,這是新出的職能訓練,意旨教導受刑人自己寫程式做遊戲,阿佑哥跟建豪學一樣的東西,其實作息很簡單,沒有上學的人就是去做清潔,下午五點半下課,先洗澡後吃飯,這個兩人都知道。
「悲哀喔!我說大頭你怎麼又進來了?」
「阿佑哥不也一樣還問我!」
「我是跟反對我退出江湖的人馬械鬥才進來的,你呢?」
「我喔!我是把當年告我的人打成豬頭才進來的!」
「不懂!」
「我猜他們應該是碰巧下台南玩,又碰巧來到我的餐廳,碰巧我在抽菸遇到他們,他們嗆了我幾句,我就扁人了,接著我就被抓了!」
「是我也會扁他們,吃飽接著看個電視,聽說要放電影給我們看喔!」
接著因為看電影所以晚半個小時進舍房,看看時間是八點半左右,建豪拿起小說接著看,到十點直接就寢,隔天接著學習,每個禮拜六日都是放風日,適逢夏天,裡面又熱又悶,大家選擇戶外聊天或是打籃球。
進來蹲的一個禮拜後媽媽來看兒子了,媽媽滿臉的無奈,建豪也自覺得道歉,自己只是一時衝動,自己也很後悔。
「誰叫他們兩個要嗆我,難道就不能當個正常的客人嗎?」
「媽能理解,他們應該也不敢來台南了,你個臭小子讓黑道發出追殺令是吧!人家逃回新竹了啦!」
「那是他們活該啊,當年的錢也都還完了,來當普通客人不是更好?」
「好了媽要走了,這桶炸雞跟兩罐可樂拿去跟天佑先生一起吃!才兩個月很快就出來了!」
「好哩媽!慢走喔!」
接著建豪就去跟阿佑哥分享炸雞飲料了,短短的兩個多月很快就過去了,老樣子又要歡送兩人出獄,在這兩個月當中兩人學會怎麼做電動遊戲,也打算自己做一款屬於自己的線上遊戲,今天的餞別餐是牛肉麵配大杯紅茶,接著法警拿切結書給兩人簽字,因為兩人屬於累犯,必須切結將來不會再因為犯法入獄,然後在大家鼓掌拍手的歡送之下再次出獄了。
老樣子姐夫開車來載,姐夫也把建豪念了一頓,接著回家看老婆,老婆在兩個月就要生了,佳純看到老公回家了趕快抱一抱,也希望老公別在進去關了,因為建豪有簽署切結,在犯罪入獄就是重判了,這人應該不想在被關了,難怪人家都說很多更生人都改不掉衝動的個性。
至於阿佑哥為了避免當地角頭那一掛反對人馬在來找自己麻煩,也要避免自己又入獄,帶著老婆小孩跟建豪借了一點錢,想要搬離台南了,建豪大方拿出八十萬給阿佑哥,阿佑哥舉家搬遷至恆春,開了一間民宿,名字也叫來自心中,兩兄弟也正式分開了,建豪發誓這輩子再也不要讓佳純擔心了,以後也會控制好自己,不在隨意犯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