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火之間生成的「兩把鑰匙」|含AI出圖
引子
所有並肩,都已在第一部的火光裡,完成了點火與定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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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木務(務)與千予夏(小夏)的關係,一開始既不是浪漫曖昧,也不是並肩戰友,而是一種危險親密。他們像燧石與火苗,彼此相剋、相激,最後生成能照路也能自傷的火光。這段羈絆的本質,是倫理邊界的互鎖與自我誠實的互證——兩人分別握有對方極端選擇的「刹車鍵」。本篇會分享兩人在《光落之境第一部|現世序曲》的精采故事片段,針對兩人的對話進行關係解析,包含互為鏡像、無語默契,最後到彼此照應。分析他們彼此互補、相似的特質,並給予他們關係上的定義。最後也少不了分享創作自省,這兩人在第二部的發展也相當精采,我個人非常喜歡。
精彩故事片段節錄
沿路上,大夥有說有笑,小夏也是一副剛才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儘管心裡有些疙瘩,也只能先放一放。再說了,剛才那種情境,也不好多問小夏什麼。我想在場的人,除了務以外,都這麼認為吧。
「吳棋。」小夏突然叫了我,走到了我旁邊。
「嗯?」我看向她納悶。
「齋木先生是不是喜歡川上小姐啊?」小夏八卦地問道,卻也沒有壓低語氣,「但川上小姐跟另外一位高先生感覺比較好欸。」
「妳在人家背後直接問這種問題是怎樣……」我忍不住壓低聲音吐槽,也瞄了下走在前面的務,深怕他轉過頭來。
「連我都不得不說,妳這樣有夠白目。」井哥說道,有些嫌棄地瞥著小夏。
井哥這球接得好!雖然我不覺得直接在兩人面前跟川上小姐要聯絡方式的井哥,到底有什麼資格說別人。
「啊……原來是姊控。」小夏居然完全不以為意,還直接推導出了結論。
這時我看到務似乎顫了一下。
「小夏,噓……」就連子瑛都看不下去。
「等一下,妳該不會……」井哥突然感到一股不對勁。
「嘻嘻。」小夏壓低聲音,露出像是惡作劇得逞的孩子的笑容,接著走到務的旁邊,「齋木先生,你剛才在房裡好像有話想跟我說,你要說什麼呢?」
「妳相當危險。」務瞥向小夏,答得毫不掩飾,「會增加任務的不確定因素。」
跟在後方的我們,感到氣氛一陣冷涼,沒人敢吭聲。先不說務本來就給人很冷酷的第一印象,光是小夏那直接到不行的性格,到哪都很容易引戰。
「但川上姊姊不這麼認為。」小夏別有用意地笑著說道,「就是你吧,推理出我有告知作者是我。」她頗感興趣地看著務。
「大小姐早已知道。」務絲毫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掛上嘴邊的事。
「嗯……她感覺是不同次元了。」小夏看向半空,「全身上下都有種莫名的距離感,還有高先生散發的氛圍也很特殊,他們是一對吧?」她再次看向務。
『千予夏--』我在心裡吶喊,又同時好奇務會怎麼反應。
「嗯。」務回得平淡。
那個務居然直接認可高建了?是長大了嗎?我頓時想衝去務的前面,看看他此刻的表情。
「欸--我還以為你會很激動耶。」小夏略帶失望卻又不改興致地說道。
「靠……」井哥忍不住爆了粗口。
「前面是另一個宇宙。」我說道,原來井哥早就發現小夏是故意要去挑釁務的。
「真的……」子瑛也點了個頭。
「看來妳看錯人了。」務仍是回得冷靜,沒有絲毫的抑揚頓挫。
「嗯……」小夏悶哼了聲,像是有所感觸,「如果你這樣的人,也可以像現在這樣活得這麼自在,那我還真想體驗看看,所謂的裂縫被轉化的感覺。」
「妳自行轉化過了。」務說道,「但那已經不是妳要的。」
「……」小夏先是一愣,接著驚嘆,「你真的很聰明耶。」
「呵。」務突然冷笑了一下,「親眼看到妳之後,我並不覺得自己比較聰明,我只是比較幸運。」
他此刻的神情,像是頓悟過後的自嘲,卻也保留了他一貫的風格。儘管我聽不明白他們這段對話的內容,小夏要的是什麼?為什麼務會知道?
「真不留情面。」小夏雙手交疊身後,說得一派輕鬆,「好像在照鏡子,難怪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有點討厭。」
「彼此彼此。」務回得無關痛癢。
務和小夏來到了咖啡廳,找了個雙人座坐下後,各自點了杯飲料。
飲料很快就送上了,在小夏開口之前。
「說吧。」務說道,拿過飲料吸了一口。
「為什麼你說……我不適合做那種事?」小夏收起平日活潑鬧騰的態度,像是迫切想知道答案。
「沒有非得犧牲誰才能獲得。」務淡淡地回答,這也是他這幾天下來的感觸,以及選擇。
「……」小夏不以為意地笑了下,「不是有捨才有得嗎?」
「那更不該犧牲自己。」務看向小夏,「妳喜歡海惠吧。」
語落之際,小夏雙眸閃動,內心深處一直以來的脆弱被觸碰。
「呵呵。」小夏扶上額頭,強顏歡笑了起來,「怎麼看出來的?」
「妳寫的故事。」務回答得平靜,「全都是妳思念海惠的方式。」
「說到底我和你根本不熟,究竟是什麼樣的頭腦,才會看得出來啊?」小夏看向務,帶著悲傷的笑容。
「文字是有能量的。」務看向一旁,說得像是深有所感,「敘述也是有力量的,它傳遞的或許遠比作者想得多。妳知道海惠喜歡吳棋,而妳願意在旁邊守護他們。」
一句句話,一個個痛點,全都打到了小夏的心上。
「海惠卻走了……吳棋若沒有遇到你們,應該也會繼續過著麻木的生活吧。」她看向窗外,眼眸閃爍著淚光。
「那本書是妳未竟的遺憾,復仇只是表面,妳想要的,是向海惠傳達妳的心意。」務直接點破,眼前的小夏幾乎無地自容,「所以山崩發生時,妳動了尋死的念頭。」
「那你呢?不也想犧牲自己?」小夏反駁的同時,也想知道務當時真正的想法。
「基於工作,我願意這麼做,但也是因為我曾有過類似的想法吧。」務說得平淡,對他來說,最重要的莫過忠於小瀾的想法和作為。
「你不喜歡川上小姐?」小夏對此感到納悶。
「喜歡。」務回得直接,「但說真的,跟你們所想的喜歡不同,我對大小姐沒有絲毫男女之間會有的慾望,也未曾對其他人有過。」
「你真是個怪人。」小夏笑了一下,深感有趣,「比起人,你更像世界樹之類的東西。」
「我不否認。」務也笑了下。
「真是敗給你們了……」小夏低眉,像是這輩子第一次低頭,「川上小姐也一定知道了,子瑛似乎也發現了……我真的能……」她說到這,停頓了下來,像是害怕說出口。
「用盡一切手段,把想要的弄到手,不就是妳一貫的作風?」務此刻的神情,也是保有他那一貫的撲克臉,卻有了溫度,「對自己坦誠,也是一種手段。」
小夏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拿起飲料喝了一口。
「沒別的事的話,我先走了。」務看了小夏一眼,她仍是沉默不語。
他接著起身,離開咖啡廳,往別館的方向走去。
只見小夏走回大廳,我也跟了上去。
「方便借一步說話嗎?」她看向待在大廳邊滑手機邊等我們的務。
「……」我納悶,他們又要說什麼了呢?總覺得小夏好像很喜歡找務講話。
「妳要說的,吳棋也可以聽。」務抬起眼來,像是已經預知小夏此刻的舉措。
「……」小夏先是一愣,接著笑了下,「也是,他已經踏入你們的世界了。」她接著指了指旁邊一塊沒什麼人的落地窗前,「去那邊吧。」
我們走到落地窗一旁,與其他遊客保持一定距離,若是輕聲說話應該不會被聽到。
「你……」小夏看著務,難得正色,口吻變得認真,「殺過人吧?」
「……」我睜大了眼,這什麼天外飛來的對話開頭?
「嗯。」務點頭,對小夏所說的話一點都不意外。
「果然。」小夏露出有些無奈的表情,「基於對你的觀察,還有昨天看到川上小姐的反應,我才這麼推測。」
「昨天?什麼反應?」我完全跟不上他們兩個的話題。
「就是井歲問到像劉閱峰那種不能處理的裂縫該怎麼辦的時候。」小夏這一串聽來有夠像繞口令。
「不能處理的裂縫……」我回想,那時好像務要說什麼,川上小姐也開了口,「不就是剛好川上小姐把話接過去……嗎?」我突然有些遲疑,雖然當下看起來真的很像他們兩個同時要說什麼,卻又有種被川上小姐搶先的感覺。
「昨天川上小姐插了話,那反應太快、太熟練,是為了保護你吧。」小夏微笑,「難怪她對你來說這麼重要。」
「……」我有些不安地看向務,他很乾脆地承認自己殺過人,這……
「在大小姐成為白祀之前,我是裁命。」務看向我,說得淡然,卻掩蓋不了一直以來神色當中的那抹冷冽,「當出現無法處理的裂縫異變,裁命就負責直接把人處理掉。」
我完全說不出話,我該說什麼好?雖然我多少發現務與常人的殊異之處,卻從未想過那竟是出於如此沉重的過往。
「嘛……」小夏開口,吸引了我的視線,「我倒也不是要來興師問罪的,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發現了而已。」她低眉,同樣說得平淡。
「嗯,知道了。」務回答得像是這是個日常話題一樣。
「看來你預判了我的預判,你的腦袋到底是怎麼做的?真想打開來研究一下。」小夏若無其事地說著異於常人的話。
「這輩子看來沒機會。」務你怎麼有辦法接得這麼正經。
「真的,哈哈!」小夏笑得輕鬆,「這次真的刷了我的三觀了,看來我還差得遠呢。」她無關緊要地說著,接著凝眸看著務,「我不會再當那種人了,你呢?」
「看工作吧,不過……」務看著小夏回答,說到一半卻停了下來,「沒什麼。」他低眉,微微一笑,像是想起了什麼令他感到溫暖的事。
「你還是別吧,川上小姐會哭得很傷心的。而我……」小夏擺了下手,「可能會氣到衝去陰間找你理論喔。」她半開玩笑地說道,接著轉身朝門口的方向走去,「我走了,別送了。」
「陰間嗎。」務似乎覺得有些嘲諷。
「當然,我們這種人啊……」小夏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回頭看了務一眼,「一定會下地獄的。」她露牙一笑,率性離去,背對著我們揮了揮手。
冰火交會|從挑釁到鏡像相認
小夏的火:張口就問「姊控?」「是一對吧?」
她用過線測邊界。不是為了八卦,是針對人性測謊——看你在哪些議題失衡,就能看見你的真心。
務的冰:面無波瀾地承認「嗯」。
他不按小夏劇本激動,反讓小夏看到在高風險場域也能自持的心智穩態。
鏡像瞬間:「像在照鏡子,難怪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有點討厭。」/「彼此彼此。」
兩人讀懂彼此的危險同類性,敏銳、直覺快、越界判斷準、對人心與系統都看太透。
幸運 vs. 聰明:務說「我只是比較幸運。」
這不是謙虛,是價值判準。他拒絕把洞察力當優越,把「還能活得像人」歸因於運氣與他人之愛的托舉。小夏也在這裡第一次被迫面對渴望的實相,她要的是更利的腦,還是更暖的活法?
這場餐前的互相試刀,建立了初步的智性互信。他們都知道對方能看穿自己,且不會濫用這個能力。
懷揣心念|從誠實到倫理互鎖
務的命題:「沒有非得犧牲誰才能獲得。」「那更不該犧牲自己。」
他否決小夏的零和邏輯,把自我犧牲=高貴從她心裡卸下。
讀稿等於讀心:「妳寫的故事,全都是妳思念海惠的方式。」
務將「文字有能量」提升為哲理命題。書寫不只是表達,也是自我構型。他把小夏復仇之名下的告白一語道破,逼她直面真正的渴望:想被看見的愛。
務的自揭:坦白對小瀾的「不含情慾和佔有的喜愛」,以及過去也曾動過自我犧牲的念頭。
這不是清白證明,而是對等的脆弱交換,讓小夏首次在他面前放下武裝。
對自己坦誠,也是手段:務把坦誠定義為推進事情的方法,而非情緒告解。
這句話把小夏的狠勁從破壞導向轉成精準、有效的自我導引。
兩人形成第一把鑰匙——「若你要自毀,我擋你;若你要自欺,我拆你。」誠實被正式寫入彼此的互動協議。
黑天諭示|從黑歷史到彼此監護
小夏直擊暗面:「你殺過人吧?」
她以最高風險的提問,驗證務是否值得託付。務不逃避、不粉飾,承認作為裁命的過去。
小夏的回應:不是譴責,而是邏輯重建。
她從川上小姐的插話推理出保護機制,說明自己理解權力與保密鏈的運作。這是同層級玩家的對話。
共同的宣告:「我不會再當那種人了,你呢?」
她先做出倫理承諾,再向務發出對等約束,同時丟出帶笑威脅:「你還是別吧,川上小姐會哭……我可能會氣到衝去陰間找你理論。」
玩笑的護欄:兩人對話一來一往看似嬉鬧,實為情感監護權的建立。兩人互為彼此極端選擇的外部剎車系統。
第二把鑰匙到位——「你若再越界,我有權把你拉回。」他們不要求彼此清白無罪,只要求能夠回頭。
特質互補:為何是他們兩個?
務(冰):冷靜、可怖的精準、對自我毀滅有過合理化傾向。優點是穿透,風險是去人性化。
小夏(火):外放、敢越界、以挑釁換真相。優點是活力與真誠,風險是自傷與衝動。
互補的化學式:務為小夏提供倫理邏輯與自傷止損;小夏為務提供情感溫度與人間召回。兩人共同拒絕犧牲主義與清白神話,轉向更高配的責任倫理(救而不神、愛而不佔)。
關係定義:不是愛情線,是「兩把鑰匙」
這段羈絆可被定義為「雙向監護的同盟關係」。
在價值上,他們共同否決拿命換結果的敘事;在行動上,他們彼此持有對方的極端選項否決權;在情感上,他們以誠實交換取代浪漫消費,以幽默威嚇取代道德審判。
總結第一部兩人關係的收斂
從〈冰火交會〉的試探,到〈懷揣心念〉的誠實,再到〈黑天諭示〉的監護。務與小夏把彼此從看太透而孤寂的人,鍛成了被看見仍願意活的人。他們在第一部留下的不是告白或承諾,而是更難得的兩把可以互相拯救的鑰匙。
創作自省:人間罕見的深刻
寫務與小夏時,我刻意把戀愛成分退到背景,改寫「如何把彼此從極端拉回來」。他們像兩支相反向的鑰匙,一把鎖住自欺,一把剎住自毀。
我喜歡這種關係的創作難度,它不是糖,也不是救贖,而是責任倫理。
務提供邏輯與止損,小夏提供溫度與召回;他們拒絕清白神話與殉道敘事,把「有效、誠實、可回頭」寫成共同準則。創作時,我盡量讓對話像兩把鉗:一句話剪斷一條自我敘事的電線——小夏的火用來點亮,務的冰用來降溫,火不再燒人、冰不再滅火。
第一部,他們完成點火與定錨。被看穿仍願意活,被承接仍願意改。這不是愛情的承諾,而是更稀罕的監護承諾——
在你最像你自己的那一刻,我仍然在這裡,握著能讓你回來的鑰匙。
對比高建與小瀾的宇宙層次的靈魂連結,這樣的關係在我眼中,是人間的深刻。
後記
2025/11/03,目前進展
《光落之境第二部|氏族殘響》CHP20結局尾聲展開中,平均一章一萬字。
《恐懼獵手第一部|學院始動》完結潤稿中,平均一章五千字。
上述作品皆會於今年年底完結上架各平台,其中恐懼獵手會較早完結,僅上架角角者參賽。
兩部完結後,就會著手創作連動故事。我相信,現代奇幻的下一個篇章,正在我們身邊悄然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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