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森林的深處,寧靜的湖泊隱藏著比死亡更可怖的真相。
水底的屍骸靜靜凝望,幽靈之手隨時伸出;而那被鮮血喚醒的古老祭壇,終於在月光下浮現。
十二座孩童雕像環繞,冷漠注視著獻祭者;女祭司的吟唱,揭露了特洛伊家族流傳已久的祕密。
《黑暗之咒》在血光中甦醒,靈魂哀嚎化作風暴,將所有人捲入毀滅與抉擇之間。
阿瑟被困於十二芒星,羅伊手握禁書,特洛伊則在血脈與詛咒中顫抖。
而遠方,暗影巫師團的戰鼓震撼大地,不死騎士的鐵蹄正逼近。
今夜,他們必須在詛咒與真相之間選擇——
因為任何一步錯誤,都可能讓靈魂永不再見天日。
第二十章、幽夜之湖的啟示與血祭祭壇
他們終於走出了那段泥濘不堪的道路,眼前豁然開朗,一片寧靜的湖泊展現在眼前。
月亮如一輪明鏡,悄悄懸掛在夜空,其銀白的光芒在湖面上繪出一道道閃爍的波紋,如夢似幻。
「看來,這就是我們尋找的地方!」特洛伊激動地指向前方,他的眼睛裡反射著湖水的閃光,「這裡的水源一定也有癒光花的棲息之地。」阿瑟握緊了拳頭,低垂的眉眼掩不住他內心的自責。
那匹伴隨他多年的暗影閃電如今的狀況讓他感到無比痛苦,這份責任感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特洛伊注意到阿瑟的神情,從一旁拿起藥材袋,開始翻找裡面僅剩的資源,「癒光花雖然罕見,但並非無跡可尋。如果我們沿著湖邊毒泡泡的散布方向前進,或許能找到它的生長地。」
阿瑟抬起頭,眼中泛起一絲希望:「癒光花真的能救牠嗎?」
特洛伊點了點頭,目光專注於手中的藥材袋:「它是這片土地上最強大的解毒植物之一,只要找到,牠的傷勢就能得到根本的治療。」
特洛伊從藥材袋中取出一個雕刻精美的木製小瓶,瓶身上繪滿了細緻的藤蔓與盛開的花朵。
那是塔奇國彩翼谷的花精靈悠娜親手製作的花藥,可以舒緩不適。
瓶塞被輕輕拔開,一股淡雅的花香瞬間瀰漫開來,特洛伊輕輕擠出幾滴晶瑩剔透的花藥,細緻的液體在掌心輕輕搓揉,淡雅的花香瞬間瀰漫在夜風之中,帶著令人安心的清甜氣息。
「暗影閃電,這會幫助你放鬆,減輕痛苦。」
特洛伊跪在暗影閃電身旁,將雙手覆上暗影閃電麻痺的腿,手指輕柔地按壓著,讓藥效深入牠的肌肉。
阿瑟看著暗影閃電微微顫抖的身體,二話不說也拿起花藥,沉穩地跪在另一側,開始替牠按摩。
他的動作雖然粗獷,但力道精準。
暗影閃電低低地嘶鳴了一聲,起初還有些抗拒,但隨著花藥的涼意滲入傷口,麻痺的肌肉逐漸消散,牠的眼神也從緊張變得平靜。
「看來有效,花精靈的藥果然神奇。」特洛伊輕聲說。
暗影閃電放鬆身子,黑色的鬃毛在夜色中閃爍著微光,用頭輕輕蹭了蹭阿瑟的手臂。
似乎在表達別擔心。那溫暖的舉動瞬間融化了阿瑟冷峻的神色,讓他柔聲說道:「你會好起來的,夥伴。」
就在這時,羅伊從一旁插話:「別忘了,我們還有蹦蹦和花雞雞這兩個專家。說不定牠們能嗅到癒光花的味道。」
蹦蹦聽到名字,立刻抬起頭,尾巴搖得像是一面小旗子,興奮地跑到羅伊腳邊。
而花雞雞則慢悠悠地探出頭,疑惑地看了特洛伊一眼,像是在說:「你又想讓我做什麼?」
特洛伊忍不住笑了,伸手輕輕揉了揉花雞雞的小腦袋,語氣帶著調皮:「怎麼了?花雞雞,難道你不想幫我們找到癒光花嗎?」
花雞雞眨了眨眼,忽然一陣輕鳴,振動著牠的小翅膀,似乎真有幹勁了。
羅伊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看來牠們已經準備好了,阿瑟,你該學著放鬆點,至少對我們的〝隊員〞有點信心!」
阿瑟被他們的話語逗樂了些許,嘴角微微上揚,但很快又收斂笑容。
他語氣誠懇,眼神真摯地看著花雞雞和蹦蹦:「既然如此,那就麻煩你們了。無論如何,請你們一定要找到癒光花。」
蹦蹦突然在一旁用力搖了搖尾巴,發出興奮的低吼,像是接收到某種訊號一般快速跑向前方。花雞雞也輕拍著翅膀跳出特洛伊的袋子,像模像樣地向另一個方向張望。
特洛伊皺著眉,急忙喊道:「喂!你們兩個,別跑太快!小心一點,別碰到那些毒泡泡!」
他的話語還沒說完,牠們已經靈巧地消失在他們眼前。
羅伊看著這一幕,笑著說:「瞧瞧,牠們比我們還積極呢。」
「這裡還有我們該完成的事。」阿瑟低聲說道,語氣中透著一絲警惕。
他們的目光一同轉向湖泊,水面靜謐得異常,仿佛隱藏著未揭露的秘密。
正當他們沿著湖岸前進時,阿瑟突然停下腳步,目光銳利地掃視四周,臉上浮現出警戒的表情。
他揮了揮手,一陣微風隨即在周圍流動。
阿瑟轉向羅伊和特洛伊,低沉地警告:「大家要小心,這片湖泊遠比看起來的寧靜還要複雜多了,實際上隱藏著許多未知的危險。」
他斬釘截鐵地又接著說:「而且,我確信,我們長途跋涉尋找的活人祭壇,正隱藏在那片神秘的水域之中。」
羅伊和特洛伊互望一眼。
「既然來到這裡,就沒有退路的道理,阿瑟,你有什麼好主意可以讓我們安全抵達祭壇嗎?」 羅伊說道。
阿瑟凝視著那片神秘莫測的湖泊:「我們必須要有計畫,不能盲目行動。」
他的動作突然一頓,蹲下身子觸摸地面,似乎在感應什麼——
隨後睜開眼,急促地說,「暗影巫師團的氣息愈發靠近,我們必須加快行動。」
「那我和特洛伊在周圍布下幾道防禦,以爭取更多時間。」羅伊立即作出決定。
阿瑟點了點頭:「我會先探查一番,如果湖中真有未知的生物,我們就必須準備好應對。」他展現出領袖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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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伊的廣博知識和特洛伊的魔法技能下,他們決定創造一種獨特的防禦機制,稱為『幻象迷霧』。
這種防禦不僅僅是一個物理障礙,更是一個智慧的試煉,利用羅伊從書籍學來的智慧和特洛伊的魔法技巧來設計。
特洛伊,借助阿瑟擅長的風系魔法,並結合自己的水系魔法能力,創造出一個密集的迷霧區域,周圍布滿迷惑感知的魔法——
這些幻象,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光,不時在迷霧中閃現,迷離又讓人著迷,有效地分散了敵方的集中注意力,讓他們在幻象的海洋中迷失方向,增加了迷惑感。
羅伊憑藉他從古老書籍中汲取的豐富知識,他站在迷霧的邊緣,環顧四周,快速分析周遭的環境。
這片森林中滿是天然的資源:盤根錯節的樹根、低垂的藤蔓。他決心將這些元素結合起來,設計出一道道足以困住敵方的陷阱。
他轉身走向一片濕軟的地帶,這裡的泥土因雨水而變得鬆軟。
羅伊用土系魔法稍稍強化泥地的黏性,然後將周圍盤根錯節的樹根移動到泥沼邊緣,佈置成一個隱蔽的陷足機關。
一旦有人試圖穿越這片地帶,泥沼將迅速吞噬他們的雙腳,而樹根則會如同有意識般纏住他們的腿,讓人動彈不得。
「這裡的地形真是天然的陷阱,只需要稍作調整,便能變成完美的屏障。」羅伊對自己的設計十分滿意。
接著,他來到一片藤蔓垂掛的空地,用魔法輕輕敲擊藤蔓,使它們隨風晃動。
這些藤蔓內部中空,能在風的吹拂下發出低沉的嗡鳴聲。
羅伊利用這點設計了一個音波陷阱:當有人闖入這片空地,藤蔓會根據入侵者的行動激發出不同頻率的音波,干擾他們的聽覺和平衡感,甚至讓他們無法辨別方向。
「聽覺是一個人最容易被利用的感官,這些藤蔓一定會讓闖入者吃盡苦頭。」他暗自微笑。
完成所有陷阱後,羅伊退後幾步,仔細觀察整體的布置。
他感到一種自豪與安心,因為這些陷阱並非只是單純的阻攔,還展現了他對自然的尊重與理解。
「這不僅是陷阱,還是一場測試,測試他們的智慧與膽量。」羅伊微微一笑,對特洛伊說道。
特洛伊拍了拍羅伊的肩膀,帶著幾分敬佩地說:「你真是個天才,連自然界都成了你的盟友。」
這種創新的防禦機制,不僅展示了羅伊和特洛伊的默契合作,也是他們智慧和魔法融合的成果。
這道防禦既能保護他們,又能夠考驗進入者的智慧和判斷力,是對抗追趕者的有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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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蹲在湖邊,伸手輕輕攪動了一下湖水。
原本渾濁不清的湖面,在他的魔法之下漸漸變得清澈透明。
但當湖底的景象逐漸展現在眼前時,他差點沒忍住驚呼出聲,湖底鋪滿了屍體,無數空洞的雙眼直勾勾地望著他。
「天啊,這…這是什麼地方?」阿瑟的聲音顫抖。
湖底的恐怖景象超出了阿瑟的預料,每一具屍體的眼神都彷彿穿透了湖水,直直地射進他的心底。
就連一向勇猛的他也感到一股寒意從脊背直冒而上。
羅伊和特洛伊也圍了上來,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不輕。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羅伊滿臉不安地問道。
「看來,這個湖泊和活人祭壇的秘密,遠比我們想像的還要深沉與黑暗。」阿瑟眉頭緊鎖,沉思著,「我們必須謹慎行事,這片湖泊藏著太多未知的危險。」
阿瑟緩緩收回他的魔法,湖面再次變得渾濁。平靜的水波輕輕蕩漾,仿佛在訴說著湖底那些不願見光的秘密。
所有人默默注視著這一切,一時間陷入了靜默,沒有誰主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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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靠在一顆大樹旁,手中握著一根枯枝,若有所思地在地上畫著圈。
他的目光不時掃向那片幽暗的湖面,似乎在回想方才的一幕。
羅伊在一旁輕輕拍了拍月光之舞的脖頸,感謝牠在這片幽暗夜色中提供的微弱光亮,顯得格外珍貴。
隨後,他從行囊中取出銀髮老人交給他的地圖,將其攤在一塊平坦的石頭上。
手指輕輕劃過地圖上的線條,試圖解讀那些模糊的標記。
他的神情專注,眉頭緊鎖,像是全世界的重量都壓在這張地圖之上。
特洛伊則是站在不遠處,仔細地監視著周圍的幻象迷霧。
時而低頭思考,時而抬頭望向迷霧,確認這道由他們創造的魔法防禦是否有任何疏漏之處。
他的手中緊握著一支雕工精細的法杖,隨時準備對迷霧進行加固或修補任何意外的裂隙。
「目前看來,我們的幻象迷霧還算堅固,但還不能掉以輕心。」特洛伊轉過身,向羅伊報告情況。
羅伊抬起頭,微微點了點頭以示理解,隨即低下頭,重新專注於手中的地圖研究。
特洛伊走了過來,蹲下身問道:「看出什麼了嗎?」
「這張地圖上標示的好像能引導我們穿過這片湖泊,直達活人祭壇。」他手指點了點地圖上的幾條彎曲線條,繼續說:「這裡的符號代表高地,而這些紋路…」
這時,阿瑟緩步走過來,說道:「地圖,給我看一下。」
接過地圖後,阿瑟細緻地檢查了一番,發現湖泊中心的位置標有一個不起眼的黑點。
他取出隨身攜帶的火種,輕輕地對著地圖的這一部分施了微弱的火焰。
隨著火光的微微照射,地圖上漸漸顯現出一個更為明顯的血滴形狀。
「這是。」阿瑟眉頭緊鎖,顯然這個發現引起了他的注意。
阿瑟轉身回到湖泊,他從衣袋中輕巧地抽出一把精細的小刀,輕輕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划開一道傷口。
隨著幾滴鮮血從傷口處滴落,滲入湖水中,湖面突然間波動起來,顯得騷動不安。
一聲聲駭人聽聞的嘶吼自湖中爆發而出,如同來自深淵的哭嚎,震耳欲聾。
這時,湖面緩緩升起一座古老的黑色祭壇,散發著幽綠的螢光,神秘而詭異。
更令人不寒而慄的是,祭壇四周竟然不斷湧出如同活物般蠕動的鮮血,緩緩流淌,祭壇正不斷吞噬著什麼。
隨著湖水深處,那些如死神之手般的幽靈之手突然伸出,鬼魅般地緊緊纏住了阿瑟,試圖將他拉扯進那似乎深不見底的湖底。
阿瑟掙扎著,試圖掙脫那些束縛,但他的掙扎似乎只讓那些冰冷的手更加緊緊地抓住他,將他一點點拖向深淵。
羅伊和特洛伊目睹這一幕,特洛伊立刻衝動地想要直衝前去拯救阿瑟。
然而,羅伊卻及時伸出手臂將他攔住,嚴肅地說:「等一下,不要衝動。」他指向前方,示意特洛伊留意。
阿瑟從湖水中浮現半張臉,目光如鋒,冷靜而堅決。
他輕輕搖頭,無聲地傳達出清晰的警告:—別輕舉妄動,任何衝動都可能引發致命危機。
特洛伊瞬間讀懂了阿瑟的暗示,沒有一絲遲疑,僅僅微微頷首,表示明白。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會,無需多言,便達成了彼此的默契。
他們選擇暫時隱忍,屏息靜待下一個行動的最佳時機。
就在他們屏息觀察時,阿瑟被湖底突然伸出的幽靈之手再次拉進水中,那些冰冷的手臂如同鐵鉗般緊緊鎖住他,無論他怎麼掙扎,都無法擺脫這些束縛。
他的每一次反抗似乎都徒勞無功,而那股陰冷的力量正逐漸將他拖入湖底深處。
羅伊迅速地思索著對策,他想起一本古籍書中曾提及的對付幽靈之物的方法。
—— 鹽。
然而,鹽水能夠干擾幽靈的形態,破壞它們的力量。
羅伊站在湖岸,他的雙手朝著湖水和周圍的土地伸展開來。
首先,他進行了一個簡單的儀式來喚醒土元素,讓湖泊周圍的土壤中的鹽分被激活。
土壤中的微量鹽分開始震動,慢慢地向湖水表面遷移。
接著,羅伊吟唱咒語,引起了水面的波動,水流開始加速,形成細小的漩渦——
這些漩渦將活化的鹽分在阿瑟周圍創造了一圈增強的鹽水,將那些緊抓不放的幽靈之手逐一削弱,最終讓阿瑟找到了機會。
就在最後關頭,阿瑟借助餘力,一躍脫離了水面,奮力爬上了那座充滿謎團的活人祭壇。
他大口喘息,將嘴中的湖水咳嗽出來,緊張而驚險的逃脫終於告一段落。
「阿瑟,你還好嗎?」羅伊站在湖岸上,焦急地喊著,聲音充滿了關切與擔憂。
阿瑟勉強抬頭,向他們揮了揮手,無力地示意自己暫時安全了,但還未能完全平復過來。
羅伊和特洛伊對視一眼,彼此的眼中都閃過了一絲欣慰。
雖然距離遙遠,但他們能感受到彼此之間堅定的信任和不言而喻的默契,知道即使面對未知的挑戰,只要他們攜手,就沒有什麼是不可能克服的。
羅伊和特洛伊鬆了一口氣。
湖水中,那些幽靈般的手臂依然在水面下蠢蠢欲動,阻止任何人靠近祭壇。
羅伊和特洛伊站在湖邊,正思考該如何與阿瑟會合。
然而,由於這些不死之手的阻攔,他們無法再向前靠近那座活人祭壇。
就在他們暗自尋找解決方案的時刻,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這聲音迅速放大,宛如有一支軍隊正急匆匆地朝他們所在之處奔襲而來。
羅伊和特洛伊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們面色凝重,能感受到逼近的魔力波動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感覺到了吧?」特洛伊緊握著法杖,隨時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危險。
「那魔力...強大無比。」羅伊回應。
他們不言而喻地意識到,這必然是追蹤他們而來的暗影巫師團。
那些急促的馬蹄聲,如同死神的召喚,讓他們的心情瞬間繃緊,瀰漫著一股前所未有的緊迫感。
「看來,麻煩大了。」羅伊壓低了聲音,腦海中迅速閃過各種應對方案。
特洛伊則是緊握手中的法杖,咬牙切齒:「不要慌,我們的幻象迷霧能夠為我們贏取寶貴的時間,我們必須趁這段時間找到逃脫的方法。」
「阿瑟,我們後方有暗影巫師團緊追不捨,你那邊要多加小心。」特洛伊大聲朝祭壇那邊喊道,希望阿瑟能夠聽到這個警告。
說完,兩人迅速隱藏在附近的樹叢中,將自己與周圍的自然環境融為一體,儘量消除自己的氣息和蹤跡。
他們的心跳如鼓般激烈,密切關注著後方的聲音,準備隨時應對可能發生的突發狀況。
花雞雞和蹦蹦似乎也察覺到了異樣,立刻飛奔回到羅伊和特洛伊身邊。
二話不說直接鑽進背包裡縮成一團。牠們的小身體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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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蹲伏於活人祭壇中,眼神銳利地掃視著這古老的神祕建築。
祭壇中央鮮血斑斑的圖騰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個巨大的十二芒星圖案醒目地刻印於中心。
周圍則是十二名孩童的雕像,每個都手持著形狀各異的魔法器具。
這些細節讓阿瑟恍然大悟,這個活人祭壇不僅是一座供奉之地,更隱藏著古老的活人獻祭之儀式的秘密。
「原來如此,這活人祭壇背後的真相,是以活人獻祭來激發某種古老魔法的儀式啊。」他悄聲自語。
隨著每一波魔法光束猶如繽紛煙火,在夜空中划出斑斕軌跡,不斷撞擊著那層由羅伊和特洛伊精心設下的幻象迷霧,意圖將其突破。
四周回蕩著魔獸的怒吼聲和暗影巫師團逐步逼近的腳步聲。
正當羅伊與特洛伊內心交織著焦慮與不安,疑惑這道由他們施展的防護能否抵擋住接踵而至的危機時,他們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
「你們為何在此?」
他們回頭一瞥,看到一位身姿飄逸且呈現半透明的大法師,穿著用星光編織的銀色長袍。長袍上繡著發光的古老符文。
羅伊腦海中閃過幽魔古籍殿那位銀髮老人的囑託,讓他們尋找古拉大師。
「您…您是古拉大師嗎?」羅伊輕聲問道。
「正是,我感受到了這塊土地上的異動,特來查看。你們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煩。」
羅伊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莫名的安心與希望。
他詳細地向古拉大師說明了他們的目的與當前面臨的困境。
古拉,這位守護者,孤寂一直在守衛著,那被邪惡的力量詛咒的活人祭壇,無數的靈魂被困於此,無法安息。
古拉將自己的生命與祭壇緊密地綁定,利用他深不可測的魔法力量,創造了一個強大的保護屏障,阻止任何邪惡力量的侵襲,保護那些無辜的靈魂。
「若你們想取得黑暗之咒,必須以至少十二位活人之血為祭。」古拉說完後,目光穿透了羅伊他們施設的幻象迷霧,繼續說道:「今晚,或許能達成你們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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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艾爾賓大隊長和他的隊伍小心翼翼地行進在充滿濃霧的樹林中,濃重的幻象迷霧讓視野範圍縮短到不足幾步之遠。
隨著隊伍深入,空氣中瀰漫的潮濕氣味越發濃烈,壓抑的氣氛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隊伍中的魔獸開始變得難以控制,使得整個隊伍陷入了停滯。
「保持警惕,這裡有古怪。」艾爾賓大隊長低聲命令,目光如鷹般掃視四周。
他的聲音剛落,腳下的地面突然一陣輕微的震動。
一道隱藏的機關被觸發,泥沼將迅速吞噬他們的雙腳,而樹根則會如同有意識般纏住他們的腿,讓人動彈不得。
前排的隊員措手不及,哀號聲音在深坑中回盪著。
「該死!這是陷阱!」艾爾賓怒吼,他迅速拉住身旁一名隊員,避免他也墜入泥沼。
隊伍立刻亂成一團,魔獸們因恐懼而開始狂躁,嘶吼聲在濃霧中迴盪,聲音聽起來既遙遠又詭異。
艾爾賓深吸一口氣,舉起手中沾滿泥土的魔法杖,「這些樹根,真以為能困住我嗎?」他的聲音冷冷響起,隨即猛然揮動魔法杖。
地面上的盤根錯節的樹根竟然開始反向生長,如被生命之力催生般,快速回縮,重新埋入泥沼裡。
曾經糾纏在他隊伍周圍的根系,如今被壓制住,留下了一片開闊的通道。
隨著羅伊精心設計的陷阱隨之生效——
濃霧中浮現出虛假的影像,和藤蔓發出低沉的嗡鳴聲。
仿佛有無數敵人從四面八方向他們逼近。
隊伍中的魔法師試圖施展咒語驅散幻象,但卻發現這些幻象不受普通魔法影響,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們越來越逼真。
「別慌!這是幻覺!」艾爾賓努力穩住隊伍,聲音中透著堅定,「集中精神,別被嚇倒!」
但就在他話音未落,後方又傳來一聲巨響。
一棵早已被巧妙削弱的樹應聲倒下,正好砸在了隊伍的中段,將他們分成了兩部分。
「別分散,跟著我的聲音!」艾爾賓用力揮舞著手中的劍,擊碎一個虛假的影像。
他咬緊牙關,試圖聚攏殘存的隊友。
他清楚,這場陷阱的目的是將他們一一瓦解,如果不能迅速撤離,他的隊伍將無一人生還。
艾爾賓,一直以他的冷靜和智慧領導著隊伍,此刻卻不得不承認,他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濃霧的籠罩下,眼前的每一步都像是一個謎題,讓他們無法辨明方向。
他低頭看著腳下的土地,那些陷阱的痕跡依舊清晰,仿佛在嘲笑他們的無力。
身旁的隊友們神情慌張,耳邊是魔獸的低吼與不安的跺蹄聲。
一向堅定的隊伍,現在顯得格外脆弱。
艾爾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將劍插回腰間,掃視四周,眉頭緊鎖,心中默念:「看來,我們栽在他們的小把戲了。」
一位隨行的灰袍魔法師,握著一顆閃爍著微光的水晶球,凝神專注,試圖找到一線希望。
經過一番艱難的努力,他終於找到了破解迷霧的方法,隊伍終於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艾爾賓立即指揮隊伍跟隨水晶球中顯現的指引,穿越迷霧,逐漸驅散了圍繞在他們四周的幻象。
就如同走出了一場漫長的噩夢,他們終於迎來了久違的光明。
看著艾爾賓帶領隊伍成功脫困,特洛伊忍不住咬牙切齒:「可惡,他們竟然解開了我們的幻象迷霧。」
「但這終究是無法避免的結果。」羅伊平靜地回應,臉上的表情淡定而坦然,「我們還有其他計劃,不是嗎?現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靜。」
羅伊和特洛伊謹慎地更換了藏身之處,他們壓低身形,幾乎貼著地面移動,以避免引起任何注意。
艾爾賓與他的隊伍抵達了湖畔,他決心要找到羅伊和特洛伊的下落。
他伸手施展咒語,空氣中響起低沉的呼喚聲,很快,幾隻形態獨特的魔狗被召喚而來。
這些魔狗擁有超凡的嗅覺,能夠追蹤到微弱的氣味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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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魔狗的接近,羅伊靈機一動,迅速從背包深處取出了一瓶羅勒精油。
他回憶起之前遭遇地鼠的臭彈攻擊時,如何利用這瓶精油遮蓋他們的氣味,從而逃脫了地鼠的追蹤。
羅伊和特洛伊迅速塗抹著身上,那股清香瞬間在周圍擴散開來。
而躲在背包中的花雞雞和蹦蹦對這突來的香氣似乎感到不悅,不停地蹦跳,試圖逃避這股氣味。
「乖,沒事的,別亂動。」羅伊輕聲安慰著牠們,一邊確保精油均勻塗抹。
他們壓低身形,在地上爬行前進,草叢中有許多怪蟲不斷鑽進他們的衣服裡,使得前進變得相當緩慢。
經過一番艱難,他們終於來到一塊墓碑前。
「拉古,說的地方應該就是那裡。」羅伊向特洛伊低語道,他指向前方那塊歷史久遠的墓碑。
他們靠近墓碑,細讀上面刻著的古老血祭咒語——
同時輕划自己的手臂,將鮮血浸濕墓碑咒語之上。
「我們不會因為失血太多而掛掉吧。」羅伊試圖以幽默化解緊張的氣氛。
特洛帶著幾分自信的微笑,從行囊中取出一瓶透明的藥劑:「放心,我這有補血藥劑。」
魔狗還是發現他們蹤跡,不是嗅到他們,而是感應到花雞雞和蹦蹦的動物靈感。
面對緊迫的追捕,他們不得不採取行動,矯健地躍上了一棵古老的大樹。
而古拉則施展了他的魔法,為他們創造了一個臨時的保護罩,阻擋魔狗的視線。
古拉吹出一股冷風,在這凜冽的寒風中,引導出了湖中那些帶有致命毒性的泡泡飄向艾爾賓大隊長和他的隊伍。
泡泡一破裂,釋放的液體讓魔獸與眾人紛紛倒地,無力抵抗。
更為驚悚的是,湖中的血浪翻騰——
那是因為羅伊他們進行的『古老血祭』激起了湖底沉睡靈魂的怒濤,引發了一場未曾預料的靈魂風暴。
湖水之中,無數受困靈魂的哭泣與怨恨,化作實質的幽靈之手,狠狠地將艾爾賓帶來的隊員一個接一個拖入深不見底的湖底。
即便有人試圖施展魔法自救,終究無法逃脫同樣的命運。
整個湖泊周圍充斥著深淵的哭嚎,聲音震耳欲聾。
迫使羅伊和特洛伊緊急摀住耳朵,試圖隔絕這令人恐懼的聲音。
─────── ✧ ✦ ✧ ───────
另一頭,活人祭壇上——
即便阿瑟刻意隱匿身形,也無法逃避眼前的恐怖景象。
四周湧動的鮮血如同不受控制的洪流,不斷拍打祭壇的石面,濺起的血花黏膩而炙熱。
阿瑟的呼吸瞬間凝滯,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正被推入一個無法預料的境遇。
環繞祭壇的十二座神祕孩童雕像,靜默而詭譎,每一座都緊握著不同的魔法器具——水晶球、鐵杖、羽筆、長笛……在血光映照下——
它們的眼神似乎帶著一種說不清的神態,既像是純真的守護者,又像是冷漠的審判者。
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那些孩童雕像竟同時釋放出一股無形的力量,如同透明的鎖鏈,瞬間將他死死壓制在祭壇正中央——一個巨大的十二芒星之上。
阿瑟猛然感覺到自己的身軀被牢牢釘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拼命掙扎,卻立刻發現這股來自雕像的魔法力量強得驚人,冰冷、沉重,彷彿滲透進了血肉與骨骼,將他整個人緊緊封死。他連最細微的顫抖都無法做到,四肢像被石頭生生鑄成。
四周的壓迫感一步步逼近,每一座雕像都抬著那雙空洞卻詭譎的眼睛,無聲凝視著他。
那眼神沒有憐憫,沒有怒意,只有冰冷的見證,好似他的一切掙扎都只是一場必然的徒勞。
就在這極致的混亂中,一股奇異的平靜突然降臨,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輕微的風聲在湖面上輕撫。
艾爾賓與其他隊員愣立原地——昔日高傲不可一世的他們,此刻竟像被驚嚇過度的孩童,目光渙散,神色僵硬,無法從剛才那恐怖的一幕中回神。
灰袍魔法師雙手顫抖,他曾以水晶球破除幻象迷霧,如今卻無法抵禦眼前的恐懼。
他跌跌撞撞地往後退,每一步都沉重得像被無形枷鎖拖拽,腳下的石板似乎隨時要崩裂,他只想拼命遠離這片詛咒之地。
祭壇之上,阿瑟被壓制在十二芒星的正中央,驚愕地凝視著湖面深處的異變。
漆黑的湖水翻湧,隨之浮現的是十二具逐漸清晰的人影。
他們滿身是血,面容扭曲,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絕望。
鮮血不斷從嘴角、鼻間滲出,在水面折射出冷冽的紅光,映照出這場儀式的殘酷無情。
阿瑟心臟劇烈收縮——他認得這些人。
他們正是艾爾賓帶來的隊員——那些先前慘叫著被湖水吞噬的犧牲者。
十二具血淋淋的軀體懸浮於半空,猶如被無形的線操縱的傀儡。
鮮血自他們的四肢與口鼻涓滴而下,卻沒有落地,而是被詭異地牽引,化作一道道細長的血線,連接在他們之間。
最終,那些血線交織成龐大的十二芒星,每一個角落都宛如被古老意志鎖定的位置,精準到令人毛骨悚然。
那陣形宛如天地間的禁忌符文,將整片湖泊與祭壇都籠罩其中。
隨著這個陣形逐漸完整,空氣中的壓迫感更加濃烈,血腥與死亡的氣息瀰漫,彷彿有什麼不可言喻的存在正要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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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祭壇的正中心傳來低沉的震動,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像心跳般律動。
隨著十二芒星的血線同時閃爍,空氣中傳來書頁摩擦的聲響——一本古舊而厚重的書籍緩緩升起。
它的封面佈滿斑駁的裂紋與不知名的血痕,阿瑟心底也清楚:這就是他們苦尋已久的禁忌典籍——《黑暗之咒》。
隨著書籍完全顯現,一道透明的身影浮現祭壇上空——一名女祭司,身著破敗的古老祭服,身軀半虛半實,如幽靈般搖曳。
她的雙眼空洞無神,純白得沒有一絲情感,卻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壓迫感。
阿瑟強迫自己壓下心中的顫抖,緊盯著她,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屈:「所以……這就是你們追求永恆的代價嗎?用無辜者的血與魂,換取所謂的靈魂不滅?」
隨著《黑暗之咒》的書頁一頁頁自動翻動,女祭司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那低沉而幽冷的吟誦,竟是特洛伊家族傳承已久、從未外傳的——雲翳靈文。
在遠處的特洛伊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股前所未有的震驚自內心深處湧出。
「這……這不可能!」他的聲音明顯顫抖,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這是我家族獨有的靈文!怎麼會……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空中凝聚出的十二把血色利劍猛然落下,瞬間貫穿了那些活人的心臟。
短促的慘叫戛然而止,他們驚恐的眼神在剎那間化為死寂的空洞。
生命就此熄滅,他們的血肉化為塵埃,靈魂則被迫獻祭,淪為邪惡力量的養分。
女祭司的雙手緩緩升起,動作宛如古老儀式的律動。
她的嘴唇輕顫,再次吐露難以理解的靈文,聲音低沉而森冷。
那雙空洞卻深邃的白眸,竟滑落晶瑩的淚水。淚水墜地之瞬,空氣中響起若有若無的嘶鳴,似乎千萬亡靈同時哀悼。
這不是人性的哀傷,而是一種神聖而殘酷的預兆——儀式即將完成。
十二具軀體上的靈魂被強行抽離,痛苦的靈影掙扎著,卻仍被不可抗拒的力量牽引,逐漸化為濃厚的灰色靈氣。
那股靈氣如同血霧般翻湧,在空中盤旋、聚集,最後化作一道洪流,直直朝阿瑟的胸口湧去。
阿瑟渾身發寒,心頭劇烈一震:
「天啊!我才不要什麼靈魂不滅!」他在心底吶喊,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那股不祥的靈氣逼近,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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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絕望之際,一聲轟鳴劃破夜空。
一道凌厲的身影突兀現身——古拉!
他的身形如閃電切裂黑夜,雙手間湧出的魔力迸發出耀眼的光芒,將整個祭壇照亮。
他的力量宛如風暴般席捲,瞬間鎖定女祭司的靈體,使她整個身軀僵硬在半空,動彈不得。
古拉猛然伸手,強行將《黑暗之咒》奪入掌中。
可就在指尖觸及書封的瞬間,一股劇烈的痛楚沿著他的手臂瘋狂竄升,如同炙熱的火焰灼燒血肉,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沒。
他的面孔因痛苦而扭曲,額頭滲出冷汗,卻依舊緊咬牙關,死死握住那本古書。
隨著他低沉的咒語響起,灰色靈氣發出淒厲的哀鳴,被強行牽引進書頁之中。
書本震顫不止,封面符文逐一點亮,最終將那些亡魂的靈氣完全吞噬、封印。
阿瑟胸口的壓迫感瞬間消散,他長長吐出一口氣,幾乎癱軟在祭壇之上。
「終於……等到這一天!」古拉聲音嘶啞卻堅定,怒火與決絕交織,「我將徹底終結這詛咒!」
隨後,他猛然將古書高舉過頭,眼神如烈火燃燒,聲嘶力竭大喊:「接好了!」
他將那本充滿黑暗力量的《黑暗之咒》拋向羅伊。
書本在半空拖曳出一串暗紅光痕,沉重得如同萬斤之物。羅伊敏捷躍起,雙手穩穩將其接住。
當掌心觸及書封的剎那,他心頭一震,那股古老而龐大的力量幾乎要將他壓垮。
他深知,這本書不僅僅是一件禁忌之器,而是關乎生死與世界命運的關鍵。
就在此刻,女祭司的身軀猛地一震,轉過頭,目光越過所有人,死死鎖定在特洛伊身上。
她空洞的白眸驟然收縮,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嘶吼,聲音如同撕裂天地的哀嚎。
那不是隨意的怒吼,而是一種本能的反應,彷彿她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面對特洛伊。
特洛伊全身血液瞬間冰冷,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脊椎竄上腦門。
他顫抖著後退一步,心臟狂跳,腦中閃過一個驚人的念頭——
這女祭司……與我的家族,竟然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聯繫!
還來不及細想,古拉已經衝出,與女祭司的對決如雷霆般爆發。
夜空瞬間被炫目的魔法光芒點亮,黑暗與光輝交織,形成一陣陣刺目的閃爍。
能量碰撞激盪,如同驚雷炸響,震得湖面翻湧不止,像狂風中的鏡面般破碎、重組。
古拉怒吼一聲,雙手迅速結印,將龐大的魔力傾注而出。
他編織出的結界如同透明的鎖鏈,一層又一層纏繞在女祭司的身周,符文在空中綻放出古老的光輝,散發出亙古的威壓。
「休想逃!」古拉的聲音如雷霆轟響。
然而,即使被結界層層束縛,女祭司仍然瘋狂掙扎。
她的白眼中浮現出前所未有的執念與絕望,仿佛要以最後一滴力量抗衡天命。
「——啊啊啊!」她嘶吼著,燃燒自身殘餘的魔力,黑色霧氣在她身周翻湧,企圖撕裂結界。
但古拉的壓制如同山岳壓頂,她的力量一次次被鎖回,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擺脫那股決絕而強大的壓制。
整個天地間,回蕩著兩股力量的交戰之音——一方是禁忌的亡靈之力,一方是古老的鎮封之力。
最終,古拉傾盡全身最後一絲魔力,化作毀滅性的反擊。
結界的符文如烈火般燃燒,將女祭司的黑暗之力一層層剝離、粉碎。
女祭司發出淒厲的嘶吼,她的身軀在劇烈的光焰中逐漸透明,扭曲的面容帶著痛苦,也帶著難以言喻的執念。
而古拉自己亦被反噬般的力量包圍,全身炙熱,宛如燃燒在無形的火焰之中。他氣息紊亂,身軀搖搖欲墜,卻依舊挺立。
他最後看向羅伊與特洛伊,嘴角浮現一抹釋然的笑意,聲音低沉而堅定:
「一切……就交給你們了。」
多年來的守護與抗爭,在這一刻終於得到落幕。
他眼中閃過一絲滿足,像是終於放下了長年壓在肩上的使命。
隨著女祭司的殘影在悽慘的哀號中消散,她的白色眼眸最後一次凝視著特洛伊,似乎帶著善意,也似乎帶著警示。
她與古拉的身影,最終一同化作光與影,消融於湖畔的夜色之中。
湖面恢復寂靜,只剩下濃烈的魔法餘韻在空氣中翻湧。
特洛伊怔怔站立,渾身被家族的秘密與殘留的力量籠罩。
他不由自主地開口,低聲吟唱起那段早已烙印於血脈深處的雲翳靈文。
那聲音宛如與天地共鳴。
羅伊懷中的《黑暗之咒》忽然震動起來,厚重的書頁自行翻飛。
隨著特洛伊的吟誦落下,古書封面的符文燃燒如烈火般耀眼。
水面在夜風的拂動下泛起細膩的漣漪,霧氣如輕紗般彌漫開來。
湖泊中的亡靈靈魂,輕盈掠過水面,身影逐漸清晰,化作透明的輪廓。
他們的面容不再扭曲痛苦,而是浮現出久違的安詳與微笑,像是從無邊黑暗裡,終於抵達了寧靜的彼岸。
湖底湧起一縷縷柔和的光芒,將這些靈魂托起,如同夜空為他們鋪展的最後旅途。
他們輕輕回望這人世,目光溫柔,像是為活著的人留下最後的祝福。
隨即,他們的身形逐漸淡去,化作星光,與廣袤的夜色相融,歸於永恆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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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女祭司的消散,壓制阿瑟的十二尊孩童雕像也逐一黯淡,歸回原位。
那股令人窒息的力量終於散去,阿瑟胸膛劇烈起伏,他深吸了數口氣,努力讓心跳恢復平穩,卻仍能感覺餘悸猶存,指尖隱隱發顫。
羅伊則緊緊握住《黑暗之咒》,眼神沉重,心頭湧起的是對幽魔古籍殿孩童們的思念與責任。
「安妮塔……」他在心底低聲呼喚,隨即許下誓言,「等著我。總有一天,你們的靈魂也會得到真正的自由。」
「等等——聽!」特洛伊忽然皺眉,抬手示意安靜。
話音未落,遠處樹林深處傳來沉悶的鼓聲。戰鼓如雷,震得夜色顫抖,無情地打斷了短暫的平靜。
他們猛然回首,只見不死騎士的鐵甲閃爍著陰冷寒光,隊伍如潮水般逼近。
艾爾賓大隊長率領著僅存的部下與魔法師,正與這股亡靈之勢廝殺,火光、劍影、怒吼交錯,形成一片煉獄般的戰場。
危機步步迫近,阿瑟猛地揮手,呼喚疾風。他藉著風的力量掙脫祭壇的殘餘束縛,瞬間將羅伊與特洛伊護在身側。
隨即,他吹出一聲清越的口哨。遠方的暗影閃電與月光之舞應聲而來,鬃毛飛舞,蹄聲如雷,疾速馳至他們眼前。
三人毫不遲疑,立刻縱身躍上馬背。
下一刻,風聲呼嘯,戰火被甩在身後,他們向著遠離危險的黑夜狂奔。
背後,艾爾賓的怒吼撕裂夜空:「阿瑟·錫德里克!別以為你能從我手中逃脫!」那聲音如雷霆般震耳,卻終究隨風散去,無力阻止他們的離去。
在疾馳的風聲中,阿瑟緊握著韁繩,低聲道:「這還沒結束……艾爾賓,總有一天,我會親手終結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