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丹：退出民主黨初選，布塔朱吉雖敗猶榮

民主黨初選結果逐漸水落石出，一直堅持到最後的民主黨最年輕參選人，印第安納州南灣市前市長布塔朱吉（Pete Buttigieg），在南卡州的初選失利之後，3月1日宣布退出選舉，並支持溫和派的前副總統拜登。這一結果不出意外，外界一致認為布塔朱吉雖敗猶榮。《華盛頓郵報》相關報導中使用的「創造歷史」（Made History）一詞最能體現這樣的評價。

美國政治發展中，很少有人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獲得如此廣泛的關注度和支持。尤其是考慮到他公開出櫃的同志背景，還能得到獲得這般亮麗的初次參選成績，更是令人驚艷且驚奇。

布塔朱吉最終功虧一簣，一點也不意外。他在南灣執政期間，發生南灣警察槍殺非裔男子的事件。作為市長，他的處理未能讓非裔族群滿意，這是他無法獲得非裔選民支持的重要原因。然而，警察與非裔之間的衝突是長期以來困擾美國的社會問題，這樣的問題在芝加哥曾經有過更為嚴重的表現。

嚴格地說，這是全美普遍存在的問題，不是靠布塔朱吉一個人就能找到妥善的解決辦法。因此這樣的政治包袱，說起來也算非戰之罪。布塔朱吉的未來，需要用更長的時間沖淡外界對於南灣警察槍殺非裔男子事件的記憶，並通過自己的努力，去慢慢癒合他與非裔選民之間的隔閡。

布塔朱吉這次出來參選，本來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以他不到40歲的年齡，以及這次參選積累的政治資本，2024年以後的民主黨，目前還看不到比他更有希望和實力的候選人。倘若這次民主黨最後的出線人是黨內激進派的代表桑德斯，那麼最終得利的，正是布塔朱吉。且不說自稱為「民主社會主義者」的桑德斯恐怕很難戰勝川普；就算他真的當選了總統，他極端左翼的社會政策，也非常有可能激起民眾的反彈。

這兩種發展結果，都會迫使民主黨的支持者，在下一次的大選中，重新轉向支持溫和派的共主——而這個共主，除了年事已高，完全不可能在2024年再戰的拜登之外，毫無疑問就是布塔朱吉。這次布塔朱吉參選，展現了極為強勁的籌款能力，而支持他的，大多為民主黨的大金主，尤其是富豪與華爾街投資人，表明這些民主黨溫和派的核心人士，一致看好布塔朱吉的未來。

外界公認，布塔朱吉這次參選只是試水溫，他絕不會因為這次初選失利而放棄政治上的努力。因此，在未來，我們將看到布塔朱吉的各種政治動作，為2024年的大選做鋪墊。

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有兩條：第一，他需要完善和提高自己的政策水平。2019年11月8日布塔朱吉公布他的經濟政策，包括普及學前班，擴大大學教育，大幅增加可負擔住房的供應和就業培訓，以及給窮人更多抵稅。他提出未來10年內，新增2兆美元的支出計畫，費用來自對1%的富人的加稅。這些說起來都是民主黨溫和派的老生常談，布塔朱吉必須提出有自己特色，令人耳目一新的政策。

第二，布塔朱吉需要繼續提高自己的全國知名度。儘管這次初選，大多數美國人已經知道了這個名字，但是對他本人和他的政策還是缺乏了解。布塔朱吉可以通過全國巡迴演講，或者參選參議員等方式維持政治聲量，繼續夯實自己的政治基礎。

蹲下，是為了躍起。這句話用來形容此刻的布塔朱吉，再合適不過了。