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民國彩虹新聞登記證局版台誌第928號 發行人:八卦阿寶 出版:教師同志聯盟 總編輯:小 政 政 編輯:同盟編輯小組 信 箱:台北郵政第7-834號信箱
【大事記】 放肆的精靈——困境與處理/文:大衛 二月的陽明山,天空中不時飄落著毛毛細雨,空氣中凝著一股揮之不去潮濕黏膩的寒意,今年雖是個暖冬,偏在這時下來一道寒流,就在我們舉辦第一屆教師同 盟成長營隊的時候。但寒流仍阻擋不了我們上山的決心,包含研習學員與授課講師,大家的心在福音園交會相聚,彼此由陌生疏離,存有戒心猜疑到逐漸相識熟悉,彼此交流觀念及心得,進而無話不說,所有的一切都證明了這是一場成功的研習活動。 第二天早上由我負責「困境與處理」這項活動,事先我就身為同志教師的我們可能碰到的問題,甚至是自己或朋友們曾經歷過的狀況,在家中擬好了幾項討論題 綱,一一寫在白板上供大家參考,並請大家發表自己的應對之道。以下僅就大家經驗交流所得做一精簡的記錄,提供朋友們參考,以下就是此次座談的內容大要。 狀況一:某些外表特徵就是同性戀。 例如:學生、同事或校長問你(妳): x 老師,你(妳)講話好像女(男)生喔! x 老師:戴耳環,噴香水是同性戀。 x 老師:穿白色褲子的男生是同性戀。 x 老師:妳是女生為何要剪短頭髮像男生? 狀況二:遲遲不結婚?哦,有問題! 例如:某老師,有沒有要好的朋友呀?要不要幫你(妳)介紹呀?什麼時候吃你的喜酒呀?我們學校某老師很不錯,要不要約出來…什麼,都不要?你(妳)該不會是同性戀吧! 狀況三:暗戀自己的同學、同事或學生時。 狀況四:家人逼婚的壓力如何抗拒? 選擇離家在外是一般人最常採行的方法,有人國中起就離家在外就學,也有人高中、師院時代離家住校,要不然分發時也找外縣市學校任教,如此即可名正言順住在外地,免去與家人每天相見,不時承受家人關切逼婚的窘境。 因為家庭及社會的壓力太大,是否有人考慮過假結婚呢?這得確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吧!這一點有人提供一個實例供作參考。他有一位朋友曾認真的考慮假結婚, 也找了一個女同志說好了,沒想到一跟家人提起,家人立刻大張旗鼓的籌辦婚事,把兩個人嚇了壞了,原本以為結婚只是兩個人的事,最後卻演變成為兩個家族之間的大事,最後婚事也不了了之。其實二個人如果假結婚,婚後有很多家庭及法律方面的問題要面對,比如婚後為何遲遲不生小孩?二個人真的可以人工受精方式生育嗎?二個人的財產要如何處理?二個人的另一半是否要融入這個新家庭一起生活?這些狀況都是未知數,有待考慮假結婚的人好好釐清。 至於要不要向家人COME OUT呢?S老師與D老師勇敢的向家人COME OUT,結果相當的圓滿,他們的另外一半家人也都看過,這種勇氣與決心相當令人敬佩,而結局也令人羨慕。 這次研習有人是以真結婚來處理婚姻問題,這的確教人吃驚。T老師就是如此,他是有家室的同志,有老婆有小孩,但他不認為自己是"Bi"。他的例子也許大家覺得不可思議,但卻足以提供我們參考省思。雖然有人質疑在老婆不知道真實狀況之下,顯然有欺騙的嫌疑,但是他覺得做為一個丈夫及父親該盡的責任他都顧到了,而且他真的很喜歡小孩,所以他選擇走入婚姻,但同時也沒有放棄同志的身份,各項活動他仍然出來參與。至於老婆會不會覺得他「家裏的工作」做得不夠積極或者是因為他有一些同志方面的書籍而懷疑過他?他認為一般的夫妻家庭生活也會有各自的問題,不見得都很幸福美滿,而老婆的確曾問過他是不是同志,他的回答是: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酷吧! 結語: 這次座談,所有參與的成員都提供了自己的心得與經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短短三小時,卻有了許多的經驗分享、觀念的刺激與價值的澄清作用。 無論我們是直是同還是"Bi",我們都是有情人,都生活在同一個由愛所構築而成的世界,大家都有追求愛的權利。但因為我們的性取向,使我們在感情的路上走來倍感艱辛。透過這次的討論,願大家在愛情的國度裏能走得更順暢,面對所有的困境能處理得更圓融,成為一個快樂的同志教師!
【時事亂想】 我看「婦女國是會議」/文:阿寶 今年是「婦女權益行動年」,台北市政府特別在婦女節期間(3月7日至14日)舉行了「第三屆全國婦女國是會議」,為了共襄盛舉教師同盟特別參加了3月 9日的論壇:女性與去商品化,研討的主題是「性與身體:愛的勞務或商品?」從上午九點卅分開始至十一點卅分為止,只見台上的引言教授們一個個開講,從台灣的性文化談到台灣的性產業,無非就是在說一個論點:她們支持廢娼。 延後了半個鐘頭才開始的綜合座談,一開始就有一位國中男老師發言:「好像在場中只聽得到單一的聲音而已。」是的,借用這位老師的話來說,國民中學是以 培養五育均衡發展的健全國民為目標的,一個健全的人是具有獨立批判思考能力的,簡單的說,就是具有辯證的能力。而要達到這個目標,常用的方法就是像媒體平衡報導般的提供正面及反面各種思考的面向。在會場中,只聽見台上的女性學者們都提到:女性主義者有的支持廢娼,有的反對廢娼,但就引言人之安排觀之,竟未安排任何一位反對廢娼之學者,所以聽不到反對廢娼者的論點是什麼;另外只聽到台上的學者專家們左一句公娼迫於無奈而進入性產業,右一句公娼們覺得受到剝削,但卻聽不到公娼們自己說,怎不令人感到奇怪呢。 從綜合座談進行的過程中,我們依稀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只要台下發言人的論點和台上不同的時候,台上立刻反應發言時間只有三分鐘;而當台上提出反駁意見時,卻絲毫不必受任何時間的限制。或許這場研討會真的只希望聽到一種聲音吧。 但是,在這場研討會開場時,台北市社會局陳菊局長不是還表示說:希望這場研討會裡可以聽見不同的聲音嗎,為什麼直到中午會議結束,主辦或承辦單位,都 沒表示到底是由於時間的關係,或是邀請不到其他的人選,以致場中只聽到一種聲音而已。倒是會議結束時,在會場的門口邊,一位女性權益促進會的理事長告訴了我們答案,只見她似潑婦罵街般的對著另一位論點和她不同的教授大聲吼叫:「你們這些人就只會寫文章而已。」「你們去你們自己的場子就好了。」「要到我們這個場子來是要有『實力』的。」 原來,要當這場研討會的引言人是要有「實力」的,但就不知這實力指的是什麼?我們也不甚清楚,究竟這位有「權」的女士,究竟是因為聲音大才擁有權的, 或者是因為有了權之後聲音才變得如此之大的,不過,站在教育的角度來看,這實在是一場「反教育」。此外同樣令人費解的是:為什麼這些有實力的主流女性主義者或婦運者,最近會如此急切的要和一些弱勢團體(娼妓、同性戀…)劃清界線,她們究竟在焦慮些什麼呢? 在綜合座談時發言的那位國中男老師還提出了另一個問題:在告訴學生「職業無貴賤」的同時,如何告訴學生不可以有「性工作」!台上提出的論點是:身體是 不能買賣的;性工作是服務男性的慾望、造成女體的物化與傷害;性產業中獲取暴利的是業主;性產業易與黑道掛鉤及造成人口販賣等。在此站在教育的立場,我們提出一些不同面向的思考:資本主義下,不論是勞心、勞力都跟隨勞動者身體在就業市場標價出售,為什麼性勞動還是不能商品化?是不是因為娼妓不能像妻子般專注為一個男性付出忠貞,她們就成了道德所不容、輕賤被人不齒、甚至被排除不被承認是一種可敬的職業。若說公娼被剝削,我們應該擴大層面想一下,家庭主婦對丈夫做單向的性、愛、生育與體力勞動服務算不算剝削?冒著工業傷害危險的女工們拼命加班、長期從事單調重覆性的工作以獲取微薄的薪水算不算剝削?我們是爭取降低工時、減少職災、減少剝削呢,還是下令關廠或不准工人勞動呢?市府要掃盪性產業,難道不應該從加強警力取締、協助公娼成立自救會、降低業主抽成底線 來著手嗎? 教師同盟是個強調「尊重少數、多元思考」的團體,衷心的希望接下來的論壇,都能達到這教育的基本訴求。(原載於 87年3月13日週五台灣立報 新兩性 同志風雲版 教師同盟論壇)
【教學急轉彎】 由學生輔導雙月刊看同性戀教育/文:小政政 自小我們所能接受到的性別教育,不外乎是男女交往,陰陽協調,男性女性要各自扮演好自己「應有」的性別角色,不得逾矩…等等,然而同性戀教育呢?是隱而不揚的,在健康教育課本、公民、生活與倫理…等等教材內,我們能看到的只有異性戀教育,歌頌著夫妻琴瑟和鳴、夫唱婦隨,祭起健康的家庭,異性戀大纛。在教材內,我們從沒看過所謂的同性戀教育,在坊間所有我們能看到的青少年愛看的八卦雜誌、青少年心理輔導書刊對於同性戀教育幾乎是視而不見,若提到了同性戀 (青少年心理諮商困擾信),多用「同性戀輔導」這幾個字,當然了,我們所能看到的建議詞語,不外乎是:「你的年紀還小,多去交交異性朋友,你目前有的同性戀傾向是暫時的,是青少年耽溺於美好的胴體所產生的暫時現象。」 然而,我們要忍受這種論調多久?從沒有任何一本諮商書刊說:「異性戀是一種暫時的現象…。」從來沒有過!而作者們會持「同性戀是短暫的青少年現象」這種論調,潛意識的極度恐同、內化恐同,反正只有異性戀是正常的,是健康的社會所需要的。而作者們在文章中也會溫情的討論著同性戀是什麼?同性戀的成因等等這些錯誤的論述基礎!為何作者們從沒討論過異性戀是什麼?異性戀的種類及成因這類的話題呢?就因為我們太習慣於異性戀的存在,異性戀的正當性及正常性?而上述的種種作者們會犯的錯誤論述,毫無保留的出現在教育部訓育委員會所發行的學生輔導雙月刊,四十八期,民國八十六年一月五日出版,頁十八至二十五,玻璃圈內 的世界一文,此篇文章為論述錯誤的範例文章。作者為陳皎眉(政大心理所教授)及鄧文章(政大心理所研究生)。 首先此篇文章的標題即犯了極大的錯誤,為了文章的聳動性,居然取名叫:「玻璃圈內的世界」,為何其他討論兩性(男女、陰陽)教育的文章標題不叫:「異 性戀霸權的世界」,或叫「反玻璃圈的世界」?由標題即可看出作者對同性戀的極度偷窺,更荒謬的是作者可能連什麼叫「玻璃圈」都不知道——作者將女同志的位置放在哪裡?女同性戀難道只是春風蝴蝶,去性化的,根本不是同性戀?再來文章的一開始,作者極度的窺視慾,因作者極欲為大家解開「同性戀的神祕面紗」,為大家定義「什麼是同性戀」,根本沒有誠心讓大家更了解及親近同性戀。還有作者在文章始亦犯了一個嚴重、無知的錯誤,在十八頁裡,作者居然說:「各大學都在 近幾年紛紛成立同性戀社團,雖仍未有公開的活動…」,天哪!作者沒有作田野調查也就算了,居然連報章雜誌也不看!早在四、五年前台大女、男兩同志社(正式登記成立的社團),每學期都會正式且公開的招生,且和其他大專院校的同志社合辦六月一日校園同性戀甦醒日(GLAD,Gay and Lesbian Awakening Day)及十二月初的同志藝術節,除此之外,還有彩虹情人週,更早幾年發行的女同志小型刊物愛報及女朋友,及近幾年的同志大量發聲及現身…等等,毋庸我贅述,難道這些活動都不夠公開嗎?作者寫這一篇文章的用意是否只是為了趕趕潮流而寫的?給全國老師們一個交代——他們也有關心同性戀!
這篇文章從一開始就大錯特錯,而後更是錯的離譜。文章接下來就是一堆溫情的,大異性戀主義的對同性戀者成因探討,及同性戀如何定義。當然了,作者必須這樣做,要不然他們會很焦慮,因為這篇文章是要給中小學老師看的,萬一教出了一堆同性戀,那不就對不起老祖宗的香火傳承任務!於是作者的焦慮在文章中表現無遺,作者千定義萬定義、千探討萬探討什麼是同性戀,及同性戀的成因。經過一番溫情主義的好說歹說,在整篇篇末,作者簡直是將他們的焦慮表現的一覽無遺,就只差沒破口大罵:「你們同性戀是大變態!」在第二十五頁,第四部份結語,作者說:「對於同性戀,不可否認的,它的確是違反了傳宗接代的任務,並不值得贊許…。」原來只有異性戀值得贊許,異性戀的學生可以穫得一百分!原來性愛是用來傳宗接代的!在作者的性愛觀中沒有:性有工作權、性是可以羅曼蒂克、享受高潮、愉悅…等等的可能性,在作者的性觀念中,性回到了最原始的獸性本能,一連串的進進出出、幫浦活塞運動就只有傳宗接代,而這樣的論述居然能出現在一本全國性的輔導刊物中。很諷刺的,同性戀者也可以偷窺到原來一男一女的結合只為了生小孩,而對小孩的期待只是為了生孫子…,人類的自私全在異性戀社會中展露的一覽無遺,而大多數的異性戀者們又很焦慮的將此一事實掩蓋掉,用許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掩蓋(比如:小孩子很可 愛所以我要生小孩,這一類的話)! 作者繼續說:「如果,同性戀的起因是因為後天環境或學習因素所迼成的,那麼也許社會、家庭要負更大的責任。健全家庭功能、社會組織才能使孩子在完整的家庭中成長,以利學習到適當的性別取向;同時,社會家庭也應該減少對青年男女交往的壓力、使異性間得以適當的交往,以減少同性戀者的出現。」身為一個心理系所的教授說這樣毫無專業素養的話的話真令人難以置信!作者的恐同毫無保留的表現出來,他們將同性戀視為一種病態(因為同性戀不值得贊許),並且同性戀出自於不健全家庭及社會組織,還有同性戀者如蟑螂,要趕快消滅,大家趕快交異性朋友,才不會變成同性戀,同性戀才不會出現。原來作者寫這篇文章的預設立場是「同性戀者不正常,有不正常的家庭、社會、及不正常的男女交往」,此種論調的荒謬性和前衛生署長、現任的嘉義市長張博雅女士:「家中有愛,沒有愛滋」的論調有異曲同工之妙。原來同性戀者的家庭都不是人,都是破碎不堪的!更荒謬的是作者沒做過任何的田野調查,居然能說出不正常的男女交往會造成同性戀這一類沒有專業知識的話! 這樣的文章居然能出現在學生輔導雙月刊,保守的教育部又創了性別一言堂,而陳教授沒做過任何的田野,東抄抄西抄抄一些「大異性戀」的書刊及期刊而成就 了此篇文章,其動機甚為可疑!中小學裡的同性戀學生是可憐的,沒有任何的資訊及家長、校方、老師們的性別壓迫及迫害到底要何時才能了呢?最近的清大女學生殺人事件,教育部長林清江說:「要教導男女同學各自扮演好性別角色。」以及中產階級女性主義者最近的反娼、反同志一言堂,我不禁擔憂起來,性別運動真是走回頭路?
【有關通訊錄】 三月16日星期一的下午,接到一通要找阿政的的電話,且要我留話給阿政:「今天晚上他不用上班,請阿政像上次一樣去他那裡,且別忘了帶和上次一樣的東 西——KY及保險套。」我想,他的意圖是很明顯的想要引起我對阿政的誤解。我和阿政討論後都認為,這是有人惡意的要破壞我們,當然我們不會就此中計。當時我非常的想在MOTSS版貼一篇文章,內容如下:「給今天下午打電話來的不知名人士,或許您的生活太過無聊,或許您曾被我和阿政傷害過而想報復我們,但是希望您不要再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行為了,因為事實證明,您不會得逞的。」 事後我是很高興自己和阿政順利的跨過了一關,但也很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最近是否曾無意間得罪誰,但是因為並無確切之證據,所以也無法得到什麼結論。 隔天下午,我又接了一通電話,是要找教師同盟的,他直接問我是不是老師?在哪所學校任教?同盟最近要辦些什麼活動?最後他直接說想和我作愛,以及同盟 會不會辦集體作愛的活動?我問他是從何處得知這裡的電話,他說是從別的同志團體;我問他是哪個團體,他說忘記了;我請他留資料,他說不用了;最後,我告訴 他:「請你留下電話,我會打電話告訴你我是不是願意和你作愛;請你留下住址,我會寄加入同盟的相關資料給你,在你加入同盟後我們可以再來討論是否舉辦集體作愛的活動。」當然他是不會留下任何連絡的資料的,而這通電話也就此結束。 當天晚上得知另一位同盟成員在下午時也曾接到類似的電話;而隔天晚上又得知南部也有成員以往一直曾在半夜一兩點時接到不說話或只放音樂的電話,因此我和阿政判斷:同盟的通訊錄似乎已經外流了。 當初製作通訊錄的目的只是希望成員們能互相彼此連絡,而不必依賴每次活動都必須參加;但現在既然已出現了「有心人」,似乎該重新考量一下,通訊錄是否還要繼續印發! 雖然是在徵詢問過大家的同意後才將成員的通訊資料刊載在通訊錄裡,但我確實是曾發生過「誤將通訊錄寄給『勾選不願意將自己的通訊資料刊載在通訊錄上』 的成員」這樣的疏失。對此除深表歉意之外,也非常希望大家能有個共識:在未得到當事人同意前,請千萬不要任意的將其他成員的資料留給別人。另外,希望大家要有心理準備,並做好可能的防範措施。最後,再次為我的疏失向大家說聲:「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