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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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軸片罐是流傳較久的一種沖片罐,其取名來自於螺旋形的金屬片軸,特點為省藥水、方便調溫、壽命較長。但若沒將片緣放置到位,則容易使底片脫落產生疊片、刮傷等問題。
  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這個頭,咱們姑且稱他為Boy吧。
  我一邊沖洗著底片一邊想著Boy,20度C的顯影液透過鋼軸沖片罐傳遞熱感過來,我思考著Boy的休學,在清華大學店,在大四下,在最後一哩路之前。
  Boy的休學大抵跟憂鬱症脫離不了關係,剛開學後的不久症狀越來越嚴重,到後來除了上課以外的時間都在思考或嘗試自殺。
  什麼時候開始的?
  小三小四吧。
  …….
  太早了嗎?
  好像也沒法分太早太晚。
  應該是在某一個下午跑去外婆的房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掐著自己脖子,但因為腦幹缺氧,手就鬆開了。
  我原本想問為什麼,但後來又縮了回去。為什麼?這句話似乎在我們身上會變特別愚蠢。就算再努力追根究底,還是可能得到一個隨口冠上的原因,為什麼?
  從國小到大學,Boy想自殺的想法一直都在,只是沒去嘗試,在其中有個轉捩點是高三的時候外婆去世,那段時間Boy陷入了低潮。
  我其實滿長一段時間,想要自殺的時候,會想說在他們還沒過世之前,為了外公外婆要活著。但是又想,那他們如果早點過世了,我就能......。他說,從那裡衍生出的想法會很不對勁,會很靠近黑暗。
  外婆過世的那天,自己因為一連串的事件所以沒有見到,後來對他而言那些變成了一連串的遺憾。
  「大概過了兩天後我才回阿罵家,看著冰凍著的阿罵,二舅說:阿罵很像只是睡著而已齁。我當下無法反應出任何情緒。到阿罵要火化的那天,大家一直哭,我也一直哭,最後一次摸的到阿罵的身體,怎能是最後一次摸阿罵的身體了,阿公也哭了。大家一路哭著送阿罵去火化場,最後阿罵送進去了,走的時候我想像阿罵跟著我,一路提醒她:阿罵,有樓梯哦。」訪談結束後傳給我的日記裡他這麼打著。
//
  諮商中心嗎......我會去看,是因為有天接到他們的電話,是前女友在分手後跑去跟他們說。  
  那有幫助嗎?
  一開始算有吧,全新的思維方式,思考以前沒思考過的問題。但到後來沒什麼用。這禮拜過的怎樣阿?心情有沒有好點?狀況有沒有好點啊?我每個禮拜沒什麼東西好講。
  不過諮商師聽完Boy說的話後送了一本書,「太聰明所以不幸福」,裡頭提到長大成人的資優者,兼具高智商與高情緒感受力的人,反而會因為這項特質而飽受困擾,像這種人是很難被諮商師幫助的,他們會預判到你想得到的回覆,讓諮商師以為你在變好,其實只是自己在配合問題回答。
  書裡提到「像他這種人」有很廣大、沈重的責任感,覺得很多世界無法改變的事情是自己的責任,到頭來卻導致自己無法快樂,也無法理解旁邊的人為什麼快樂。
//  
  隨後Boy談起了他的家人,當他跟家人說要休學時告知說他憂鬱症很嚴重,整天試著自殺,他們也沒什麼很激烈的反應。他們其實不太懂,不覺得憂鬱症是病,只是覺得抗壓力不夠,情緒不能控制應該是自己的問題吧,頂多是拿護身符、佛經的音樂多聽......之類的。
  我爸媽常吵架,我媽總有種莫名的優越感。她喜歡看心靈雞湯,修煉心靈,靈修班之類的,照理來說心靈應該很強大,但Boy那天強力的反駁。阿她就不是啊,一件事情都沒做到,就是一個心靈很脆弱的人。
  我媽總認為我爸長不大,態度對他很刺,也會阻止爸爸孝順阿公:不准多匯生活費,不準常回去。後來阿公過世,這個東西不能解決了,它就卡在那邊。
  而Boy從小就在車子內,聽爸媽吵架吵到大,但小孩子是沒有力量的,想要阻止也只能換回小孩子閉嘴之類的命令,久而久之也只能當成是缺乏愛的證明。
  至於哥哥,小時候兩人感情滿好的,睡覺前兩人會在床上拿公仔玩「自己當個創世神」的遊戲,但國高中之後兩人相處變成哥哥一直講他自己而忽略了弟弟。後來哥哥入伍從軍,兩人關係也就變成沒什麼連結。
  他在情感上對我應該是親近的,吧。但實際上,應該是滿遠的。他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他,我覺得我們家好像都是這樣。
  感情方面,Boy高三的時候交了第一個女友,每天正能量爆表,彷彿處在躁鬱症的躁期,效率超級高。
  如果說我跟哪個女生曖昧的時候,我的生活跟人生觀會變比較積極,就好像是你要為了她變厲害,又或是可以為這個人而活著......大概是愛情的神秘力量吧。
  那現在還想交一個嗎?
  滿複雜的,會怕自己拖累對方,又想要有個人穩定的陪著我。大概是在感情上,喔不對,是在生命中沒有自信吧。
//
  Boy從國中就開始問別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也曾為了瞭解自己而動了讀心理系的念頭。雖然很顯然地至今他仍未獲得解答,但慶幸的是,他至今仍然活著。有時他回頭看國中時候發的, 現在已經看不懂的文章,發現在其中帶著各種對世界跟人的不解。
  那時候還滿憤世嫉俗,世界怎麼那麼多智障之類的。國中地理課,他問老師為什麼玄武岩叫做玄武岩,因為覺得這些名字都會有意義。但看到全班都覺得不是問題,這是問題嗎?那時就覺得,全班都是智障。
  現在不會?
  現在也是覺得滿多智障的啦,只是看習慣了。
  他帶著這般中二與自我的生活,背後所隱藏的,或許是無法了解以及不被了解的孤獨。
  談到大學生活,Boy說大一大二就是渾渾噩噩,不想太遠的事,那時候反而社團更重要,重心在上面,算是生涯最濃厚的一筆吧,不管好的壞的,到後來都會覺得是不錯的回憶。
  至於休學,最主要是想回家鄉吧,那時跟滿多在清大的連結變很淡,獨處時間變多,如果在家鄉的話去找外公比較方便。
  欸。
  怎麼?
  你覺得五年後你還在嗎?
  我不確定。
  會希望自己在嗎?他露出一個沈思的表情。
  很難去決定,自己希不希望吧,應該說兩個都有。我在跟你講話,我的腦子裡就有好幾個聲音在討論,協調出要跟你講什麼?
  嗯。
  吃藥之後聲音會變得越來越糊唷,一切就好像多了一層透明的東西擋住,就像......隔著魚缸看金魚的感覺。
  那會想要把這東西擺脫嗎?
  像是藥物?像是......好起來?
  嗯。
  什麼叫做好起來?
  那如果說是把......憂鬱症的狀態去除掉的話,你願不願意?
  現在會覺得,如果變成一般人那種樣子,會快樂的話,那就變那樣子好了。
  會不會想像以後的樣子?
  以前比較會誒。他果斷地說。大概吧,會有模糊的畫面.....算是夢想嗎?好像有和樂融融的家,不是很繁華的地方,平凡的日子。
  從什麼時候開始?
  國小。
  從什麼時候停了?
  大學某時候吧。開始不太會去想說未來會過什麼樣的日子。再到之後就覺得還是不要去奢求好了,一方面也是覺得無所謂吧。小時候就覺得什麼事情都很重要,到後來很多事情都很不在乎,好也好,不好也好。
//
  沖完片後的等待時間我打開了錄音檔,從頭開始聽著Boy的獨白與歌聲,從黑暗之中我想起那天他說的,最多次的嘗試是水果刀。
  刀鋒下去一點點就感覺到痛,每次極限時拔出來卻只看到一點點血,明明知道只要劃開頸動脈一切就都結束了卻始終無法做到。儘管有著多次受傷但Boy不曾為此看過醫生,就算頂著這些傷疤去上課也不曾有人理睬。久了傷口會自己癒合,沒有癒合的,也都藏起來了。
  我拿起沖完的底片,因為還不熟悉鋼軸的緣故所以底片多處受損。鋼軸片罐是流傳較久的一種沖片罐,其取名來自於螺旋形的金屬片軸,特點為省藥水、方便調溫、壽命較長......等。但如果上片時沒有將片緣放置到位,則容易使底片脫落產生疊片、刮傷等問題。
  脫落以後的人也是如此,有些傷可以愈合,有些則以特定的疤痕留存下來,跟隨著他們一輩子,也大概是因此,破碎的人看到破碎的故事總特別有感。
  有次半夜他帶著水果刀去操場,想著我要在這邊自殺。他坐了很久,空氣冷到靠北,他就這麼坐著,搖擺不定。然後他開始爆哭,想著我怎麼可憐到這樣死掉,我明明還有很多選擇阿。
  後來他走了回去,還遇到認識的人,他跟朋友稀鬆平常地說:我只是出去散散步。儘管他口袋還放著一把水果刀。
  一遍一遍痛苦的重蹈覆轍會迫使他認清一些本來認不清的東西:你是想活,還是只是不想死?
  可我到最後還是想通了,所以我現在還能在這。
  什麼?
  阿我就是不想死啊。我還是想要活著啊,只是不想這樣活著而已。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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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劉頤,我沒什麼故事,我只是個說故事的人,從美好的世界到糟糕的社會。而我也是沒有夢想的人,所以借用別人的夢想假裝自己很有目標。 而我下輩子想當一隻小黑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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