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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cking》溪口逐時記

2018/12/23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陰天微風,在卡車穿梭後方電廠的空檔時,能聽到灘地上生物發出的波波聲響。遠方海上的船跟我一樣在等潮水,他們等著進港,我等著鳥群出現。
以河口為界,左邊的水面昇起濛濛濃霧,台六十一的橋已無法辨識,右方的天空還維持著淡淡清亮,三十餘隻蒼鷺在灘地佇立,前方的彰化天空呈現灰階的濃淡變化,沒有其他的色彩摻雜其中。
這時還能叫霧,再一會就打回成霾了。
徹夜工作的漁船從海上返航,從清明航向灰濛,因為他要回家,珠頸忙碌地左右來回,再多次我也只能算它一隻。怪手從左往右開去,大哥說他們在清除這裡的垃圾與飄流木,再送到資源回收中心。只是他們這樣一來,今天勢必就沒什麼鳥了。突然間一隻猛禽慢慢飛過,啊!灰澤鵟是嗎?這驚喜維持了五秒左右,約若是舉起望遠鏡看到它指叉與羽色的時間。
時間隨著潮水悄悄的上漲而消逝,小白在潮溝間振翅嚇唬初來乍到的魚群,興奮的並不只有它,還有一群白尾八哥跟著怪手的機臂舞動跳躍甚間,甚是吵鬧。不為所動的除了那群蒼鷺,還有灘地上的三名釣客,說來有趣,每次都有釣客,每次他們都要撐到潮水淹沒灘地的最後一刻。
潮水終於輕觸岸邊,蒼鷺與釣客終於按耐不著起身離開,釣客只消走回岸邊就好,蒼鷺跟其他的水鳥只能振翅往內陸飛去。這裡的高灘地是稀有財,而所謂的保護區在漲潮後便淹沒在水裡,當初的設計並沒有思考過它們真正的需求。循著它們飛签路徑看去,天空的顏色從淡藍清亮逐漸變成厚重的白濛灰相間。
海茄冬的樹叢淹沒在水裡,這個樣點的調查大概是宣告結束了,這裡回到只剩車聲的面貌。
筆鎖住先生
筆鎖住先生
生活,由一連串看似連貫實而片段的零件所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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