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讀完了《鵝之書》,我想起了前陣子很喜歡的一部韓劇《妳和其餘的一切》,艾妮絲與法碧安、柳誾重和千商燕,女孩們的情感,既脆弱又尖銳。
這故事有一半是她的,但她卻不在這裡跟我說我遺漏了什麼。
故事是由艾妮絲訴說的,雖然我在艾妮絲的故事裡彷彿不斷看見法碧安就在不遠處的樹梢上,帶著戲謔的表情揶揄著那個深陷在故事中眉頭深鎖的我。我想像著她們兩個女孩,在戰後窮鄉僻壤的法國鄉間,因為有著彼此,生活得以從生存的掙扎裡稍微喘息。很多本書怵目驚心地描繪了戰爭下的世界、被遺留下來的貧困世界,《鵝之書》裡看不到這些。它沒有殘忍地描繪斷垣殘壁,沒有直白地書寫家破人亡,它沒有去叩問一些偉大的、宏壯的思想,不過,如果你認為兩個未成年的女孩,互相打發時間的耳語與想像,不夠資格去逼指生活的苦痛,那就大錯特錯。
對我而言,閱讀這本書的過程就像是把心浸在海裡二三十米,你似乎只能感受到微微的光好像在某個遠方,然而遍受阻力的四肢儘管奮力擺動,依然不確定自己是否朝著光亮前往。你好想大聲地問問陽光,祢到底在哪?但你在海底啊。
這種感受在這兩夜的閱讀旅程中層層淤積在心裡,直到書末,兩個女孩的重逢。那段描寫實在厲害,彷若無聲的爆裂,又像炸彈在水底炸開。
我們沒有能力訴說真正的故事:我們的少女時期、我們的友誼、我們的愛──
一切都意義非凡,一切都微不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