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這十來年台灣才開始全面流行「跨年」的倒數計時活動吧?小時候只有除夕守歲的熬夜,年輕時元旦就是一大早起床去升旗典禮,到如今,每個縣市政府每個風景名勝,都在辦跨年,處處都有活動。
可是當大家在擁擠的人潮中,彼此是否有著更貼近的心靈呢?當我們無意識地隨著群眾高呼「happy new year」時,心可曾浮現許多我們真正想祝福的朋友呢?
說到祝福,就想起賀年卡。長久以來,許多遠地的朋友,我們總是可以藉由一年一次寄賀年卡時互通一下訊息,可是這些年來,數位化幾乎已全面取代了用筆的書信來往,可是,當電子賀卡夾雜在每天一堆活動通知,開會通知以及廣告垃圾郵件中,收到幾乎沒有任何感覺,非常可惜的,似乎我們連這古老而美好的儀式,也將被時代給淹沒掉了。
說是儀式是,的確我們必須為它花時間,從挑卡片,找出通訊地址,親筆寫上一些祝福與自己的近況,然後還得買郵票,找郵筒,然後寄出。只有我們真正付出時間的事物,才會在我們內心佔有一席之地,因此,當電子賀卡在一秒中傳遍所有通訊錄裏熟與不熟的朋友,因為太輕易,因為不花時間,所以對我們內心而言,也是沒重量,因此也就毫無意義了。
每年我都會撥出一長段時間,從元旦到農曆除夕,大概會有一個月的時間,我將抽空陸續找出歷年老朋友的來信,重新懷想曾在我生命中留下痕跡的朋友,用親筆信函,一封一封地寄賀卡。當然也會有這些年新認識的朋友或網路上的朋友,只是傷腦筋的是,許多朋友只有E-mail地址,並不曾留下通訊地址。
其實說到賀年的儀式,記得我從小到年輕時,過年戲院都會推出所謂「賀歲鉅片」,當時全家大小會一起出門,除了拜年就是上戲院看電影。可是感覺上近些年台灣並沒有推出適合過年,溫暖、喜氣、又熱鬧,可以閤家觀賞的影片。日本曾經長達近三十年,每年過年都會上映出「男人真命苦」的系列電影,已變成一種儀式,而據說俄國在每年過年時,也一定會播放「莫名其妙的事」同一部喜劇片呢!
如今台灣可有那些影片能營造出如此的氛圍呢?
....今年跨年沒跟大家擠看煙火,與女兒及她的朋友們躲到近郊的農舍圍爐夜話,元旦到金山小白鶴的農田與海岸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