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寫的,那時候還沒有用ChatGPT
現年32歲的七代目火影漩渦鳴人,經常回到那棵掛著鞦韆的老樹下,佇立在微風中一言不發。
歷經無數時日的風化,鞦韆的繩索早已斑駁脫落,搖晃時還會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那是他兒時獨自一人坐著的小鞦韆。
沐浴在夕陽餘暉的孩子們被爸爸媽媽接回家,各自成雙成對討論著今天的晚餐,而躲藏在樹蔭裡的漩渦鳴人永遠是一個人黯然神傷。
那時的漩渦鳴人每到放學時間都不禁心頭酸澀,直到他路過河邊時發現了,那個同樣沒有父母接回家的黑髮男孩,也在角落靜靜遙望灰暗的河面。
嘴角難得微微上揚,原來有人也跟自己一樣。
然而再過幾年,漩渦鳴人無法為了那個人的孤獨而暗自欣喜。
相反地,他希望他不再孤獨。
於是他不顧一切也要追回他,為了他向別人下跪乞求,理解了他的痛苦之後甚至想跟他同歸於盡,擺脫掉所有的愛恨情仇,去另一個世界相互理解。
為了阻止他再度將自己打入孤獨地獄,他們在終末之谷傾盡一切決鬥,從雲端打到地底,從各種神仙外掛打到最後僅剩拳腳相向,最終醒來時各自失去了一條手臂。
在那之後漩渦鳴人如願當上了火影,而他開啟了一個人的旅行,再度離開村子。
追憶起年少輕狂的自己,七代目不禁莞爾。
那些瘋狂的種種都僅限於那個年紀,換作是現在的自己,肯定說不出「即使打斷你雙手雙腳也要帶你回去」這樣一廂情願的話語,也不會一言不合就從手裡搓出螺旋丸要和他決一死戰。
漩渦鳴人甚至不再傻笑了,他不能再當個天真無知的小鬼,現在的他可是七代目火影啊!
然而他當上了火影才知道,原來小時候夢寐以求的位置,竟然只是由公文和印章所堆砌而成的大型加班現場,長期久坐的他老是腰痛、眼睛酸澀,還長出了白頭髮。
「現在的你,還跟那時一樣嗎?」
答案絕對是否定的,七代目深知現在的他已經成長為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跟他一樣肩上扛著守護忍界的重責大任,絕對不會像以前一樣整天喊著要斬斷所有羈絆,隨手放出千鳥就筆直往前衝向敵人。
你我都變了,變得成熟的同時也不再熱血沸騰。
唯一不變的,就是這份羈絆。
漩渦鳴人如今還是在等待他的歸來,只是他不追了,因為他知道他一定會回來。
只是他懷念那在指縫中流失掉的青春。
思念他,也思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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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佐助一年四季無論冷暖都用黑色披風裹住自己。
他就像一閃即逝的影子,迅速掃過這個雜亂無章的世界。
他的旅行雖然漫無目的,但潛意識已經帶領他重返音隱村,回到那段幽暗無光的少年時代。
夜幕低垂,滿月高懸,刺眼的月光灑落在沿途破敗的老屋,夜間的霧氣沿著蜿蜒的小徑繚繞,讓宇智波佐助看不清前方的路,彷彿變回當年那個困在孤獨迷宮裡的孩子。
以宇智波佐助的聰明才智,破解機關、完成任務簡直易如反掌,但「走出孤獨」這個非強制性的任務他幾乎掙扎了一輩子。
那時候的宇智波佐助並不知道,只要他稍微停下追尋的腳步,站在原地喘口氣,那個名為漩渦鳴人的超級大白癡就能碰觸到他冰冷的手,牽著他一起逃離孤獨與仇恨交織的無間地獄。
他曾經將地獄視為最後的歸宿,在封印輝夜後以全世界最強忍者之姿宣布革命、處決五影、監禁尾獸,他打算獨自背負全世界的憎恨換取同仇敵愾的和平,他也深知這樣的手段看似極端卻是最有效的,但他終究輸給了漩渦鳴人的執著。
——即使這個世界並不完美,依舊存在著矛盾和紛爭,戰火也不可能止息,但他依然渴望繼續和漩渦鳴人攜手前行,就算一起在戰場赴死也甘之如飴。
對於漩渦鳴人多年來鍥而不捨的挽留,宇智波佐助雖然口口聲聲說要斬斷羈絆,甚至要親手殺了漩渦鳴人,但其實他是暗自竊喜的。他從沒想過會有人願意為了追回自己不惜被千鳥穿心,為了和他互相理解願意放棄當火影的夢想陪自己一起死。
果然是超級大白癡。
早在宇智波佐助十二歲那年,他就為了漩渦鳴人放棄「復仇」這個支撐自己活下去的目標,義無反顧替他擋下了來自敵方的致命攻擊。
年少輕狂時他總是以復仇者自居,如今他早就不恨了,卻也找不回年輕時的豪情壯志,眼角的細紋和越來越不靈活的身手也時時刻刻提醒他自己已經老了。
四戰結束後,宇智波佐助毅然決然遁入無盡的黑暗,和沐浴在陽光下的七代目火影一起支撐得來不易的和平。也許是太久沒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這十多年來他每天穿越各個時空,巡視環境、調查情報,偶爾像拍死小蟲一樣擊殺敵人,久而久之竟然也職業倦怠,不知道這樣的任務還要多久才能結束。
有時候他懷念兒時和漩渦鳴人一起修練的時光,那時的他們都還很弱小,但一次次突破極限的感覺卻讓他們在汗流浹背之際不約而同笑出聲。
宇智波佐助勾起嘴角,輕輕哼了一聲,墨黑色的瞳眸裡滿是笑意。
此刻夜霧早已散去,眼前的石板路反映著透亮月華,他清楚看見前方那個金髮笨蛋正在路口等他。
「唷,佐助,你也太慢了吧?迷路了是不是?」鳴人撲過來勾著他的肩膀。
「閉嘴,超級大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