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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又能拿文本來對照台灣社會,順便來分享台灣莫名其妙的社會亂象。
照片背景是7-Eleven 的門口。兩位年輕帥氣的歐美外國人,很chill坐在超商門口的階梯上,他們把用來給人方便放雨傘的網狀傘桶當作餐桌,吃著微波食品。然後被分享爆紅?

底下留言
- lhw.0309小時🤩🤩🤩
- savemoney4retirement2小時以為在越南😆
- cangale28z53分鐘當杯架用恰恰好
- salim_688613318小時兩個都好可愛 🤭
- _ss.bb3小時這個水餃好吃
- mrhugochao1小時密集恐懼症餐桌
- lisa_cchaha3小時好適合帶去野餐
- sel870771小時好鬆弛 好讚😍
- linzihhuan7小時不怕被鬼跟?!
- milu_doomdada.693小時哎 人家沒有這種文化嘛
- fenfenfen06159小時太可愛了
- en_btung9小時???😳😳😳
- arcangel704511小時傘🌂桶😂
- chienchien591小時為什麼我都沒看到這麼有趣的畫面
- lily6201149415分鐘𥚃面不是有桌子
- healthvvn27分鐘生活智慧王
為什麼一個偏差行為能夠被社會接納?如果今天是很醜的人?是街友?是中國人?是外籍移工?這張圖會是正面還是負面的反應?
衛生問題?
社會觀感?這個觀感由誰定義,哪些「人種」才是具有社會觀感?黃種人、弱勢不配有社會觀感?
誤用商家財產?
他們吃著微波食品把7-11的階梯當作巴黎左岸的咖啡館,讓我又可以拿出最近看得作品的《追憶似水年華》的夏呂斯男爵,來評評這個極其荒謬的行為及社會病症。
社會能允許社會眼中的崇高「外國人」這樣的霸道錯誤行為,就是川普敢對全世界尤其台灣大口徵收稅收的原因之一,然後呢?社會指責的不是川普的脫軌行徑,是台灣政府無能??
這兩萬個讚,早就不是讚賞隨遇而安、可愛這麼簡單,是讚賞外國人身上可以無視任何規則,特權階級的光環
這個小丑社會以前沒有人批評過嗎?當然有,《追憶似水年華》裡夏呂斯男爵的行為就可以看出這種病態結構早已行之有年,直到150年後的台灣
迂腐的思想仍然根深蒂固在社會之中。
小說中,夏呂斯男爵下午主動邀請主角馬塞爾赴約,但在晚上見面時卻反手故意裝作不認識,甚至冷漠地暗示是對方死皮賴臉要來。面對主角的質問,夏呂斯只是沒有一個動作、沒有一點聲音,嘴角掠過一絲冷笑。
脫序與無理,在貴族身上被解讀為性格與高深莫測。
但若發生在平民或中產階級身上,就是沒教養或發瘋。
台灣社會比起人情味,更像是選擇性人情味,而且勢利眼。
他們不懂台灣規矩?不,那是文化差異的可愛。
他們擋路?不,那是自由靈魂的展現。
傘桶很髒?不,那是不拘小節的灑脫。
行為本身的意義,並不取決於行為本身,而是取決於誰做了這個行為。
就跟我昨天看到一篇文章在說的,中產階級向上還是向下流動,一個沒有社會學思考能力的人只能看到表層的現象。
叛逆的這個特質的正負面,取決於你所在的社會階層
問題是:
有錢人家的孩子叛逆>>他父母能兜底>>因此可以試錯>>最後回到軌道 O
例如論文的人物肯德拉,父母在金融業和擔任公司CEO,她當然可以浪費6年去追求編劇夢。
然而,沒錢人家的孩子叛逆>>沒人能救>>必須馬上賺錢>>被迫放棄夢想X
例如論文的那個叛逆少年,不得不當清潔工才發現不對勁,幸好有到杜克大學重新就學。
還有哪些被鼓勵的偏差行為人?

馬斯克、川普,朝令夕改、隨意裁員、發表爭議言論,我行我素,對全球供應鏈、員工行政體系苛刻。
支持馬斯克偏差行為是合理的人,就是鼓勵超級慣老闆壓榨行徑,讓企業成功的偏差行為,被合理化為經濟發展的必要之惡。
我不否認馬斯克的科技帶來改變,問題是,這個改變本身跟行為的偏差本質上是可以分開的,Google執行長皮蔡;Apple執行長庫克;微軟創辦人比爾蓋茲,他們有這尊白癡行為嗎?

支持川普的人,就是鼓勵美國,能夠予取予求達到自己國家目的偏差行為,被合理化為美國利益與經濟發展的必要之惡。
從7-11那兩萬個讚的荒謬照片,就透漏了台灣根深蒂固的種姓制度,我們對文明的想像,依然與膚色和國籍掛勾。
所謂的可愛與好玩,只是「特權階級」建立在路人行走不便,優雅的野餐罷了。
即使知道了,應該怎麼做?
從最基本的做起,為什麼要去鼓勵這種勢利眼、偏差行為的貴族做得好?為什麼絕大多數人以為知道了這個真相,仍然作賤自己?
看看150年前《追憶似水年華》夏呂斯男爵的行徑

「今天晚上晚飯後,我要在維爾巴里西斯嬸嬸房內喝茶,」他對我說:「我希望你能賞光與你外祖母前來。」說完他追侯爵夫人去了。
這天雖是星期天,旅館門前的出租馬車並沒有度假季節開始時多。尤其是公證人的妻子,她覺得因為不去康布梅爾家而每次租一輛馬車實在太破費,乾脆待在自己房間裡。
「布朗代太太身體不適嗎?」人們問公證人,「今天沒見她呀!」 「她有點頭疼,天這麼熱,又下雷陣雨。有一點事她就要……我想今天晚上你們能看見她。我已經勸她下樓了。這對她會有好處。」
我以為德.夏呂斯先生邀請我們去他嬸嬸那裡是想彌補上午散步時他對我表現出的無禮,我也不懷疑他肯定通知了他的嬸嬸。但是,當我走進德.維爾巴里西斯夫人的客廳,想向她的侄子問好時,我在他周圍轉來轉去,一點搭不上話。他正用尖細的嗓門,針對他們的某個親戚講一個相當不懷好意的故事。我無法捕捉他的目光。
我下定決心向他問好,而且聲音相當大,為的是提醒他注意我的存在。可是我明白他早已注意了我的存在。因為就在我躬身施禮而從我的雙唇還沒有發出一個字音的時候,我看到他伸出兩根手指叫我握,而眼睛卻沒轉過來,亦未中斷他的談話。顯然,他看見了我,只是不露聲色。這時我發現他的雙眼從來都不定睛望著談話對方,而是不停地四面轉動,就像某些受驚野獸的眼睛,或者露天小販的眼睛。這些露天小販,他們一面大吹特吹,展示他們那違法的商品,一面頭雖不轉,卻眼觀四路,窺視著警察會出現在地平線上的各點。
我看出,德.維爾巴里西斯夫人看見我們來了很高興,但是她似乎沒有料到我們會到來。我有點驚異。德.夏呂斯先生對我外祖母說:「啊,你們來了,這個主意真不錯。嬸嬸,這真好,是不是?」
我聽到這話,更驚詫莫名。顯然他發現他嬸嬸見我們進來大吃一驚,作為慣於定調子的人,他想只要指出他本人感到很高興,就足以將這驚訝變成快樂了,而且我們前來也確實應該激起快樂的情緒。
這件事他算計對了,因為德.維爾巴里西斯夫人對她侄子看得很重,而且知道要討他開心是多麼困難。她似乎突然發現我外祖母有了什麼新的優秀品質,不斷地殷勤招待她。 我無法理解,德.夏呂斯先生在幾小時之內便將當天早上向我發出的邀請忘得一乾二淨。這邀請雖然很簡短,但表面上看是那樣有意為之,那樣經過考慮,他竟然將這個完全是他自己的主意,稱作我外祖母的「好主意」。我那時還是「丁是丁,卯是卯」的,直到後來長大了,才明白:一個人的意圖到底如何,不是向他本人詢問就能得知真相的;寧願冒產生誤會的危險,誤會說不定未引人注意就過去了,這風險遠遠小於天真地認死理。
「先生,」我懷著非要弄個一清二楚的心情對他說,「你可記得,不是您向我要求,請我們今晚來的嗎?」
沒有一個動作、沒有一點聲音能透露出德.夏呂斯先生聽到了我的問題。看到這種情景,我又重複了一遍我的問題,就像外交家或那些鬧了彆扭的年輕人一樣,他們不厭其煩地要得到對方的澄清,但是毫無用處,對方就是下定決心不澄清。德.夏呂斯先生並不給我進一步的答覆。我彷彿看見他的雙唇上掠過一絲冷笑,那是居高臨下品評別人的性格和所受教育的人發出的冷笑。
既然他拒絕給予任何解釋,我便嘗試自己解釋,結果我在數種解釋之間猶疑不決,哪一種解釋都不能算是合情合理。可能他想不起來了,或者是我將他今天上午對我說的話理解錯了……更可能的是,出於傲慢,他不願意顯出自己曾極力吸引他蔑視的人的樣子,而寧願將他們到來的主動推到他們自己頭上。如果是這樣,既然他蔑視我們,那為什麼他又非要我們來不可呢,或者更正確地說,他非要我外祖母來不可呢?因為整個晚上,他只跟外祖母一個人講話,沒有跟我講過一次話。他藏身在外祖母和德.維爾巴里西斯夫人後面,好像他在包廂裡頭一樣,他與她們極其熱烈地談著,只是有時將他那洞察一切的雙眼,探究的目光,停駐在我臉上。看他那一本正經和專心的勁頭,似乎我的臉是一部難以辨識的手稿。
貴族的社交傲慢、馬塞爾,敘事者我的心理投射,以及夏呂斯男爵的複雜人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