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2-12|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釀電影 2018 年 2 月號】主編的話

文/張硯拓
本期釀電影的專題,起緣於一個和朋友互相迫不及待、分享著故事的夜晚。說故事是一件興奮的事,是傳達生命經驗的方法;說故事也是一件偉大的事,是創造一個宇宙的工程。廣義地說,每一部電影當然都是一個(或不只一個)故事;然也有許多電影,它在故事之外還是個「說故事」的故事。譬如《贖罪》用虛構來圓滿現實,譬如《少年Pi》透過故事來面對自己,譬如《千年女優》道出我們每個人的記憶,都其實是一個個為自己而編寫、而搬演的心之歷程。
於是我以此為題,向作者們發出邀請,沒有意識到自己下了一張不小的戰帖。直到收回文章,才發現每一位參與的作者都卯足了勁,和自己纏鬥一番,最後交出的文字裡有戲劇的分析,有自我的剖解,有情懷的抒發,還有逃離宿命的衝動。
首先是黃以曦的〈說出我的名字,讓我真正存在過〉,透過智利佳片《追緝聶魯達》的奇特結構,談敘事者與人物的翻轉,賦予察覺繩線操作的人偶一雙俯瞰之眼;艾莫西的〈說給了觀眾聽,卻無法讓該聽的人聽見〉,爬梳他心愛的「口白電影」們,道出旁白作為一種工具,不只能更直接地洞穿故事的意旨,還常常標記出劇中角色無法言說的遺憾;鄧九雲的〈在自己的時區說故事〉則是從寺山修司的劇作和電影裡,挖掘時間的魔法,從而也回望她本身的創作動機,自述觀點的轉換,再從中悟出成長的意涵。
〈鬼魅現形——談約書亞.歐本海默與罪惡的對視〉一文中,乃賴透過奧斯卡提名/獲獎的紀錄片二部曲《殺人一舉》和《沈默一瞬》談「惡」的現世面貌,以及善良之眼的勇氣,而這兩部關於「拍電影」的紀錄片,卻是呈現惡魔藉由「說故事」為自己抹粉的舉措;在〈說書,存續整個時代的魔法〉文裡,橘貓逐層剝開《歡迎來到布達佩斯大飯店》的敘事位階,並分析其中每一個說故事者的心思,道出有時候編造故事,是為了封存摯愛;還有唐澄暐的〈別像帕納大師那樣說故事〉,透過一部經典的、關於故事裡的宇宙的魔幻冒險,講述「說書」作為一種技藝,那層層幻覺之謎,和深入人心的可能性。
最後是桑妮的七千字專文〈通往真實的岔路〉,直面這一次專題的核心,從故事與真相之間的必然「距離」,既談敘事的變換可能,也談真相的重現之不可能。這篇文章援古引今,在大師們的心思間游走,幾乎是一篇小論文的企圖心和規格,讀來實在痛快。
除此之外,這個月也有精彩的釀影評正在策劃中,在這氣溫逐漸探底、年節的氣氛卻節節高昇的時節,除了祝大家新春愉快,釀電影也要用毫無妥協的精彩文字,陪伴大家的新年假期。
願大家身、心皆富足,我們狗狗年繼續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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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硯拓,《釀電影》主編,曾任香港國際電影節費比西獎、高雄電影節短片競賽、台北詩歌節多元成詩競賽評審。經營【時光之硯】部落格及粉絲頁十一年,著有電影散文集《剛剛好的時光》。時常辦講座,也多次訪問電影工作者,執筆SOSreader專欄【美好的回憶是我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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