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像你上了公車,找到位置坐下以後開始滑手機,車子停停走走過幾個路口,再一抬頭,全車的人都轉向你,面無表情瞪著你看。
距離週刊爆料釋出已經過了四天,我沒有一晚能睡超過兩小時。
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如同所有人口中說的那個人渣,原先代言的廠商們對我不是官腔推辭,就是讓訊息石沈大海。
我的粉絲專頁從未有過這麼多點閱率,其中一半是來謾罵,另一半則來朝聖。
我嘗試回覆過幾則貼文為自己解釋,但就像是斬下梅杜莎的雙頭蛇髮,一分為二,二則生四,情況越來越糟。
媒體也樂見它們有如此影響力,我完全可以想像在某間會議室裡,我的名字被大大寫上,用快斷水的紅色白板筆圈起來,一旦當天找不到新鮮素材,就會有個矮小禿頂的上司拍拍我的名字:
「今天再炒一次譚歆的新聞!」
狂新聞、新聞雲、娛樂台、爆料公社,我從來不曉得我的人生有如此深度得以被挖掘。
我喜歡看康熙來了,所以我很喜歡蔡康永。
他的一段話在臉書上被分享過,他說鏡子很髒的時候,我們並不會誤以為是自己的臉髒;那為什麼别人隨口對我們說出不好的話時,我們要覺得糟糕的是我們自己?
問題是,我好害怕,我是真的髒。
然後真正的引爆點在第五天隨之到來,鄭國漢的老婆在深夜被送往醫院急診室,流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