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命半徑》(Radius)這電影的故事開頭很老梗,男主角在車禍裡倖存卻喪失記憶,只好沿著公路尋求幫助。但沒想要只要接近男主角50呎(約15公尺)半徑以內,無論人鳥雞犬,任何生命都會瞬間腦死喪命。男主原本還以為是什麼病毒爆發,後來才發現自己就是病毒源頭,只好離群索居、自我放逐,躲在自家工具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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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女主接近他,告知男主當時她也在同一場車禍中倖存。男女主角雖然同車,但雙雙喪失記憶,完全不認識對方,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知道女主不受到男主的索命半徑威脅。更扯的是只要女主待在男主身邊,周遭一切人畜平安,但當女主一離開男主超過50呎,他的輻射波就會再度發威,將周遭生命瞬間抹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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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故事就是這對既不是戀人也不是朋友的男女,合力探索車禍當晚的真相。故事最後容我預留伏筆,但我覺得這電影的編劇,顯然對戀愛或對婚姻有著深刻體貼。我們常常說一對情侶「天造地設」,但硬幣反面是什麼?不就表示這兩人若從此分手,或從來沒能遇到「對的人」,那麼他倆注定成為別人的災難。他人即地獄,斯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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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好了,就算天造地設的一對就此交往,但誰能保證永遠幸福快樂?感情若只剩下相互依存,宛如擁核國彼此感情勒索,一旦一方拉開距離,勢必得要互相傷害。從各方面來說《索》要探究的當然一段愛情的淒美,只是這淒美稍有不慎就會走鐘成了淒涼和淒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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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以軍《遣悲懷》寫過一個斷面,當年他在陽明山上的大學延畢,與男室友W同租一房,兩人關係既相互依賴、卻又相互窺探,就像多年婚姻早已無愛只剩習慣的老夫老妻。交往多年後,戀人經常會問「你是愛我還是需要我?」愛最後難免淪為(或曰昇華)成為日常,成為非他不可的依賴感,但誰又能說這樣的黏膩不等於愛情呢?每個人都是一座孤島,每個人都像一枚核彈,一旦質能失衡燃料棒過熱,沒能好好封存就可能會毀天滅地、玉石璧焚。所以最後的問題應該是——戀人到底是為了愛而依賴,或是為了依賴而苟延殘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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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摘自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