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天台邊緣,雙腳懸在二十三樓的虛空中,手機螢幕反覆亮起又熄滅。
那些未接來電全都是同一個名字,就像夜空中固執的星星,明明遙不可及,卻始終不肯消失。
身旁的酒瓶滾動,發出空洞的聲響。
我想起今天下午被老闆當眾羞辱的場面,想起那群朋友背後的竊竊私語,又想起銀行催繳單上猩紅的數字。
四十多歲的我,一事無成,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電話再次響起,這次我按下接聽鍵。
「你在哪?」她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帶著熟悉的擔憂。
「我不值得。」我聲音沙啞地回應,「你應該找個更好的人。」
「閉嘴。」她說,「給我地址。」
二十分鐘後,她出現在天台門口,手裡提著一袋宵夜。
她沒有說教,也沒有責備,只是靜靜坐到我身邊,將熱騰騰的湯麵遞給我。
「為什麼?」我問,「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
她望向遠方的城市燈火,輕聲說:「因為我看見你心裡那個還沒有放棄的人。」
那一刻,我明白了什麼叫做救贖。
它不是來自天堂的光芒,而是來自一個願意在深夜陪我坐在天台上的人。
妳,足以點亮整個黑夜。

無賴-鄭中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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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賴》作詞:李峻一
作曲:李峻一
我間中飲醉酒 很喜歡自由
常犯錯愛說謊 但總會內疚
遇過很多的損友 學到貪新厭舊
亦欠過很多女人
怕結婚只會守 三分鐘諾言
曾話過要戒煙 但講了就算
夢與想丟低很遠 但對返工厭倦
自小不會打算
但是仍 唯獨妳愛我這廢人
出錯妳都肯去忍
然而誰亦早知不會合襯
偏偏妳願意等
為何還喜歡我 我這種無賴
是話妳蠢還是很偉大
在座每位都將我踩 口碑有多壞
但妳亦永遠不見怪
何必跟我 我這種無賴
活大半生還是很失敗
但是妳死都不變心 跟我笑著捱
就算壞 我也不忍心 偷偷作怪
沒有根的野草 飄忽的命途
誰像妳當我寶 什麼也做到
舊愛數足一匹布 在這刻寫句號
只想跟妳終老
在地球 唯獨妳愛我這廢人
出錯妳都肯去忍
然而誰亦早知不會合襯
偏偏妳願意等
為何還喜歡我 我這種無賴
是話妳蠢還是很偉大
在座每位都將我踩 口碑有多壞
但妳亦永遠不見怪
何必跟我 我這種無賴
活大半生還是很失敗
但是妳死都不變心 跟我笑著捱
就算壞 我也不忍心
還喜歡我 我這種無賴
是話妳蠢還是很偉大
在座每位都將我踩 口碑有多壞
但妳亦永遠不見怪
何必跟我 我這種無賴
活大半生還是很失敗
但是妳死都不變心 跟我拼命捱
換轉別個 也不忍心 偷偷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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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我厭棄中尋找救贖的愛情悖論
當鄭中基在2005年唱出「為何還喜歡我,我這種無賴」時,是對男性內心黑暗面最赤裸、最誠實的一次集體告白。
鄭中基的《無賴》如同一面殘酷的鏡子,映照出現代男性最不堪卻最真實的內心風景。
李峻一以近乎自虐的筆觸,構築了一場關於愛與救贖的道德實驗:當一個男人徹底承認自己是「廢人」時,愛情是否還能成為最後的救贖?
「無賴」作為身份認同
歌曲開篇便以連珠炮式的自我控訴展開:「間中飲醉酒、常犯錯愛說謊、遇過很多損友、欠過很多女人」。
這種自我踐踏的修辭策略,並非單純的自怨自艾,而是一種精心計算的道德策略。
透過主動承認缺點,男主角巧妙地將道德審判權從外界收回,轉化為自我懺悔的主導權。
李峻一在詞作中運用了「先抑後揚」的經典結構,讓「無賴」一詞從貶義逐漸轉向自嘲,最終昇華為一種另類的誠實美德。
這種修辭轉換的高明之處在於:當一個人徹底承認自己的不堪,反而獲得了某種道德豁免權—既然我已經承認自己是「無賴」,那麼妳的愛就更顯珍貴。愛情的不對等經濟學:「蠢」與「偉大」的辯證法
副歌中最震撼的設問「是話妳蠢還是很偉大」,構成了整首歌的哲學核心。
這個二元對立的修辞問句,實則揭露了現代愛情關係中最殘酷的真相—愛情往往是一場不對等的情感投資。
從經濟學角度解析,女方的「投資」(包容、忍耐、不離不棄)與男方提供的「回報」(承認錯誤、感激、承諾改變)明顯不成比例。
然而,李峻一巧妙地將這種不對等包裝成一種「神聖的愚蠢」,讓愛情超越理性計算,進入宗教式的無條件奉獻領域。社會凝視的權力結構:「在座每位都將我踩」
歌詞中「在座每位都將我踩,口碑有多壞」的描述,精準捕捉了現代社會的道德監控機制;這裡的「在座每位」不僅指物理空間中的他人,更象徵著無所不在的社會凝視。
男主角在眾人鄙視的目光中,唯一的救贖來自那個「永遠不見怪」的女人。
這種設定構築了一個「全世界與我為敵,唯有你站在我這邊」的浪漫神話,將私人情感置於社會道德之上。
然而,這種對抗也暗示了現代社會對男性「完美伴侶」期待的苛刻,以及個體在集體道德壓力下的孤立處境。時間性的救贖邏輯:從過去到未來的道德轉換
歌曲結構巧妙地運用時間軸進行情感推進:過去(各種劣跡)→現在(感激與愧疚)→未來(「只想跟妳終老」的承諾);這種時間性敘事不僅是情感的自然流動,更是一套完整的救贖邏輯。
「舊愛數足一匹布,在這刻寫句號」這一句,以量詞「匹布」的具體化比喻,將抽象的感情歷史轉化為可以丈量、計算並徹底捨棄的物質。
這種修辭手法既幽默又殘酷,暗示了男性對待情感關係時的工具化傾向。聲音政治與性別權力:鄭中基的詮釋美學
鄭中基的演唱為這首歌注入了獨特的聲音質感。
他刻意壓低的嗓音、略帶滄桑的音色,以及在「偷偷作怪」處的輕柔轉折,都在強化男性的脆弱與真誠。
這種「柔性男性氣質」的聲音策略,與歌詞中的自我貶低形成完美配合,共同建構出一種「壞男人的真情告白」美學。道德困境與自我救贖
李峻一以《無賴》為刀,解剖了當代男性在愛情關係中的道德困境與自我救贖,創造出一個既令人厭惡又令人同情的複雜角色原型;這首歌之所以能在KTV包廂裡引發無數男性的集體共鳴,正因為它觸及了每個人內心最不願承認的那個「無賴」。
值得玩味的是,李峻一選擇用「無賴」而非「渣男」來定義這個角色。
「無賴」在粵語文化中帶有一種自嘲的溫度,既承認自己的不堪,又保留了最後一絲人性的底線。
「為何還喜歡我,我這種無賴,是話妳蠢還是很偉大」這句反問,將愛情中的付出與回報問題推向哲學層面。
巧妙地將「蠢」與「偉大」並置,暗示在愛情的天平上,無條件的付出既可能是愚昧的自我犧牲,也可能是聖母般的偉大情操。
這種二元對立的策略,迫使聽眾在道德判斷中陷入兩難:我們該讚美那個「死都不變心」的女性,還是該為她的盲目付出感到惋惜?愛情救贖論
歌詞中反覆出現的「內疚」、「不忍心」等詞彙,構成了一套完整的懺悔敘事。
「就算壞,我也不忍心偷偷作怪」這句話,暗示主角在愛情的感化下開始自我約束,這種道德覺醒帶有些許宗教救贖色彩。
李峻一巧妙地將愛情塑造成一種救贖力量——不是拯救靈魂,而是喚醒良知。
這種「愛情救贖論」的敘事框架,讓《無賴》在流行歌曲中具備了某種神聖性,也解釋了為何這首歌能在道德上如此具有說服力。
在醜陋中尋找美的可能
《無賴》最終呈現的,是一個關於愛情救贖力量的現代寓言。
它既是對男性特權的微妙批判,也是對無條件之愛的深情讚頌;在這首歌的情感世界裡,愛不是因為值得才發生,而是因為發生了才變得值得。
李峻一用一首歌的時間,為我們展示了愛情最極端的可能性—即使在道德的廢墟中,真情依然能夠開出花朵;這或許就是《無賴》歷久彌新的祕密:它讓我們相信,即使是最不完美的人,也有被完整地愛著的權利。
❤️ 在看清對方所有缺點後,依然選擇不離不棄的勇氣或許就叫做愛情
這首歌的永恆價值在於,它為那些在人生路上跌跌撞撞的「無賴」們,保留了被愛與救贖的最後希望。
正如歌詞所言:「只想跟妳終老」——在道德的廢墟中,愛情依然是最後的燈塔。

酪梨:你這個無賴
❣️ 我很喜歡,所以推薦給你!
「在座每位都將我踩,口碑有多壞,但妳亦永遠不見怪」這段歌詞,顯現出社會對「失敗男性」的集體審判機制。
他們被主流價值觀拋棄,成為眾人口中的「廢人」,唯有在愛情中才能找到最後的救贖。
💘 你還記得鄭中基嗎?
深夜兩點,我在便利店買即期麵包,店員是個戴耳環的男孩,他說:「先生,這個要趕快吃掉了。」我笑著付錢,心想連食物都嫌棄我的時間觀念。
回到租屋處,發現你留的紙條還貼在冰箱上:「記得吃藥,記得想我。」字跡歪斜得像我的人生軌跡。
我將過期麵包分成兩份,一份給流浪貓阿花,一份留給凌晨三點醉酒回家的自己。
鏡中的我鬍渣未刮,T恤沾著昨天的咖啡漬,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叛逆少年;阿花舔著碗底殘湯,我突然明白──原來愛不是因為完美才降臨,而是因為缺陷才珍貴。「為何還喜歡我,我這種無賴。」
當晨曦穿透髒污的玻璃窗,我在你的紙條背面寫下:「謝謝妳愛上我的不堪,讓我在破碎裡找到完整。」
阿花打了個哈欠,彷彿在說:「無賴又如何,至少你還會分麵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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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在我的荒蕪裡固執地播種,直到某天我也能為妳開出,值得等待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