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的話 – 侏儒之言亦可有巨人之態
By 芥川龍之介
大牌出版譯者:銀色快手


這是我第一次閱讀芥川龍之介的短篇小說(?)
也可能會有人覺得參雜了一些散文感的絮語
跟我印象中的芥川龍之介不太ㄧ樣
總記得從片段的閱讀拼湊起來的他
應該是個嚴肅、熱血感的人
但實際閱讀起來卻感覺比較像憂國憂民
卻因為自身無力而難以作為的形象
沒有特別哪個故事是這樣寫
但我自己卻總覺得文中充滿著
對許多事情無能為力的蒼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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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各故事風格差不少
小白的故事就有種可愛中的殘酷
讓我想到黑澤明電影“夢”裡的“太陽雨”
小孩童稚、無畏規矩
但因為不聽勸偷看到狐狸娶親
被家人遞給短刀、趕出家門
交代必須找到狐狸道歉
否則就自殺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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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的故事也是
小白因為看到夥伴小黑被狗販子抓走卻因為一時怯弱跑走
回到家卻發現自己變成了“小黑”
小主人們都不認識自己而被趕出門
一路為了心中的愧疚
牠到處幫忙 哪怕事情再險...
(牠甚至想 就這樣丟掉性命 也算是對的起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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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故事很有意思
這世界從不會因為你還小、還年輕
就輕輕落鞭
每日活著就是在舊罪之上又長出新罪
而我們則日又一日如薛西佛斯不停的想辦法贖罪
讓自己“好過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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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我們早在娘胎之中學習過如何應付人生的道理嗎?然而一脫胎之後便不由自主一步步踏入類似大型競技場的人生賽局中。沒學過游泳的人理所當然游不出什麼名堂,同樣地沒學過跑步的人泰半會落於人後。如此一來,我們也不可能毫髮無傷地走出人生的競技場。」(p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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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分三輯:百態、無常、人生
百態比較像是短篇人生故事
(我自己比較喜歡這輯
但最後一輯卻似乎更可以貼近芥川龍之介的思想)
無常是兩篇中篇(?)故事
最後的人生則本書同名“侏儒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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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龍之介似乎把自己譬喻為侏儒
這也是另一種人生無力、個人渺小
無法撼動宇宙微米的意涵吧
然猶如書中有句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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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像一盒火柴。慎重其事未免小題大做,輕忽大意則充滿危險。」(p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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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是小火柴
真正可以燃燒的生命可能只有幾秒
卻可以毀掉一片森林
侏儒之言亦可有巨人之態
======= 喜歡的段落 =======
P201. 生死事大,無常迅速。
P254. 古典的作者是幸福的,反正他們已經死了。
P265. 所有激情都比死更強而有力。
P288. 福樓拜告訴我們的事:美好的百無聊賴也有其存在之必要。
P299. 要了解阿基里斯,應先了解他的足踝。
P318. 想想自古以來的戀人們,他們無一不是有閑之輩。
P318 - 319. 男子向來看重工作勝於戀愛。若懷疑此一事實,不妨讀一讀巴爾扎克的書簡,他在寫給范斯嘉伯爵夫人的信裡面如此寫道:「這封信若是換算成稿酬,也超過好幾枚法郎。」
P320. 自由近似於山巔上的空氣。之於弱者,兩者皆不堪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