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3-06|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Tracking》玉蘭花

Dear,
在這個時節裡,雨總是說下便下,而陽光在下一秒便灑在仍然流水涔涔的路面上,相較於別的季節的節奏,這個季節就是那麼地急燥。鳥忙著繁殖,植物忙著開花,天空忙著換下這幕的雨天,換上那幕的晴天,而人呢?
而你呢?
許久未曾再寫信給你,特別是許久未曾再以植物為題寫信給你。讓我有點新鮮,也帶了點回憶,我不免得地去翻出以往曾經寫過的信件,重新地閱讀一番。在那些信件之間似乎帶了什麼點地味道,淡淡地,卻尋不出個方向,找不到個源頭,但你知道那不是錯覺,而是真實地聞到了。 
就像我今天在路上聞到的玉蘭花香味般。
玉蘭花《Lecco 繪》
玉蘭花,給人第一個聯想總是在路口包著遮頭巾穿梭在危險車陣間的小販,在紅燈時,她們拎著一串串玉蘭花,我可以別過頭假裝沒看見她們詢問的目光,但總不能否認她們的存在,偶爾我也會放下車窗,三串五十一百都好,總之,你知道的。 於是玉蘭花的香氣隨著空氣循環慢慢地瀰漫在整個車內。 
玉蘭花(Michelia alba),是木蘭科(Magnoliaceae)植物,含笑花屬(Michelia)的常綠喬木,其實也是台灣很常見的庭園植栽,於是就像我今晚在報告滿身卻搾不出個半個字時,索性到附近的街道上走走。在雨後的天空,在台中市方向,由於光害,可以清楚地看著如鱗片般的雲,而空氣中那時我所聞到的,就是玉蘭花的味道,光用嗅覺找不出個方向,也探不出源頭。 
在小時候,外公家也住了一棵含笑花屬的植物,我已經記不起來那樹的葉形或者其它特徵,但唯一記得的就是它那米白色的花朵,以及濃郁的香味。或許你會不相信,對於植物不甚相熟地我,居然可以憑藉由那久遠記憶中的味道,而斷言它就是與玉蘭花同屬的植物。 
是呀,不過我記得它不是玉蘭花便是。 
而關於玉蘭花,在我見過最大棵的玉蘭花,是在湖本村村外的廟旁。就是在那段不靠海工作的日子裡,就是在與現在相同的季節裡,我記得它,也記得它的隔壁是棵山黃麻,聳天而立,據說在上面曾經也有紅山椒在樹上繁殖,可惜我未曾見到。 
在之前的住處外,也有棵足足有二層樓高的玉蘭花,剛好位於南風襲來的方向,於是時常可以聞到玉蘭花的味道。但是後來隨著地主改建房子,他先是將樹鋸掉主要枝條,只剩下一根主幹。在他房子蓋好後,玉蘭花也悄悄地又冒出了新枝,就從那被攔腰鋸斷的缺口裡長出來。 
只是,地主後來又有動作了。那棵好不容易想要再重新活過來的玉蘭花,最終還是落得枯樹的下場。 
後來,後來,我就搬離那個地方了。而那個地方也重新蓋起了大樓,正如這個都市裡其它的地方一樣,都在大興土木,而這個都市裡的行道樹修剪方式也如同那位地主一般,常常都是「齊頭式的平等」,這是一個人在住的都市,但卻對樹木極不善。 
你正居住的那個都市又是個什麼樣子呢? 
坦白說,我極為想要聽聽你述說你生活身邊的故事。 
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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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由一連串看似連貫實而片段的零件所組成。 我的工作與生態學有關,走山看海找鳥玩。 我也是三胞胎的爸爸,我希望能陪著他們走山看海找鳥玩,只是他們似乎比較喜歡自已探索世界,像隻迅猛龍般嗅著叨著咬著,奉行著破壞主義,寧靜則是他們的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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